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制衣在唐利民的带领下,很快完成了转型。
在不追求最好的质量的情况下,A货很快就生产了出来。
排骨超按照孟德的吩咐,从宏光大厦里拉了一批货,带着小弟跑去了油尖旺区试水。
上午去的,下午就跑回来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满脸欣喜地叫道:“德哥。”
“咱们的货太好卖了。”
“我拉去的那半车货,刚支了个摊子就有人要买,成本价不到10块钱,我还以为20卖贵了呢,没想到他们都抢疯了。”
“我准备再拉一车过去,不过老唐说没货了,正在赶工。”
孟德咧嘴一笑。
马尾雄说道:“排骨超,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马尾哥。”
排骨超兴奋地拍了拍桌子,“真的疯了,那个场景你是没看见,但凡衣服从车上搬下来,马上就被买走。”
马尾雄笑了起来,“那不是要发财?”
“肯定发财。”
排骨超使劲点头,“德哥,你再催一催老唐,让他抓紧时间生产。”
“不用催。”
孟德摇了摇头,“时间太短,再催也没用,而且油尖旺那边是试水,只要知道衣服好卖就得。”
“后面生产的衣服,你拿去月华街卖。”
月华街?
马尾雄和排骨超一起看向孟德,表情很是惊讶。
“老大。”
马尾试探着问道:“中环、湾仔、油尖旺那种地方才有钱,咱们的货卖的才快,月华街就在隔壁,怕是不太好卖。”
孟德点了根烟。
啪。
青烟升腾。
“谁说不好卖了。”
“咱们的衣服虽然不是正品行货,面料廉价了一点,但好歹也是衣服,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款式设计和那些大牌一样,价格却低的可怜,当然会有人买。”
“现在产品供应不上,月华街体量小,刚好吃的下。”
“阿雄。”
“咱们去油尖旺试试水就够了,再去的话,我怕排骨超被人斩死,想去那里做生意,没有店铺根本进不去。”
马尾雄点点头,“为什么去月华街?”
“因为那里离着我们近。”
孟德笑道:“我想把观塘中心区打成清一色,趁着卖衣服的机会,正好一脚踩进月华街。”
“咱们在那里摆个摊子,就相当于插了一只旗。”
“你们说,和一平会怎么做?”
和一平也是社团。
还是香江最老的那一批本地社团,当年还参加过黒骨仁倡议的‘以和为贵’,在社团前面加了一个和字。
原来有16个,分别是和一平到和十六平。
后来相互吞并,人数少的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和一平跟和二平。
两个社团人数少的可怜,加起来才1000来人。
全都已经是夕阳社团了。
和一平的陀地在元朗八乡,月华街是它的一个飞地,不过社团没了控制力,说飞地是社团都行。
“他们肯定不愿意。”排骨超说道。
“老大。”
马尾雄若有所思,“你想故意制造矛盾,然后砍了和一平的堂口话事人,把月华街抢到手。”
“这倒是个好办法。”
洪兴的小弟去月华街卖货,价格低,又是仿的大品牌,很容易就能拉拢顾客。
原来的小商小贩生意不好做,自然会有怨言。
再说,明明是和一平的地盘,却让别人进去卖货,分明就是看不住地盘。
这么下去,连摆摊的小贩都看不起和一平。
为了社团招牌,为了生意长久,和一平就得掀了洪兴的摊子,拔了那只旗,搞不好还会伤人。
洪兴小弟挨打,孟德自然要出面讨回公道。
就凭对方700来人,根本没法和洪兴社团抗衡。
和一平在月华街的堂口更不行,小弟还不到70人,孟德能打它三个。
排骨超在旁边听得明白,自家老大这是又准备动手了。
只要再打下月华街,和翠屏街、成业街连成一片,就算是占了观塘中心区的半壁江山。
到时候又能跟着发财了。
“德哥。”
排骨超拍着胸脯说道:“我带人去月华街插旗。”
孟德点点头。
“阿超。”
“插旗只是个幌子,我不是让你去劈友抢地盘的。”
“那些衣服不值几个钱,和一平的人想砸摊子就让他们砸,就算把衣服烧了也没事,你可别硬来。”
“你把手下的小弟安全带回来就行了。”
“到时候我亲自找和一平算账。”
排骨超嘿嘿一笑。
“德哥,你放心。”
“我在翠屏街收保护费,每个月能赚好几万呢,我可舍不得死。”
“只要和一平的人敢打我,那我当场认怂,跪在地上磕头也要把兄弟们带回来。”
“等老大你出面的时候,我再把场子找回来。”
孟德抽了抽嘴角。
真他妈的是个奇葩。
这个扑街以前砍人的时候从来不受伤,不会就是给人家磕头了吧?
他转念一想,就知道绝对不可能。
当初分场子的时候,排骨超可是得到了兄弟们的认可的,他要是敢磕头,搞不好会被自己人捅死。
“你心里有数就好。”
孟德挥手,“去财务那里把钱交了,再去宏光大厦,有多少货拿多少,然后就去月华街等着挨揍吧。”
排骨超高兴地离开了。
“老大。”
马尾雄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和良叔说一声?”
“虽然和一平的堂口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但人家社团可比咱们强多了,万一真打过来,还得让社团出面。”
“有良叔在前面顶着,蒋先生问起来也好回话。”
“不用。”
孟德冷笑道:“他就是个吉祥物,专门跑来占便宜的,堂口的小弟跟着我混饭吃,还轮不到他话事。”
“至于蒋天生那边根本不用担心。”
“观塘中心区这么小,我能打下一半,就能再打下另一半。”
“在他眼里,这可都是社团的地盘,都吃到嘴里了,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他肯定会撑我的。”
“对了,良叔那个老家伙在干什么?”
马尾雄耸耸肩。
“看场子,打牌,过得很潇洒。”
“现在又快到了社团交数的时候了,他正忙着查账,担心兄弟们私吞了他的那笔钱。”
孟德哂笑。
他把场子分了出去,自己占七成,小弟占三成。
当初良叔还说,等小弟越来越多以后,光发薪水都能发破产。
妈的。
光靠社团的生意,虽然不会破产,但确实赚不到大钱,可他又不是只靠社团的生意。
就像制衣厂,这可是他自己的产业。
里面赚的每一分钱,除了厂子里的花销,剩下的全是他一个人的。
用社团生意赚的钱养小弟,再用小弟保证自己生意的发展,怎么可能破产呢!
良叔不想着开源,只会趴在社团的地盘上捞钱。
现在离荣叔死的时间太短,不然非得干掉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