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那是疼糊涂了！”
百里山脸颊烧得滚烫，羞赧地抬手去推身前的上官千羽，手腕却被他顺势抓住。
上官千羽往百里山身边凑了凑。
“以后不许再说让我放手的话。”
他声音沉了沉，带着点破釜沉舟般的执拗，“便是你身边真再多的旁人，我也不会放。况且……”
他微微偏头，温热的呼吸扫过百里山泛红的耳廓，绵软又迷离：“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能易容得出来，少了我，你不觉得亏吗？”
百里山鼻尖一热，鼻血差点又涌上来。
夕阳将塔内染成一片暖红色，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暧昧，连呼吸都变得黏滞起来。
既然上官千羽都这么说了……百里山也不装了。
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上官千羽的胸口，不安分地在他衣襟上画着圈圈，声音羞羞怯怯得拉着丝：“那你……今晚能不能……扮成圣使的样子来找我呀？”
上官千羽一把抓住百里山作乱的手，指节都泛了白。方才豪言壮语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语气里满是委屈：“你果真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不是不是！”百里山急忙摇头，生怕他误会，“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特别喜欢。”
她红着脸别开眼，低低嗫嚅道：“就是……你这模样看着太乖，太好欺负了……”
话音才落，她忽然凑近，在他耳珠上轻轻啄了一下，温热的气息钻入他的脖颈。上官千羽浑身一僵，就听到百里山贴着他耳廓，气息滚烫又沙哑的道：“我想……”
“让你欺负我。”
上官千羽像是被烫到一般，“腾”地站起身，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先吃饭，我回去了。”他抓起桌边的空食盒，几乎是落荒而逃。
百里山愣了愣，等反应过来追到楼梯口时，上官千羽已经跑下了一层了。
“喂！”
她扶着栏杆喊。
“那你晚上到底来不来？”
楼梯转角传来他含糊的应答：“餐具……我晚上来取！”
“那我等你啊！”
这话像是加了把火，楼下的脚步声愈发急促，转眼就没了踪影。
“师伯，师傅不是……早上才……才洗的澡吗？怎……怎么又……又洗？”
小七从外间进到药庐，放下晾晒好的草药，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井丘头也不抬地捣着草药，随口应道：“上火了，喝点洗澡水降降火。”
说罢，她默了一瞬，忽然抬眼直勾勾盯着小七，看得小七浑身发毛才开口，语气里满是促狭。
“对了，你和那个小暗卫进展到哪一步了？你这一看就是还没破雏的，啥时候让她赶快把你办了，或者你把她办了也行，我这儿有好药，你用不用？”
“咳咳咳——”
小七被这话呛得猛咳，手里的药杵都差点脱手。他慌忙丢下药杵，踉跄着往门外跑。
“我、我去晒草药！”
“天都黑了，你晒个屁的草药呦！”井丘的笑骂声从身后传来，小七跑得更快了。
等小七慌慌张张冲进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门，后背紧紧抵着门板后，才喘着气，伸手按在发烫的脸颊上，强行压下身体里那股异样的燥热。
真是不能想，想到井丘师伯那些没遮拦的话，再联想到阎一，他的体温就噌地往上冒。
哦不对，上次那人来找他打听师娘下落时，特意说过自己名叫凌霄，“阎一”这个代号，她好像很厌恶的样子。
如今师傅和师娘都回来了，凌霄又来无影去无踪的。
小七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叹口气，心里乱糟糟的：她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找自己？
叹息声刚落，他忽然浑身一僵，屋内除了他的呼吸，还有一道极轻的气息！
小七眸光骤然一厉，手按在腰间匕首上，足尖一点飞身朝着房梁抓去。
可来人动作比他更快，几乎是他腾空的瞬间，一道黑影已从房梁掠下，绕到他身后。
小七急忙回身出拳，拳风刚起就落了空，黑影如鬼魅般避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就将他按在了墙上。
脸颊贴着凉丝丝的墙壁，手臂被扭在身后，力道却恰到好处，只限制动作并不疼。
一道低沉的女声贴着耳畔响起，带着几分熟悉的冷意。
“嘘，是我。”
“凌霄？”
小七猛地回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黑衣来人的轮廓。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蹦出井丘师伯那句“把她办了”，耳根瞬间又烧了起来。
凌霄确定他不会再挣扎，松了手。
小七立刻冲到桌边，拎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咙，才勉强压下那股燥热。
“可有眉目了？”
凌霄没多余寒暄，开门见山的直接问起此行目的，语气里带着丝急切。
“有了。”
小七抹了把嘴角的水渍，定了定神。
“你姑姑，现在是我的师娘。”
“你的师娘？”
凌霄声音微顿，显然有些诧异，上前一步追问。
“她现在在哪里？”
月光勾勒出凌霄紧抿的唇线，小七看着她模糊却英气的侧脸。
不知是被井丘的话勾了魂，还是被这深夜重逢冲昏了头，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攀住凌霄的脖颈，踮起脚狠狠吻在了她的唇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黑暗中响起。
小七捂着发麻的左脸颊，揉了两下，才闷闷地说：“在炫光塔。”
“我姑姑去炫光塔做什么？”
凌霄没理会小七的小动作，眉头紧锁。
赫连玉曾经逼姑姑登塔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愤懑。
“师娘的身体好像出了状况，在炫光塔上才恢复了一些。师伯说神器对她身体有益。她现在就住在炫光塔顶。”
小七解释完又连忙补充道：“你若想见她，我请示下师傅，就带你去见她。”
凌霄听小七这样说，微微松了口气，是真是假，她一会儿再去查看下便是。
现在小七既然说能随时见到姑姑，至少能确定姑姑暂时无恙。
至于见不见，她是有些犹豫的，自己只想保护姑姑，并不想暴露人前成为她的拖累。
既有了姑姑的踪迹，暗中保护就是。
小七见凌霄低头沉思，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上前攀住她的脖子，又飞快地亲了一下。
“啪！”第二记耳光来得更快更响。
小七捂着右边脸颊，揉了揉，继续闷闷的道：“不过这两天师傅好像和师娘闹了点别扭，脾气不太好，容易迁怒人。”
“估计得挑个好时候才能跟他请示，你得等等了。”
“不了。”
凌霄直接开口拒绝了，转身走到桌边，拎起小七刚喝过的水壶，仰头灌了两大口冷水，素白脖颈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小七看得眼睛发直，那壶嘴正是小七方才含过的地方，刚压下去的燥热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小七浑身都烧了起来。
不等凌霄放下水壶，他突然疾走两步，双手再次死死攀住她的脖颈，这次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吻了上去。
舌尖毫不犹豫地探入对方口中，他甚至做好了被狠狠咬伤的准备。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凌霄先是一僵，随即反客为主，轻轻吮了一下他的舌尖。
那柔软的触感让小七浑身一麻，下一秒就被凌霄掐住下巴，猛地反身抵在了桌边。
木质桌沿硌着后腰，凌霄俯身狠狠吸吻，带着冷水的清冽气息，将他的呼吸彻底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