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尖锐的问题。
宇智波瑰把饭盒放桌上，平静道：“我真没对你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带土道。
她深吸一口气，正式抬起眼看他，露出一个淡淡微笑，“只是今天有点累而已，快吃吧，明天我还来看你。”
带土却把筷子一扔，声调发抖，“别哄我了，我不是以前那个傻子弱者了！你明明就是生气了——因为我亲了你！”
“对，我生气了，我说出来你就满意了？”宇智波瑰打断他，笑容已然消失，她道：“我只拿你当朋友，所以不想提这件事，有问题？”
她盯着带土，眸色冰冷，表情中的烦躁和警告第一次不加掩饰。
这让带土心都要碎了。
可能是开眼造成的精神损耗太大，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就为了让他疯癫。
他恨不得把整个桌子掀翻砸烂，恨不得立刻大哭大闹尖叫嘶吼嚎啕质问叫喊她为什么不爱他，然后再回到几分钟前掐死那个非要乱问的傻子自己。
但最终他只是嘴唇颤抖，眼睁睁地看自己堪称冷静地问出那个不甘心的问题。
“……真的不可以吗？”
女孩再度深吸一口气，她好像很累。
带土想，是的，如果他是她，大概也会累吧。
“不可以。我是个正常人，带土，我不会喜欢上自己朋友。”宇智波瑰额头冒青筋，她极力忍耐道：“我也是个正常忍者，那次的事对我来说，就是耻辱。”
“但我还想把你当朋友，所以别再说了，行吗？算我求你。”
话音落下，带土哭了。
耻辱……
耻辱！
被他亲吻是耻辱！
他哭得极为伤心，大颗大颗的透明泪水从眼眶中沁出，扑朔朔地掉在衣襟被褥上，又被衣袖蹭得糊成一片，细微哽咽的哭声像猫叫。
宇智波瑰叹了口气，装出来的怒火都没了，托着下巴袖手旁观。
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去安慰他。
此情此景，恰如女默男泪。
她又惹哭一个男的。
什么感受？
嗯……带土哭得没卡卡西好看。
带土哭得鼻涕眼泪都糊成一片，实在没有美感，通红的眼睛活像河的源头，涌出的泪水绵绵无绝期。
他哭着哭着还开始嘟囔起来，可话语也被悲伤弄得像老太太说的梦话，听得宇智波瑰甚至有点想笑。
她听了半天这颠三倒四的嘟囔，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理解的一瞬间，这内容如惊雷，炸得宇智波瑰头皮发麻、哭笑不得。
那就是——
“我知道你和卡卡西在一起了，我可以接受卡卡西和你的，我不会嫉妒他！只要能在你身边……不……我……我不能……”
宇智波瑰顾不得什么边界感了，赶紧打断他，“停停停，你在想什么呢！”
“我才不喜欢卡卡西！”她发声道：“也不喜欢你！你们只是我的朋友，别乱想了！”
带土用泡在泪水里的黑眼仁看她，哭得直打嗝，“你、你亲惹…他！”
宇智波瑰气笑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当时也和你一样，神志不清。”
少年的哭泣停止了，有点无措地看着她。
宇智波瑰瞄了眼他好感度系统中红到滴血的名字，还是决定别把人逼到绝境。
宇智波啊……太疯了不好。
于是她道：“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跟他比，但我只是说真话。我对他，就像对那时的你一样，所以我没办法推开他。”
“对，我真不希望事情发展成那样，但真发生了，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忘记。我才八岁，不想用恋爱游戏束缚住我的人生，”宇智波瑰再次重申，她诚恳地望向带土，“我只想变强，然后守护村子、宇智波、老师，还有你们。”
“所以别哭了，答应我，别再提什么爱不爱的，好吗？”她抽了张纸递给他。
这番话让带土的思维慢腾腾地转悠起来。
剔除“没用”的信息，就是瑰不喜欢卡卡西，瑰想守护他，瑰没有讨厌他。
这三个认知让他停止了哭泣，黑暗的念头被掐断，已经熄灭的爱欲又重燃，他抽了抽鼻子，问道：“……真的吗？你不讨厌我？”
“真的。”宇智波瑰点头，眉眼温柔。
带土这才接过抽纸擦脸，动作间还带着轻颤，他小声道：“那我还能和你一起玩吗？”
“多大了还说玩……能能能，你别再哭了！”
“太好了，我以为你讨厌我，我、我……”
“我才不会讨厌你。”宇智波瑰叹气道：“继续吃饭吧，赶紧养好身体，好不好？”
带土点点头，两人又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他又抬头，“那什么时候，你能接受恋爱游戏？”
宇智波瑰差点把饭喷出来。
她看向正眨巴着红眼，羞涩地看她的带土，有些匪夷所思。
人怎么能没心没肺成这样。
她随口道：“等我成为上忍之后吧。”
“好！我会努力的！”带土开心了，眼睛又亮了起来。
他想好了，他的目标就是尽快成为上忍，正大光明地追求瑰！
如果瑰不接受？
他塞了口饭，含笑的眼睛看向正在吃东西的女孩，神情天真中藏着残忍黑沉，是扭曲的预兆。
那就像他刚才想的那样。
——杀掉她在意的那些人，让瑰只剩他一个人可以依靠。
可能是写轮眼的觉醒把他的脑子弄坏了吧，也可能是那个雨天带来的创伤太严重……他确实不太正常了。
但那又如何？
瑰和他幸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