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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肉身入阴曹,背着魂魄残缺的小女孩走过黄泉路。 阴兵鬼卒远远围观,如同当年大圣入地府的恐怖传说重演。 彼岸花丛中竟有水晶兰幽幽生长,两种异花散发的熟悉气息让他驻足。 鬼门关前,不知死活的阴将上前阻拦,被乔宇一个眼神震得魂体崩裂。 孟婆汤前,他认出乔宇袖口那道撕裂天道的剑痕。 “幽冥混沌海中有元炁可补魂,”她低语,“但那里是轮回禁区……” 乔宇看着背上沉睡的小脸,踏入了连鬼神都避之不及的混沌深渊。幽冥地府,亘古的阴冷。这冰冷并非凡俗冰雪的刺骨,而是亡魂散逸的最后一点生气被抽离后,沉淀于虚空深处的死寂。它无声无息地渗透,侵蚀着一切不属于此地的温度与生机。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冥河淤泥的腐朽腥气,直冲肺腑,沉重得让活物的魂魄都为之凝滞。昏惨惨的光,不知从何处弥散开来,勉强勾勒出脚下这条传说之路的轮廓。这就是黄泉路,亡魂归途的起点。脚下的“泥土”并非人间沃土,而是无数亡魂在漫长跋涉中磨碎、沉淀下来的魂尘,踩上去绵软无声,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吸力,仿佛要将行路者最后一点阳世的牵连也吞噬殆尽。乔宇的身影,便在这条死寂之路上缓慢而稳定地前行。他周身没有护体神光,也无仙气缭绕,只有一层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紧贴着衣物,将那无所不在的阴死秽气隔绝在毫厘之外。这微光坚韧而内敛,如同他此刻沉静如渊的眼眸。他背上,用一件看似普通的青灰色布帛仔细裹缚着一个女童。布帛看似寻常,却隐隐流淌着细微的星辰轨迹,将女孩孱弱的气息牢牢锁住,隔绝了幽冥死气的疯狂侵蚀。女孩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投下两弯青影,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的魂魄,如同碎裂的琉璃盏,光华黯淡,裂痕处处;筋骨更是被一种阴毒邪法侵蚀过甚,呈现一种灰败的脆弱。她需要一个契机。乔宇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视距离与空间的奇异韵律。每一步落下,脚下那贪婪吸噬生机的魂尘便微微一滞,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镇压,不敢过分造次。死寂的黄泉路,因他的到来而涌动起无声的暗流。远处,浑浊的雾气无声翻滚,影影绰绰。无数苍白、半透明或是青面獠牙的身影,在灰雾深处浮现。阴差鬼卒,手持锈迹斑斑的锁链与残破的哭丧棒;孤魂野鬼,带着茫然或怨毒的眼神。它们如同退潮后礁石下露出的湿滑生物,本能地被这闯入的磅礴生气与令它们灵魂深处颤栗的威压所吸引,却又在恐惧的驱使下,只敢远远窥视,不敢越雷池半步。窃窃的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豸在啃噬着寂静:“……活人…是活人的气息!还有血肉的温度!”一个只剩半边脑袋的游魂贪婪地抽动着鼻子,空洞的眼眶里鬼火跳跃。“嘘…噤声!你看那气势…比当年那闹海的猴子还吓人!”一个穿着前朝衙役服饰的老鬼差死死拉住同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猴子只是搅乱生死簿,砸了阎罗殿…这位爷…他身上的‘势’…是要把整个阴司都掀翻的底朝天啊!”“巡逻的牛头马面呢?判官老爷们呢?怎…怎么没人上前拦他?”一个低阶的鬼卒躲在巨大的、扭曲的彼岸花叶片后,声音发飘。“拦?你去拦?那眼神扫过来,怕是比刀山油锅还疼!没见黑煞将军都缩在后面吗?”另一个鬼卒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在更靠近道路边缘的浓重阴影里,一队身披残破黑甲、手持乌黑长戈的阴兵,如同冰冷的雕塑。为首一名身形魁梧、面目狰狞的阴将,头盔下两点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在乔宇身上,握着长戈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乌黑的魂体微微波动,显示出内心的剧烈挣扎。他头盔的侧面,一道深深的裂痕无声诉说着过往的惊心动魄。上前?那纯粹是自寻魂飞魄散。这闯入者周身弥漫的无形“势”,厚重、苍茫、带着一种漠视天地法则的孤绝,仅仅是感知到边缘,就足以让它们这些阴司神将的魂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乔宇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他的目光投向路的两旁。那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赤红,如同泼洒在幽冥画卷上永不干涸的鲜血——彼岸花(曼珠沙华)。它们无叶,只有扭曲蜿蜒的花茎托举着火焰般的花瓣,在昏暗中妖异地燃烧,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甜香。这香气直钻神魂,勾起生灵最深处对死亡本能的恐惧与对往生虚妄的迷醉。然而,就在这片绝望的猩红花海边缘,甚至是在某些花丛的间隙里,乔宇的目光捕捉到了另一些东西。那是一簇簇极其矮小、近乎透明的植株,通体晶莹如冰雕玉琢,在彼岸花刺目的红与幽冥晦暗的底色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顽强——水晶兰(幽灵花)。它们没有绿叶,通体雪白,散发出一种空灵、寂灭的微光,散发出一种极淡、极冷冽的幽香,如同深冬寒夜里最纯粹的一缕霜气。两种截然不同的异卉,死亡之红与寂灭之白,竟在这亡者之路上共生。更令乔宇脚步微微一顿的是,当那彼岸花的浓烈甜腥与水晶兰的冰冷幽香混合在一起,被幽冥秽气裹挟着扑面而来时,一种极其遥远、模糊却又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如同沉睡的古钟被轻轻叩响,在他灵台深处荡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这气息…并非属于某个具体的人或物,更像是…某种法则的余韵?某种被遗忘的、宏大结构的碎片气息?他微微阖眼,神识如无形的触须,瞬间扫过方圆百丈。彼岸花花瓣上凝结的怨毒诅咒,水晶兰根茎吸收魂尘时散发的纯粹死寂…两种极端力量在幽冥法则的扭曲下形成的诡异平衡…这股混合的气息,仿佛一把生锈的钥匙,试图去打开一扇尘封在岁月尽头的巨门。然而门扉厚重,锁孔幽深,钥匙的齿痕模糊不清。只有一丝极淡的、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苍茫感,在识海中一闪而逝。这感觉…让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他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哪里接触过......乔宇眉峰微蹙,这幽冥深处,似乎埋藏着比生死簿更大的秘密。他收敛心神,将这一丝悸动压下,目光重新投向道路前方。当务之急,是背上这孩子的魂魄。他重新迈步,那短暂的停顿,并未引起窥视者的骚动,反而让气氛更加压抑凝固。黄泉路的尽头,空间骤然收束、扭曲。一座巍峨、古老、散发着无尽阴森与镇压之力的巨关,如同匍匐在黑暗中的洪荒巨兽,横亘在前。这便是鬼门关!棺体由一种非金非石的巨大暗沉骸骨垒砌而成,骸骨表面布满了痛苦扭曲的浮雕面孔,无声地哀嚎着。巨大的门扉紧紧闭合,其材质似木似铁,漆黑如墨,上面蚀刻着无数繁复扭曲、看一眼便令人头晕目眩的阴司符文,流淌着禁锢与审判的法则力量。两扇巨门中央,赫然镶嵌着一颗巨大无比的青铜兽首,兽目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能吞噬一切靠近的生魂。兽口獠牙交错,形成门环,散发出令万鬼辟易的威严。关隘之上,影影绰绰,站满了披坚执锐、气息远比路上游魂强悍凝练百倍的阴司精锐鬼卒。它们身上甲胄幽光闪烁,手中兵刃寒气森森,一双双冰冷无情的鬼眼,穿透幽冥的雾气,死死锁定在一步步走近的乔宇身上。气氛,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就在乔宇距离那巨大兽首门环尚有十丈之遥时,鬼门关紧闭的巨门缝隙中,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猛地喷涌而出!黑气翻滚凝聚,瞬间化作一尊庞然大物。来者身高近三丈,身披玄黑重甲,甲片上刻满厉鬼受刑的惨烈图景,头盔形如狰狞的牛首,两根弯曲锋利的巨大犄角闪烁着金属般的乌光。它手中提着一柄门板大小的鬼头巨斧,斧刃并非金属,而是无数细小的痛苦灵魂被强行熔铸、扭曲而成,不断发出刺耳的尖啸。浓烈的血腥煞气与阴司特有的拘魂神力混合在一起,形成沉重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向乔宇碾压而来。周围的阴气瞬间被排开,形成一片短暂的真空地带。“呔!何方狂徒!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肉身擅闯幽冥鬼门!视我阴司律法如无物耶?”牛首阴将的声音如同万钧铜锤相互撞击,沉闷、宏大,带着审判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霸道,滚滚声浪震得远处窥探的游魂纷纷尖叫着退避消散。它那双铜铃巨眼燃烧着暗红色的魂火,死死盯着乔宇和他背上毫无生气的女童,巨斧微微抬起,锋刃直指,“速速放下生人,束手就缚!听候阎君发落!否则…教你尝尝魂炼狱火、永世不得超生之苦!”乔宇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抬头。没有动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平静地迎向牛首阴将那狂暴凶戾的魂火目光。这一眼,穿越了空间。牛首阴将只觉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更无法理解的“意”,如同九天星河崩塌,又似亘古冰川倒倾,无视了它引以为傲的玄阴重甲,无视了它凝聚千年的煞气,更无视了这鬼门关加持的阴司法则之力,直接、蛮横、冰冷地刺入了它的魂核最深处!那不是力量层面的冲击,而是生命本质上的、维度上的绝对碾压!仿佛一只蝼蚁,骤然抬头,看到了支撑宇宙运转的冰冷巨轮,看到了自身存在意义的彻底虚无。“呃…啊——!”一声凄厉到非人、充满了极致恐惧与崩溃的惨嚎,猛地从牛首阴将口中爆发出来!它庞大凝实的魂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劣质陶俑,瞬间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暗红色的魂火从裂缝中疯狂喷涌而出!那柄由痛苦灵魂熔铸的鬼头巨斧,当啷一声脱手坠落,斧身上的灵魂尖啸瞬间变成了绝望的悲鸣。它身上的玄阴重甲,那些厉鬼受刑的浮雕如同活了过来,发出更加凄惨的嚎叫,然后连同甲片本身,开始寸寸碎裂、剥落、化为飞灰!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力量的剧烈碰撞。仅仅是一个眼神的漠然注视。前一瞬还煞气滔天、不可一世的阴司守关神将,下一瞬,便在关隘上下无数双惊恐欲绝的鬼眼注视下,魂体寸寸崩解,连同那身代表阴司威严的重甲,彻底化为一蓬浓烈却迅速消散的黑烟,被幽冥的风一卷,便了无痕迹。只有那柄鬼头巨斧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斧身上熔铸的灵魂尖啸也戛然而止,变成了一种死寂的呜咽。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鬼门关。关隘上那些严阵以待的鬼卒,僵硬如同真正的石雕,连魂火都停止了跳动。之前还隐约能听到的窃窃私语、兵器碰撞声,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幽冥深处永恒的风,穿过骸骨关隘的孔洞,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更添几分渗入骨髓的寒意。乔宇的目光扫过鬼门关。没有鬼卒敢与之对视,所有接触到他视线的阴兵,魂体都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步那牛首阴将的后尘。那巨大的、紧闭的兽首巨门,其上蚀刻的阴司法则符文,光芒都黯淡了几分,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惧。他并未出手攻击这扇门,只是再次迈开脚步。随着他的靠近,那扇仿佛亘古禁闭、象征着阴阳永隔的鬼门关巨门,在令人牙酸的沉重摩擦声中,竟自行、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门后,是更加深邃、更加混乱、流淌着忘川河水与无数哀嚎亡魂的幽冥腹地景象。乔宇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没入那道缝隙。沉重的巨门在他身后轰然闭合,将内外隔绝,也仿佛关上了所有窥探者最后一丝侥幸。鬼门关后,并非想象中的阎罗殿堂或是刀山火海,而是一片更加诡谲的空间。一条浑浊粘稠、散发着浓烈甜腻腐臭气息的昏黄河流,如同巨大的伤疤般横亘在眼前——这便是忘川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挣扎、哀嚎的亡魂,它们被这能消融记忆、腐蚀魂体的河水浸泡、冲刷,形体扭曲模糊,发出永无止境的痛苦呻吟。粘稠的河水无声流淌,卷起一个个缓慢旋转的漩涡,每一个旋涡中心都似有一张张模糊而痛苦的面孔在沉浮。腥臭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粘附在每一寸空间里。一座简陋、破败、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桥,歪歪斜斜地架在忘川河最狭窄湍急的一段之上。这便是奈何桥。桥身斑驳,布满各种绝望的抓痕和暗沉的血污,桥面湿滑,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类似苔藓的灰绿色不明物质。桥头,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口巨大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石锅。锅下并无柴火,锅底却自行燃烧着一种幽蓝色的、毫无温度的冷焰。锅里,粘稠的、不断翻滚着气泡的灰白色液体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遗忘、解脱与无尽空虚的奇异味道。石锅旁,一个身形佝偻、穿着灰布麻衣的老妪正机械地搅拌着锅中的液体。她低着头,满头稀疏的白发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布满深刻皱纹的下巴和一双枯槁如鸡爪般、沾满汤渍的手。这便是孟婆。她仿佛与这石锅、这破桥、这污浊的忘川融为了一体,成为了这遗忘之地永恒不变的背景。无数浑浑噩噩、排着扭曲长队的亡魂,麻木地、踉跄地走上桥头,从她手中接过一只破碗,饮下那灰白的汤汁,然后眼神彻底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直直地走向桥的另一端,坠入下方轮回的混沌漩涡,消失不见。亡魂的队伍漫长而扭曲,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灰雾之中。它们无声地蠕动,散发着麻木绝望的阴冷气息。乔宇背着女孩的到来,像一块滚烫的烙铁投入了冰冷的油脂。那些麻木的亡魂队列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劈开,本能地向两侧蜷缩、退避,在粘稠的魂尘地面上拖出凌乱的痕迹,让出了一条直通桥头石锅的通道。乔宇无视了亡魂的退避,也无视了奈何桥本身的凶险气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佝偻着身子、专注于搅拌汤羹的老妪身上。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亡魂无声的恐惧和忘川河水的呜咽中,显得异常清晰。就在他距离石锅不足十步之遥时,一直低垂着头颅、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孟婆,搅拌汤羹的动作,极其突兀地停顿了。那只枯槁的、握着长柄木勺的手,停在翻滚的汤面上方,微微颤抖了一下。木勺边缘一滴灰白的汤汁滴落,落入锅中,悄无声息。她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灰白稀疏的发丝下,一张布满深刻沟壑、如同干枯树皮般的苍老脸庞显露出来。然而,真正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那并非浑浊的老眼,而是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瞳孔深处,仿佛沉淀了亿万个轮回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无数破碎的画面与光影在其中疯狂流转、生灭。此刻,这两汪幽潭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乔宇的脸上,没有落在他背上气息奄奄的女孩身上,甚至没有落在他周身那隔绝幽冥秽气的微光之上。那双能看穿无数轮回、洞察灵魂本质的古老眼眸,死死地、带着一种无法置信的惊骇,凝固在乔宇垂落的右手袖口处!那里,玄青色的普通布质袖口边缘,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蜿蜒如一道微缩的闪电。裂痕本身并不起眼,但其边缘残留的“痕迹”,却让孟婆那古井无波的魂核,如同被九天劫雷狠狠劈中!那是一种“意”的残留!一种纯粹到极致、超越了生与死界限、甚至隐隐超脱了此方世界天道法则束缚的毁灭剑意!它微弱得几乎消散,却带着一种斩断宿命、撕裂轮回、让诸天神佛都为之颤栗的恐怖气息!那裂痕的边缘,空间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肉眼难辨的、永恒的“割裂”状态,仿佛被一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永久性地破坏,连幽冥法则都无法将其弥合!“是…是您…”孟婆干瘪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嘶哑、几乎不成调的音节。她那双沉淀着亿万年沧桑的幽潭眼眸中,惊骇如同投入巨石的涟漪般迅速扩散,随即又被一种极致的复杂情绪取代——那是混杂着恐惧、敬畏、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追忆?她握着木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长柄木勺碰撞着石锅边缘,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叮当”声,在这死寂的桥头显得格外突兀。无数亡魂似乎被这异常的声音惊动,麻木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茫然和本能的恐惧,队列出现了更明显的骚动。乔宇静静地站在石锅前,看着孟婆剧烈的反应。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让那道袖口的裂痕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稍微清晰了一瞬。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声的确认。孟婆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她眼中的惊涛骇浪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敬畏。她似乎想弯腰,想行礼,但某种根植于幽冥深处的规则束缚着她的动作,让她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幽冥…混沌海…”孟婆的声音压得极低,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仿佛光是提及那个名字,就会引来不祥。她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忘川河下游那片更加深邃、更加混乱的黑暗区域。那里,幽冥的灰雾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断变幻的浑浊色彩,隐隐有沉闷如远古巨兽心跳般的轰鸣传来,空间扭曲波动,法则的线条在那里变得混乱不堪。“最深处…有…混沌元炁…自开天之初沉眠…”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乔宇背上女孩那苍白的小脸,眼中幽光一闪,似乎看穿了那残破魂魄的本质,“能…能补先天之残…重铸无垢魂根…逆夺…造化…”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艰涩,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她枯槁的脸上肌肉抽搐,眼中流露出一种巨大的、难以承受的恐惧和痛苦。“……但那里…是轮回的尽头…是…真正的禁区…”孟婆的声音带上了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乔宇,“天道设下的…绝壁…万古以来…鬼神辟易…触之…魂飞魄散…永绝于诸天万界之外…纵是…纵是您…”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再多说一个字,便会引来比魂飞魄散更可怕的惩罚。乔宇的目光,顺着孟婆颤抖的手指,投向忘川下游那片翻滚着混乱色彩、空间扭曲的黑暗深渊。沉闷的轰鸣如同沉睡巨兽的鼾声,隔着遥远的空间距离隐隐传来,每一次震动,都让脚下这座古老的奈何桥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桥身木板缝隙里的魂尘簌簌落下。那片区域的光线被吞噬殆尽,只剩下不断蠕动、变幻的浑浊暗影,仿佛一张贪婪的巨口,要将一切都拖入永恒的混沌之中。混沌海。轮回的尽头,天道的绝壁,鬼神的禁区。孟婆眼中那深沉的恐惧和绝望的警告,如同实质的冰水,浸透了这方寸之地。她枯槁的身体微微佝偻下去,仿佛仅仅是说出这个名字,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承受了莫大的反噬。她不敢再看乔宇,目光死死盯住翻腾的孟婆汤,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乔宇沉默着。他的目光并未在混沌海的方向停留太久,便缓缓收回,落在了自己背上。女孩的小脸依旧苍白,几缕细软的额发被幽冥阴冷的微风拂动,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她安静地伏着,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小小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随时都会在这幽冥死寂中彻底消散。那张沉睡的小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令人心碎的平静。仿佛在无知无觉中,已经接受了永恒的黑暗。乔宇的眼神深处,那亘古的冰封,似乎被这毫无重量的生命触动了一下,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意,如同寒冬深夜里偶然跳出的一点火星,在那冰封的湖面上一闪而逝。这暖意并非怜悯,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自己为何而来,为何踏入这连鬼神都避之不及的绝地。他伸出一根手指,动作轻缓,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微光,轻轻拂过女孩冰凉柔软的额发,将那几缕发丝别到她小巧的耳后。这个动作温柔得与他方才一眼崩灭阴将的冷酷判若两人。指尖的微光一闪而没,似乎为女孩残破的魂魄注入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稳定力量。然后,他抬起了头。目光再次投向忘川河下游那片翻滚着混乱与虚无的黑暗深渊——混沌海。这一次,他的眼神变了。平静依旧,但那份平静之下,却涌动着一种足以令诸天星辰都为之黯淡的决绝与漠然。那是一种视天道绝壁如无物,踏轮回禁区如坦途的孤高与睥睨。什么鬼神辟易,什么魂飞魄散,什么永绝诸天…这些在孟婆眼中如同终极梦魇的词汇,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激不起一丝涟漪。“禁区?”乔宇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忘川河的呜咽与亡魂的哀鸣,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冰冷质地,仿佛宣告,又似自语。这声音落入孟婆耳中,让她佝偻的身体猛地一颤,枯槁的手指死死抠进了石锅边缘,指节发白。她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终究没能再吐出一个字。浑浊的老眼中,只剩下一种混合了极致恐惧与某种古老预言的绝望。乔宇不再看她,也不再理会奈何桥上那些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几乎要溃散的亡魂长队。他收回轻抚女孩额发的手,重新稳稳地托住背上的重量。那双蕴含着无尽星海与寂灭剑意的眼眸,牢牢锁定了那片翻涌着混沌暗影的幽冥尽头。一步踏出。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撕裂空间的法则波动。他的身影依旧沉稳,步伐依旧不快。然而,就在他脚步落下的瞬间,前方粘稠浑浊、漂浮着无数哀嚎亡魂的忘川河水,竟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强行劈开!哗——!浑浊的河水向两侧轰然排开,形成一道宽约丈许、深不见底的沟壑!河水中的亡魂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啸,被无形的力量卷向两旁,露出下方漆黑如墨、散发着更浓烈腐朽恶臭的河床淤泥。这条凭空出现的通道,笔直地指向下游那片扭曲的黑暗——混沌海。通道两侧,是高达数十丈、翻滚不休的昏黄水墙,无数亡魂在其中沉浮挣扎,却无法逾越分毫。这条通道,如同一条由纯粹意志开辟的、通往最终深渊的通道。乔宇背着女孩,踏上了这条由忘川河水构成的、通往混沌禁区的甬道。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步履稳定,仿佛走在自家的庭院小径之上。两侧是遮天蔽日、翻腾咆哮的忘川水墙,无数扭曲的亡魂面孔在其中哀嚎浮现,伸出枯爪,却又被无形的屏障死死挡住。脚下的河床淤泥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粘稠湿滑,却无法沾染他分毫。随着他的深入,忘川河水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从昏黄逐渐转为一种污浊的暗红,如同凝固的血液。河水翻腾的力度加剧,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仿佛整条冥河都在抗拒他的闯入,却又无力阻止。空气中弥漫的甜腻腐臭气息里,开始混杂进一种更加原始、更加狂暴、也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混乱气息——那是混沌海的边缘气息。前方的景象开始发生剧烈的扭曲。幽冥固有的灰暗色调被彻底打破,空间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呈现出光怪陆离、不断变幻的浑浊色彩——深紫、墨绿、污浊的暗金、不祥的血红…这些色彩相互吞噬、融合、翻滚,毫无规律可言。光线在这里被彻底扭曲、撕裂,形成一道道怪诞的光带和深邃的黑暗裂隙。沉闷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不再是河水的咆哮,更像是来自大地深处、来自世界本源结构的呻吟与崩塌之声。脚下的“路”也消失了。河床的淤泥变成了不断涌动、形似半凝固血浆的暗红流质,其中还夹杂着大块大块、形态狰狞、仿佛某种巨大生物内脏碎块的暗沉物质。空间的重力变得混乱无序,时而沉重如万山压顶,时而又轻飘飘仿佛要脱离躯体飞向虚无。这里,已是轮回的边界,法则的废墟。乔宇周身那层淡淡的微光,此刻变得明亮了一些。光晕流转,其上浮现出无数极其细微、玄奥莫测的符文虚影,如同星辰运转的轨迹,将侵蚀而来的混乱法则之力与狂暴的混沌气息强行排开、隔绝。他背上的女孩,被这光芒牢牢护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越深入,环境的异变越是骇人。空间不再是简单的扭曲,而是开始出现大面积的、如同破碎镜面般的断层!断层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足以切割神魂的锐利光芒。巨大的、形态难以名状的暗影在浑浊的流光深处一闪而逝,发出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嘶鸣。粘稠的空气中,开始飘荡起一些半透明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絮状物,它们如同有生命般,试图附着在乔宇的护体神光上,却被符文瞬间湮灭。混沌海,近在眼前。那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海”。没有水,只有翻滚沸腾、浓稠如粥的灰黑色混沌气流!它们如同活物般蠕动、咆哮、相互撕扯吞噬,释放出足以将金仙之躯都瞬间同化分解的恐怖能量风暴!风暴中,亿万点微尘般的光芒疯狂闪烁、生灭,每一粒微尘都仿佛是一个正在诞生或毁灭的雏形世界!巨大的、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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