肌肤相贴的灼热透过衣料传来，百里山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泛着滚烫的红。
赫连玉的吻一路向下，白皙的肌肤上很快留下一个个浅红的印子，像烙上去的记号。
百里山喘息着，用最后一丝理智哑声开口。
“我不会负责的…… 我没想和你做这个。你要是继续，以后别怨我。”
她终究是要回蓝星的，这段感情不过是她异世旅途里的意外，她不敢，也不能陷得太深。
赫连玉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没有抬头，只是松开扣着她手腕的手，转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胸膛剧烈起伏着，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肩头。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喘息声，方才旖旎的氛围里，莫名掺进了一丝难堪的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玉才低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不用你负责，也不会对你负责。”
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有必须拿到的权，百里山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助力，不过是这段布满算计的人生里，一个猝不及防的意外罢了。
渣女配 “海王”，多公平啊……
不负责的话是百里山先说出口的，可听到同样的话的时候，百里山心里还是闷得很，眼眶也热热的。
她忍不住想，方才自己说 “不负责” 时，赫连玉的感受呢？
他有没有像她一样，有点生气，或是一点难过？
她看不清赫连玉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占有欲作祟？
若她不喜欢，倒能坦然处之，可偏偏动了心，便忍不住计较，计较谁的喜欢多一点，计较这份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心。
想想赫连玉之前的行为，百里山并没有找到什么明显喜欢她的举动来，或许有喜欢吧，但肯定不多。
百里山把心里的酸涩压了又压，才哑着嗓子开口。
“那好，咱们一开始就说清楚，将来也好聚好散。”
话音刚落，抱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连带着环在她腰间的力道都松了几分。
空气静了好一会儿，赫连玉低哑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百里山，你非要惹我生气不可吗？”
百里山没看赫连玉，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裹住自己发凉的身子。
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不负责，我也不负责，将来本就该分开，有什么好生气的？”
又是一阵沉默。
下一秒，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将百里山从被子里 “扒” 了出来。
赫连玉的指节泛白，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你敢说你不心悦于我？还是说你早有了别的打算！”
“是钰绯还是说你会回去找那个星陨？亦或者是西越那个九疯子！”
听赫连玉这么说，百里山又是觉得莫名其妙又是生气，还有点心虚。
莫名其妙的是为什么把钰绯和闻人素月扯进来？
生气的是他竟然揣测自己看上了钰绯三皇子的地位？
心虚的是，她确实是要回去的，也是要去找星陨的，但肯定不是赫连玉想的那个意思，让星陨承受了无妄的敌意，是她撒谎的结果，对此，她确实是有些心虚的。
她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了点反问。
“怎么？照你这么说，你是想对我负责了？”
赫连玉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掐得她胳膊微微发疼，声音却弱了下去。
“我…… 我不知道。”
“那就都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百里山别开脸，避开赫连玉的目光。
“可你呢？”
赫连玉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甘。
“你明明对我动了心，为什么不愿和我长相厮守？”
真实原因绝不能说出口。
百里山咬了咬唇，只能硬着心肠，再次把星陨推出来当挡箭牌，声音冷了几分。
“我说过，我有未婚夫，我只能对他负责，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至于心里有没有你，根本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顿了顿，逼着自己把话说得更绝。
“所以……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你想清楚。”
“我……”
赫连玉的话卡在喉咙里。
室内所有的旖旎气息已经被寒气侵蚀的半滴不剩。
赫连玉盯着百里山冷淡的侧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般心乱如麻。
她是他心甘情愿想要用自己去绑住的工具，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
她不要名分，不纠缠，不应该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她说出不负责的时候他会怒火中烧？
他以牙还牙的说出同样的话，她竟然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还冷静地为 “将来” 做打算……
原来，她心里最在意的，从来都是那个叫星陨的人。
不是他。
赫连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混乱还是没散去，胸口却像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他得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控。
他没再说一个字，只是猛地松开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夜色里，赫连玉的背影有些仓促，甚至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狼狈。
百里山看着赫连玉消失在门口的方向，攥着被子的手缓缓收紧。
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可她的心，却一点点往下落着，似乎要落进无底的黑洞里。
他们……这样算是彻底完了吧？
百里山的低落情绪没持续两天，第三天一早，百里山才刚睡醒，阎五就在她院门口求见。
都是女子，百里山也不避讳什么，让她进了自己的卧房，一边梳洗一边问道：“什么事？”
阎五声音洪亮：“百里娘子，主子吩咐，皇室除夕宴请您以家眷身份同去，属下这是来接您进宫的。”
“家眷？”
百里山彻底愣住，手里的梳子 “啪” 地掉在梳妆台上。
她和赫连玉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不是已经算 “好聚好散” 了吗？
百里山心中再次乱成一团麻，之前笃定的猜测瞬间碎成了渣，混乱的感觉让她很是矛盾。
去，她不想接触那些皇权里掌握着核心权利的人物，每说一句话都要再三小心，让她有种‘命不由己’的不安全感，她很不适应。
不去，又想再见赫连玉，想让他把话说清楚，总比这样猜来猜去煎熬的好。
纠结半晌，她终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