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上海西郊88军临时指挥部的煤油灯还未熄灭，窗外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凌晨五点整，指挥部里已是人声鼎沸，比往日的会议多了不少陌生面孔——苏联驻华武官彼得罗夫少校、美国《时代周刊》记者埃德加·斯诺、军统上海站站长戴笠亲自派来的特派员王劲松，再加上88军核心指挥层、德国顾问团、各师旅主官及参谋，二十余人将长条木桌围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与咖啡香混合的焦灼气息。
何志远身着笔挺的德制军装，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刚走进会议室，原本低声交谈的众人立刻起身立正：“军座！”
“都坐吧。”何志远抬手示意，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全场，“时间紧迫，日军第二联合舰队黎明时分就会发起进攻，南线第20师团也已逼近昆山防线，我们开门见山。首先请林联络员汇报最新情报。”
坐在角落的林秋生立刻站起身，手里捧着厚厚的情报汇编：“何将军，各位长官，截至凌晨四点，军统前线侦察员传回消息：日军第二联合舰队已在长江口外海50海里处展开战斗队形，旗舰‘大和’号战列舰居中，四艘航母‘翔鹤’‘瑞鹤’‘苍龙’‘飞龙’分列两侧，护航的五艘战列舰、十艘巡洋舰和二十艘驱逐舰呈环形警戒；南线日军第20师团和第108师团主力已抵达昆山外围15公里处，正在集结兵力，配属的36辆九七式坦克部署在前锋，看样子是想集中装甲力量突破我们的前沿阵地；第109师团在皖北遭徐明大队连续伏击后，补给线彻底中断，已向军部请求空投补给，但日军航空兵被我们南线防空部队牵制，暂时无法支援；另外，关东军驻边境的第1装甲师团派出了一支千人规模的侦察部队，越过中苏边境，正向蚌埠方向移动，意图不明。”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份加密电文：“这是刚刚截获的日军联合舰队与华北方面军的往来密电，内容显示，山本五十六要求川岸文三郎加快进攻节奏，务必在今天中午前突破昆山防线，牵制我们的岸防力量，为联合舰队的登陆创造条件。”
“狼子野心！”李振邦副军长一拍桌子，怒声道，“真以为我们的防线是纸糊的？川岸文三郎想中午突破昆山，我让他连前沿阵地都踏不进来！”
徐庭瑶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沉声道：“军座，装甲旅已做好准备，30辆虎式坦克部署在昆山左翼的丘陵地带，那里视野开阔，能发挥坦克炮的射程优势，日军的九七式坦克只要敢来，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不过我有个顾虑，日军装甲集群可能会集中突破一点，我们的虎式数量有限，要不要分兵设防？”
“不能分兵。”何志远摇头，“虎式的优势是集群突击，分散部署会削弱战斗力。周参谋长，你怎么看？”
周卫国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用指挥棒指着昆山防线：“军座，我建议采用‘口袋阵’战术。让第1德械师的两个团坚守前沿阵地，故意露出左翼的一个缺口，引诱日军装甲集群进入；徐旅长的虎式坦克营隐蔽在缺口两侧的丘陵后，待日军坦克进入口袋后，从两侧夹击；赵承绶旅长的远程火箭炮营提前锁定日军装甲集群的集结地，在他们发起进攻前，先进行一轮火力覆盖，打乱他们的部署。”
赵承绶立刻接话：“没问题！火箭炮营已经标定了三个日军可能的集结点，18门火箭炮一次齐射就能覆盖10平方公里，保证能给日军一个下马威。不过我需要侦察机持续提供目标坐标，确保火力覆盖的精准度。”
高志航点点头：“放心，航空大队第一中队的12架Fw 189A侦察机已经升空，正在南线和长江口海域巡逻，一旦发现日军集结，立刻传回坐标。另外，第一中队的60架bF109E战斗机已在西郊机场待命，随时可以拦截日军舰载机。”
“很好。”何志远颔首，转向苏联武官彼得罗夫，“彼得罗夫少校，贵国承诺的援华物资，什么时候能抵达？”
彼得罗夫放下手里的伏特加，操着生硬的中文说道：“何将军，苏联政府已决定向贵军提供100门76.2mm加农炮、200挺捷格加廖夫轻机枪和5000支莫辛纳甘步枪，这些物资已从海参崴起航，预计三天后抵达上海。另外，斯大林同志特别交代，将派遣15名坦克顾问和20名飞行员来华，协助贵军操作和训练。”
他顿了顿，补充道：“苏联支持中国抗战，因为我们都面临着法西斯的威胁。希望88军能顶住日军的进攻，我们会持续提供援助。”
何志远笑了笑：“感谢苏联政府的支持，也感谢斯大林同志的关心。请转告贵国政府，88军一定会坚守上海，绝不辜负盟友的期望。”
坐在彼得罗夫身边的埃德加·斯诺举起手，语气急切地问道：“何将军，据我所知，日军在兵力和装备上都占据优势，尤其是第二联合舰队的‘大和’号战列舰，主炮口径达460mm，威力巨大，您有信心守住长江口防线吗？”
这个问题让会议室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何志远身上。何志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斯诺先生，战争的胜负从来不只取决于装备和兵力。88军的将士们为了保卫家国，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这是日军无法比拟的。而且，我们也有应对‘大和’号的办法。”
他看向赵承绶：“赵旅长，说说你的岸防炮部署。”
赵承绶站起身，底气十足地说道：“报告军座，岸防炮旅已在长江口沿线构建了三道火力网。第一道是12门150mm榴弹炮，部署在吴淞口外海的礁石岛上，专门打击日军的驱逐舰和巡洋舰；第二道是20门88mm高平两用炮，部署在岸防工事里，既能防空，又能打击近距离的日军舰艇；第三道是50门pak38型50mm反坦克炮，虽然口径不大，但射速快、精度高，专门瞄准日军舰艇的吃水线和甲板要害部位。另外，远程火箭炮营的18门火箭炮也能覆盖到外海30公里处，‘大和’号就算再强，也扛不住我们的饱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