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祭坛悬浮在虚无之中，通体由某种温润白玉筑成，表面刻满日月星辰、山川社稷的图案。
随着楚夜等人的靠近，祭坛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三块碑石碎片的呼唤。
“这座祭坛，似乎比三元封界碑还要古老。”
白素心凝视着祭坛上的纹路，眼中闪过讶异。
楚夜缓步踏上祭坛，三块碑石碎片自动飞起，悬浮在祭坛中央的三个凹槽上方。
归墟碑对应着明月图案，星陨碑对应着星辰轨迹，人碑则对应着社稷山河。
当三块碎片缓缓落入凹槽的刹那，整座祭坛突然大放光明。
无数光影从祭坛中升起，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
“这是……上古记忆！”
林惊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画卷中，可见天地初开时的蒙昧，万族共生时的繁荣，也可见文明兴起后的纷争。
而在所有画卷的中心，始终矗立着三座通天巨碑——正是完整状态的三元封界碑。
“原来如此。”
楚夜若有所悟，
“三元封界碑并非为了封印而造，而是为了守护。”
画卷继续流转，显现出上古末期的一幕：
天地失衡，阴阳逆乱，三碑的力量开始失控。
为了不让失控的力量毁灭这个世界，上古大能们不得不将三碑分离，各自封印。
而在分离的过程中，所有的负面能量——恐惧、贪婪、憎恨——
凝聚成了第四块碑，也就是秽天碑。
“所以秽天碑本就是三碑的一部分。”萧逸恍然大悟。
楚夜点头：
“黑煞教以为他们在利用秽天碑，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被利用的棋子。秽天碑真正想要的，是重归完整。”
祭坛上的光芒渐渐收敛，三块碑石碎片已经与祭坛融为一体。
一道温和的光门在祭坛中央开启，门后是一条通往未知的石阶。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终点。”楚夜当先迈入光门。
石阶蜿蜒向下，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经文。
这些经文并非任何已知的文字，但楚夜却能自然而然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是……创世经文？”
他震惊地发现，这些经文记载的竟然是世界诞生的奥秘。
越往下走，经文的内容就越发深奥。
从世界的诞生，到文明的兴衰，再到轮回的真谛……仿佛将整个天地的历史都浓缩在了这条石阶之上。
当众人走到石阶尽头时，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晶。
而在水晶周围，盘坐着三具晶莹如玉的骸骨。
“这就是炼制三元封界碑的三位上古大能。”
楚夜肃然起敬，对着骸骨深深一礼。
随着他的行礼，三具骸骨突然化作流光，没入中央的水晶之中。
水晶光芒大盛，投射出三道虚影。
“后来者，你们终于来了。”
中间的虚影开口说道，声音温和而威严。
楚夜恭敬回应：“晚辈楚夜，见过三位前辈。”
左侧的虚影打量着他，满意地点头：
“能走到这里，说明你已经明白了三碑的真谛。”
右侧的虚影接口道：
“三元封界，守的不是疆界，而是希望。当希望不灭，这个世界就永远不会被真正征服。”
中间的虚影伸手一点，水晶中飞出一本金色的典籍，落入楚夜手中：
“这是《三才归元诀》，是三碑之力的最终奥秘。学会它，你就能让三碑重归完整，让这个世界恢复平衡。”
楚夜郑重接过典籍，只觉得一股浩瀚的信息涌入识海。
与之前零散的传承不同，这次他看到了完整的图景——
三元封界碑确实是为了应对某个大劫而炼制，但那个大劫并非来自域外，而是来自这个世界自身。
当文明发展到某个阶段，就必然会面临自我毁灭的危机。
三碑的作用，就是在每次文明走向毁灭时，保留最后的火种，让文明得以在废墟中重生。
“所以……我们现在的文明，其实已经轮回了很多次？”楚夜震惊地问道。
三位大能的虚影相视一笑，身形开始渐渐淡化：
“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外来的威胁，而是内心的迷失……”
当虚影完全消失，整间石室开始震动。
楚夜手中的《三才归元诀》化作流光，与三块碑石碎片彻底融合。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苏醒，那是完整的三碑之力！
石室顶部缓缓打开，露出外界的天空。
只是这一次，他们看到的不是虚无，而是真实的蓝天白云。
“我们……回来了？”林惊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头顶的天空。
楚夜感受着体内完整的三碑之力，又想起三位大能最后的话语，心中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