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片子,你把我爹撒开,你给我撒开···”
一声爆喝从门外响起,姜时玥抬眼看去,正对上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往院子里走,为首的那个男人,不仅朝着自己大喊,那手指头,还指着自己。
“啧!”
怎还有人看不清局势,想动手呢?
“一群莽夫,怎么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要打人呢?”
“难道你们就不能文明一点,以理服人?”
“哦,我忘了,你们本来也不占理,可不就是只能耍无赖了吗?”
她从腰间的弹子包里,摸出三颗圆滑的小石子,待那三个壮汉靠近的时候,果断出手,照着他们三人的鼻头打去。
从她指尖飞出的小石子,速度奇快,等那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正中三人的鼻尖,瞬间血泪横流。
“在我姥姥的灵前见血,你们怕是活腻了,哥哥们,把这几个人叉出去,报官,真是刁民,太刁了!”姜时玥先发制人,大喝一声,身边的几个表哥立刻朝着吴家闹事的三个人扑了上去。
扯来麻绳,扔给哥哥们,就照着杀猪扣捆,越挣扎捆的越紧,连几百斤的肥猪都挣脱不了,更何况是面前的这三个人了,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一头猪有劲。
跪在棺材前的吴伤贵,那一双浑浊的老眼,刚刚燃起希望的光芒,瞬间又破灭了,他是看出来了,老刘家一门里,就出了这么一个混不吝,还让他给赶上了。
为今之计,他只能赶紧捂住孙子要叫骂的嘴巴,识时务的乖乖按着孙子跪好赎罪。
眼见着,三个儿子,憋屈的被堵了嘴巴,绑到了院子外头,那鼻头全都是鲜血,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吴伤贵这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是老来得孙,家里三个儿子,娶了三个儿媳妇,多少年了,只得了这么一个大孙子,连个丫头片子都未曾生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孩子被他们全家呵护着长大,邻居家的孩子都会上山打猪草了,他家的大孙子连衣服,鞋袜都还不会穿。
老婆子,也是不放心,总觉着孩子穿的扭扭叭叭的,会很不舒服,那真是疼在眼珠子里头去了。
如今,让大孙子跟他老头子,一起跪在这种地方,吴伤贵的心里很难受,他等了好半天,拉下老脸求情道:
“今天这事,是老头子考虑不周,我来给大妹子赔罪,但是我家孙子是无辜的,孩子还小,不懂得那么多,刘家的,你们都是家里有孩子的,能懂老头子的心情吧,求求你们,把孩子放回家里去。
在这跪着也好半天了,孩子都吓坏了,我家就这一个孙子,断断是不能出差错的,今天你们高抬贵手,日后,这人情,我们吴家还!”
最后这句话,吴伤贵那是从牙缝里强硬着挤出来的,他很不愿意,但是此时也是毫无办法,自己的三个儿子,被这小丫头,随手扔的三个小石子就给制服了。
他一个老家伙,哪有反抗的资格,不过今日过后,时间还长,早晚走着瞧!
反正此时,能让大孙子安全的回家,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后面,大不了,来一个死不承认。
崔素素听见吴伤贵这般低三下四的请求着,也是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她拉着大嫂小声的咬耳朵:“孩子也是不懂事,都是家里大人惯的,要不?”
还没说完,她的话就被董慧春打断了,她捂住弟妹的嘴巴,偷瞄了姜时玥着个外甥女一眼,随后才给崔素素解释了起来:“你别瞎说,现在那死老头忽悠几句,你就同情他们了,刚才,这老家伙可是不顾咱们的劝阻,非要那孩子闹起来的。
如果不是咱们家玥玥强势,刘峥跟刘琦都不在家,刘垚跟刘磊,两个小辈,同村住着,还真不好动手,你好好想想,如果玥玥没出手,咱们几个人,得怎么被这老家伙摆一道。
咱婆婆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葬礼,就活该被这吴伤贵给搅和了吗?”
崔素素立刻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点头如捣蒜,暗骂自己,怎么就突然同情起别人来了,她自己家里还是一锅粥,还想让别人同情同情她呢!
都怪吴伤贵,拿孩子说事,她这个做了母亲的女人,心底里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孩子的事情。
她一跺脚,眼不见为净,扭身就朝着灶台那边去了,给大妹夫特意请来的厨师傅帮忙去了,眼见着最容易被他说动的崔素素走了,剩下一个脸硬的董慧春。
还有一个混不吝的姜时玥,吴伤贵心中只觉得不好,没办法,他赶紧跪着转身,看向坐在席间的村民们,请求道:
“各位,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住了几十年了,我吴家没有什么大功,可也没有大过啊!我吴伤贵这辈子,也没有跟谁家真正的交恶吧!
今天,不过就是我家这大孙子馋嘴,可咱们家家户户,都算着,谁家的孩子不馋嘴啊!
那孩子肚子里没有谁,实在是受不住了,偷吃两口肉,是他不对,道歉就是了,断没有让我们爷孙两个,跪在这里,不让起身的道理。
吴伤贵在这里,请求咱们大家伙,为我们做主啊!”
从前惹了事情,还有刘富贵能给兜底,大不了就是日后给点蝇头小利,现在刘富贵下马了,吴伤贵一时之间没有了后盾,只能是把这希望,寄托给村子里的这些人了。
他话音刚落下,席间落座的很多人,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还有三四个跟吴伤贵差不多年纪的老头,纷纷站起身来,上前来劝和。
只不过,他们劝和的对象,只有董慧春一个人,至于出手打人的姜时玥,他们也有点犯怵。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暴力呢!而且,手里还真有点功夫在身上。
他们中,又一个老头,悄咪咪的看向大门边落座,正笑眯眯的看着闹剧的黄飞宏,心里暗暗的嘀咕着:怎么看今天这丫头的做派,跟黄八叔这么的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