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市场中心的入口处时，阳光正好。这里和黑塔附近的安静不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的商店门口摆满了各种新奇的商品。
有会发光的精神体玩具，有能自动调节温度的绒毛垫，还有装在透明瓶子里的彩色液体。
林辰月说，那是专门给精神体补充能量的营养液。
鹿深时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白色尾巴高高翘起，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溪午也跟着跳下来，蹲在他身边，粉色眼睛里满是新奇。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市场中心，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要么是在混乱的暴动现场，要么是在严肃的黑塔，从来没有机会这样悠闲地逛过。
他们俩幻化出了实体，不过体型都变成了正常狗的大小 。
林辰月背着双肩包，跟在他们身后，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帽子。
他还是第一次和潞晏在非训练、非任务的场合待在一起。
平时两人要么在讨论战术，要么在处理精神体暴动的事情，突然这样悠闲地逛市场，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潞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尴尬，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轻松了些：“不用紧张，就当是来玩的。如果不习惯，也可以当这是一个训练任务：观察环境，收集信息，这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林辰月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他就知道潞晏会这么说，不管什么时候，都离不开“任务”两个字。
不过这样一想，他反而放松了些，顺着潞晏的话说道：“好，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观察市场中心的环境，收集异常信息。”
鹿深时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太扫兴了，好不容易出来放松，还要提任务。
他拉着溪午的耳朵，白色精神力波动着，说：“别管他们，我们自己逛。”
溪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带着他朝着一家摆满精神体玩具的商店跑去。
商店里，各种颜色的玩具摆放在货架上，有会动的机械老鼠，有能发出光的小球，还有和它们长得很像的毛绒玩偶。
鹿深时看着一个白色的毛绒玩偶，和自己对比了一下，发现玩偶的眼睛是黑色的，而自己的眼睛是粉色的，忍不住用爪子轻轻拍了拍玩偶的脸。
溪午则叼起一个粉色的小球，小球立刻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粉色眼睛里满是惊喜。
店主是一个和蔼的老奶奶，看到它们，笑着递过来两个小玩具：“这是给精神体的小礼物，喜欢就拿着吧。”
鹿深时和溪午对视一眼，然后礼貌地用精神力接过玩具。
他们知道，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但老奶奶的眼神很温柔，没有恶意。
从玩具店出来，他们又逛了一家卖营养液的商店。
货架上，透明瓶子里的彩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烁，有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还有粉色的。
店主介绍说，不同颜色的营养液对应不同的精神力属性，红色是攻击型，蓝色是防御型，绿色是恢复型，粉色是辅助型。
溪午好奇地闻了闻粉色营养液，然后抬头看向鹿深时，像是在问他要不要试试。
鹿深时却摇了摇头。他还是更喜欢林辰月给他的冻干三文鱼，那些营养液闻起来没有食物的香味。
潞晏和林辰月跟在他们身后，没有打扰，只是慢悠悠地逛着。
市场中心的人很多，大多是带着精神体来购物的居民，孩子们的笑声、精神体的叫声、商店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气息。
林辰月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主动找话题问道：“潞晏，你在黑塔待多久了？之前在黑塔的生活，每天是不是只有训练和作战？”
潞晏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柔和，放缓脚步回答：“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有记忆起他就待在了黑塔里。一直在训练，后来加入作战队，就更忙了，每天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准备出任务。”
然后看着溪午的身影，继续说道“溪午是在我十几岁时出现的。那时刚好救了我一命。”
林辰月感叹着“没想到你的精神体出现的也这么及时啊。”
潞晏看着他，眼神更柔和了些：“精神体和主人之间，本来就有特殊的链接，他们会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出现。”
两人就这样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从黑塔的日常训练聊到出任务时的惊险经历，再到各自精神体的小习惯，气氛渐渐变得轻松，之前的僵硬感彻底消失了。
鹿深时和溪午逛到一家卖机械宠物的商店前，停下了脚步。
商店橱窗里，各种机械宠物摆放在一起，有会走路的机械猫，有会飞的机械鸟，还有会摇尾巴的机械狗。
鹿深时好奇地趴在橱窗上，看着机械猫的眼睛。
那是黑色的玻璃珠，没有任何光泽，和真正的精神体完全不同。
就在这时，鹿深时的鼻尖突然抽动了一下。
一股奇怪的气息传来，不是混乱的精神波动，也不是污染的灰色雾气，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气息，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正盯着猎物。
他立刻抬起头，四处张望，寻找气息的来源。
溪午也察觉到了异常，停下了打闹的动作，粉色眼睛变得警惕，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鹿深时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广场角落，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身上却萦绕着淡淡的灰色烟雾。
那烟雾很稀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和之前精神体暴动时的污染雾气很像，却又有些不同，更冰冷，更诡异。
鹿深时的心脏猛地一紧，白色精神力瞬间绷紧，像是在准备战斗。
溪午也靠近他，粉色精神力铺开，形成一道微弱的防御网。
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有问题，那灰色烟雾绝对不是正常的气息，和最近的精神体暴动一定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