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了片刻，楚枫辞揉了揉许观言柔软的发顶，轻声问道：“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
许观言还沉浸在刚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余韵中，脸颊微热，点了点头：“嗯，有点。”
“想吃什么？”楚枫辞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
“都可以，你做的我都喜欢。”许观言仰头看着他，眼神温柔。
这话取悦了楚枫辞，他低头在许观言额上又印下一个吻，这才转身走向厨房。
许观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脸上的热度才稍稍降下去一些。
他摸了摸自己依旧有些发烫的脸颊和微肿的嘴唇，心跳依旧有些快。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楚枫辞在宽敞干净的厨房里熟练地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查看食材。
许观言的冰箱和他的人一样，整洁有序，食材新鲜但种类不算多。
他拿出鸡蛋、西红柿和一些青菜，准备做个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一边洗菜切菜，他一边在脑海里和003闲聊。
“003，寰宇那边今天还有什么动静吗？”
“报告宿主大大！”003的声音立刻响起，“顾衍按照您的指示，继续对鼎峰科技施压，不过放缓了节奏。另外，他汇报说，阮清扬那边似乎私下接触了几个我们暗中投资的小型实验室，目的不明。”
楚枫辞切西红柿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微冷：“阮清扬……他到底想干什么？继续盯着他，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明白！”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楚枫辞将面条下进去，用筷子轻轻搅散。
氤氲的水汽升腾，模糊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宿主大大，”003的声音带着点八卦，“你说许观言回房间干嘛去了？该不会是……还在害羞吧？嘿嘿。”
楚枫辞想到许观言刚才那副羞窘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能吧。他脸皮薄。”
“啧啧，真是纯情。”003感慨，“不过宿主大大你刚才也太克制了，我都以为你要……”
“闭嘴。”楚枫辞打断它的胡言乱语，语气却没什么怒气，“他还没准备好。”
003立刻噤声，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宿主大大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比以前那个只知道任务和效率的冰冷宿主可爱多了。
楚枫辞没接话，只是专注地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条。
而此刻，卧室里。
许观言并没有像003猜测的那样在害羞。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关于“寰宇科技”的搜索页面和各种分析报告。
他修长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语焉不详的信息和夸张的媒体报道。
他想起楚枫辞下午去处理的“私事”，想起他右手中指上那道清晰的压痕，再联想到寰宇科技那神秘莫测的老板和精准狠辣的商业手段……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猜测，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他需要更多的证据。
许观言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是他通过一些人脉搜集到的、关于寰宇科技更深入的一些零碎信息。
他开始尝试将这些碎片与楚枫辞近期的行为、他偶尔流露出的远超“实习助理”能力的言论，以及他身上那种种矛盾的特质进行比对。
*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驱散了冬夜的清冷。
楚枫辞将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端上餐桌，面条筋道，汤汁浓郁，金黄的蛋花和鲜红的西红柿点缀其间，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动。
“观言，吃饭了。”他朝着卧室方向唤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许观言才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从容，只是看向楚枫辞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
“好香。”许观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由衷地称赞，“味道很好。”
楚枫辞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吃饭间隙，许观言状似无意地提起，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说起来，那个寰宇科技还真是厉害，一出手就搅动了整个市场。也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神秘。”
他说着，目光自然地落在楚枫辞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楚枫辞正低头吃着面，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只是随口附和道：“是啊，挺厉害的。可能是个不喜欢露面的老狐狸吧。”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许观言夹起一筷子面条，又看似随意地抛出一个问题：“我听说他们内部管理极其严格，决策效率高得吓人，很多文件都需要最高层亲自批阅。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老板每天要处理多少文件，估计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楚枫辞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抬起头，对着许观言露出一个无奈又带着点撒娇的笑容：
“管他批多少文件呢？反正没我男朋友辛苦。你看你，最近为了这个寰宇，眉头都皱紧了。”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许观言的眉心，动作亲昵自然，“我可舍不得你那么累。”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回到了许观言身上，语气里的心疼和关注毫不作伪，瞬间就打消了许观言刚刚升起的那点试探心思。
许观言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担忧，再感受着他指尖温柔的触碰，心中那点疑虑不由得动摇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楚枫辞下午只是去处理了一些普通的私事，那道压痕或许只是巧合？
他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情绪，轻声应道：“嗯，我知道。”
楚枫辞见他不再追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又给许观言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气氛重新变得温馨而融洽。
楚枫辞依旧像往常一样，黏黏糊糊地找着各种话题和许观言聊天，眼神里的爱意和依赖几乎要溢出来。
许观言看着他这副模样，再回想他刚才那滴水不漏的回答和自然的反应，心中的那个猜测，似乎又变得模糊不清了。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
他这样告诉自己，暂时将那份疑虑压回了心底。
然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低头喝汤的瞬间，楚枫辞眼底一闪而过的、带着点狡黠和庆幸的光芒。
好险。
差点就被他家敏锐的老婆给套出话来了。
*
晚餐后，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气氛温馨寻常。
楚枫辞依旧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许观言身边，直到许观言无奈地笑着推他去洗澡，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等楚枫辞从浴室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他随手拿起手机点开。
发件人是一个匿名的加密地址。邮件内容很简单，是一封电子邀请函。
【尊敬的Y先生：】
【诚邀您莅临本周五晚八点，于云端艺术中心举办的“臻品之夜”私人拍卖会。本次拍卖会将呈现数件极具收藏价值的珍稀艺术品与特殊物品，相信定不会令您失望。】
【期待您的光临。】
【——拍卖会主办方 敬上】
邮件末尾附上了详细的地址和入场验证码。
“Y先生”，正是楚枫辞在寰宇科技对外使用的代号。
楚枫辞看着这封邀请函，眸光微动。这种级别的私人拍卖会，门槛极高，所拍卖的物品也往往不仅仅是艺术品那么简单，有时会涉及一些灰色地带或者具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主办方邀请他，显然是已经摸到了寰宇科技的一些边角，试图与他建立联系。
他原本对这种场合兴趣不大，但想到许观言最近因为市场波动而烦心，或许……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能逗他开心？或者，借此机会，也能接触到一些平时难以接触到的信息和人物。
略一沉吟，楚枫辞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回复了两个字：
【接受。】
邮件发送成功。
他放下手机，抬头看向许观言卧室的方向，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观言还在洗澡。
楚枫辞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
星期五晚上，云端艺术中心灯火通明。
“臻品之夜”私人拍卖会的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穿着昂贵礼服和定制西装的男男女女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香水、雪茄以及一种名为“财富”的无形气息。
与楼下大厅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二楼一间位置绝佳的VIp包厢。
包厢隔音极好，单向玻璃确保了里面的客人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拍卖会场，而外界却无法窥探分毫。
楚枫辞独自一人坐在宽敞舒适的真皮沙发上，姿态慵懒。
他并没有像楼下大多数人那样穿着正式的西装。
事实上，他很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此刻，他上身是一件质地柔软的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松松地戴在头上，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和颜色浅淡的薄唇。下身则是一条简单的深色休闲裤。
整个人透着一股与这场合格格不入的……随性与不羁。
甚至隐隐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散漫痞气。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而不是香槟。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翻动着手中的电子拍卖手册，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即将亮相的“珍品”，兴致缺缺。
钻石、名画、古董……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
他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露个面，维持“Y先生”的神秘感；二也是想看看，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拍卖会很快开始。
穿着得体拍卖师在台上口若悬河，一件件珍品被竞相叫价，气氛逐渐热烈。
楚枫辞依旧懒洋洋地靠着，仿佛楼下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拍卖师介绍到一件名为“星夜之泪”的蓝宝石项链时，他的目光才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项链设计简约却极为精巧，中央镶嵌的矢车菊蓝宝石纯净剔透，在灯光下折射出如同夜空星辰般深邃迷人的光芒。
他想起许观言那双总是温和含笑的眸子，在某些时刻，也会变得如同这宝石一般，深邃而动人。
嗯，这个倒是挺配观言的。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出手拍下这件项链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
顾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神色略显凝重，快步走到楚枫辞身边，俯身低语了几句。
楚枫辞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拍卖手册，帽檐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哦？他也来了？”
顾衍低声汇报的内容，让楚枫辞眼底那点因为蓝宝石项链而升起的兴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审视。
“阮清扬？”楚枫辞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带着一丝玩味和冷意，“他倒是消息灵通。查到他想干什么了吗？”
顾衍摇了摇头：“他只说，有重要的事情想与‘Y先生’面谈，关于……许观言先生。”
听到许观言的名字，楚枫辞周身的气息骤然一沉。帽檐下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射向顾衍。
顾衍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忙补充道：“他坚持要当面说，并且……似乎很笃定您会见他。”
楚枫辞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阮清扬……这个行为诡异、目的不明的主角受，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观言头上？还找到了这里？
他倒要看看，这只小老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告诉他，”楚枫辞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没空。”
“是。”顾衍领命，转身出去传达。
然而，没过几分钟，顾衍去而复返，脸色有些为难：“先生，阮清扬不肯走。他说……他会一直等到拍卖会结束，或者，您愿意见他为止。”
楚枫辞嗤笑一声。
固执？
他最喜欢敲碎这种自以为是的固执。
楼下，拍卖师正在激情洋溢地介绍下一件拍品，气氛热烈。
而VIp包厢外，阮清扬清瘦的身影固执地立在走廊阴影处，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
楚枫辞透过单向玻璃，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方向。
他讨厌被人威胁，更讨厌有人拿许观言来当筹码。
但……阮清扬提到了观言。
这让他无法完全置之不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涉及到观言的安全或利益，他都不能冒险。
“让他进来。”楚枫辞最终松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顾衍松了口气，立刻出去引路。
很快，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阮清扬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昳丽的容貌在包厢柔和的灯光下，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精致感。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与外表不符的沉稳和……笃定。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沙发那个戴着连帽卫衣、姿态慵懒却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身影上。
“Y先生。”阮清扬开口，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楚枫辞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摘下帽子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帽檐下的阴影让他整张脸显得更加莫测。
“你只有五分钟。”他的声音透过口罩，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不耐，“说吧，关于观言，什么事？”
阮清扬听到楚枫辞那经过口罩过滤、显得有些低沉模糊，却又莫名带着一丝熟悉感的声音时，那双漂亮的眸子几不可察地眯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静地开始陈述：
“Y先生，冒昧打扰。我此次前来，是想与您谈一笔交易。”他顿了顿，目光看似恭敬地垂着，实则不着痕迹地扫过楚枫辞包裹在休闲装下的身形轮廓，尤其是那肩膀的宽度和坐姿时隐约透露出的力量感。
“我知道寰宇科技近期与鼎峰，或者说，与晋宸，有些不太愉快。”阮清扬继续说道，“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关于晋宸，以及他背后晋氏家族，一些不为人知的、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的把柄。”
楚枫辞靠在沙发上，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果然是为了晋宸而来。
这个主角受，倒是情深义重，为了主角攻，竟然敢找到他头上来做交易？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用那经过处理的声音淡淡反问：“哦？我凭什么相信你？又凭什么认为，我需要你提供的所谓‘把柄’？”
阮清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从容答道：“信不信由您判断。至于是否需要……多一份筹码，总归不是坏事。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抬眸，目光再次精准地投向楚枫辞，那眼神深处带着一种洞察般的锐利：
“我知道您的目标，或许并不仅仅是鼎峰科技。而我的筹码，或许能帮助您……更快地达成所愿。”
楚枫辞心中微凛。
这个阮清扬，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他不仅猜到了寰宇针对鼎峰并非偶然，甚至可能隐约察觉到了他更深层的目的。
而且，从进门开始，阮清扬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虽然他有口罩和帽子遮掩，但身形、坐姿、一些细微的习惯动作，都可能成为被识破的线索。
楚枫辞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放松不羁，与平日里的气质区分开来。
“你的条件？”他直接问道，不想再跟这个心思缜密的主角受多绕圈子。
阮清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的条件很简单。”他说道，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希望事成之后，您能确保晋宸……安全离开这个漩涡。给他留一条退路。”
楚枫辞眸光一闪。
为了晋宸？甚至不惜出卖晋家的把柄？
这剧情……好像跟他了解的不太一样？原着里阮清扬对晋宸，似乎还没到这种不惜一切的地步？而且，这交易内容，怎么看都像是在……保全晋宸？
有意思。
楚枫辞身体微微前倾，帽檐下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阮清扬身上，带着审视和压迫：
“为了一个晋宸，背叛整个晋家？阮助理，你这笔买卖，做得可不太聪明。”
楚枫辞的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阮清扬那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
然而，阮清扬脸上并没有出现被戳穿心思的慌乱或窘迫。
相反，他唇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只是那笑意如同浮在水面的油彩，并未真正抵达眼底，反而透出一股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意味。
“Y先生说得对，晋宸确实是背靠晋家。”阮清扬的声音依旧清朗，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但有时候，庞然大物内部的蛀虫，才是最致命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坦然地对上楚枫辞帽檐下的阴影，仿佛能穿透那层阻碍，看到其后那双审视的眼睛。
“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阮清扬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收敛，只剩下全然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抱歉，不方便告知。”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解释或辩白的意图。
这态度，反而让楚枫辞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阮清扬的目的，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拯救晋宸”那么简单。
他想要的，恐怕是晋家这座大厦的彻底倾覆。
而保全晋宸，或许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甚至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一个主角受，处心积虑要搞垮主角攻的家族？
这剧情崩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楚枫辞靠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帽檐下的目光深邃难辨。
阮清扬提供的“把柄”，无疑具有巨大的诱惑力。
如果能拿到晋家的致命弱点，他后续的计划推行起来将会顺利得多，也能更快地扫清障碍，为许观言创造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但阮清扬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
他心思深沉，目的不明，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如何确保你提供的‘把柄’是真的？”楚枫辞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又如何确保，这不是你和晋宸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
阮清扬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U盘，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这里面，是部分资料的样本。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和能力。”阮清扬说道，“Y先生可以派人验证真伪。至于圈套……”
他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光芒。
“我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个能力，来设一个针对您的圈套。我的目的，与您的利益，至少在扳倒晋家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楚枫辞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又看了看阮清扬那副冷静到近乎漠然的表情，心中迅速做出了决断。
风险与机遇并存。
而且，他很好奇，阮清扬和晋家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东西留下。”楚枫辞最终开口，语气平淡，“验证无误后，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完全拒绝，留下了足够的余地。
阮清扬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静候佳音。”
说完，他不再多留，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包厢，仿佛刚才那场涉及家族存亡的交易谈判，只是一场寻常的会面。
楚枫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目光重新落回那个银色的U盘上。
他拿起U盘，在指尖把玩着，帽檐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