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推开山顶别墅的门时，手里多了个透明果盘，里面摆着十来颗泛着青灰光泽的苹果。
他刚从幻星界回来，风系魔力在指尖还残留着一丝凉意。
客厅里人已经到齐了。
苏婉正给朵朵整理裙角，
林薇靠在沙发扶手上刷手机，
夏晴举着相机对着天花板拍灯带，
艾蕾娜坐在单人椅上冷眼打量四周，
塞西莉亚翘着二郎腿啃薯片，
芙兰安静地捧着一本书，
莉娅推了推眼镜盯着果盘看，
卡莎直接盘腿坐地毯上，
伊莎贝拉抱着抱枕缩在角落，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爹爹！”朵朵跳下沙发扑过来，“你带回来的是不是月光苹果？”
“嗯。”周佳威笑着把她抱起来，顺手把果盘放在茶几中央，“集市上买的，听说吃了能梦见心上人。”
“我要梦见巧克力瀑布！”朵朵拍手。
“那你今晚别睡太晚。”周佳威捏她脸蛋。
灯光忽然灭了。
“谁关的？”夏晴抬头。
没人回答。
可就在黑暗降临的一瞬，果盘里的苹果缓缓亮起幽蓝色微光，像萤火虫聚拢成团，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淡青色。
“卧槽？”林薇猛地坐直，“这水果……核能的？”
“快拍下来！”夏晴举起手机。
周佳威眼角一抽，正要出手，苏婉已经起身按下了墙边开关。
“啪”一声，灯亮了。
“这种新品种娇贵，得补光养护。”她笑盈盈地说，端起果盘轻轻转了一圈，“不然容易失活。”
“哦——”众人应声。
夏晴放下手机，嘟囔：“我还想发朋友圈呢。”
“发什么发。”周佳威把朵朵放地上，顺势搂过苏婉肩膀，在她耳边低语，“下次让我知道你乱拍，我就把你相机扔进空间戒指泡水三天。”
苏婉轻捶他一下：“吓我一跳，还以为真出事了。”
他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他知道，刚才那一秒有多险。
月光苹果是精灵族禁地才有的东西，连艾蕾娜都没资格随便摘。
他能拿到，是因为上次帮她处理边境结界裂痕，对方硬塞了一袋当谢礼。
果然，艾蕾娜开口了。
“这能量波动……是月光藤蔓孕育的果实。”
她盯着苹果，紫色眸子微眯，“你去过精灵森林深处？”
周佳威耸肩：“集市买的。”
“哪个摊主敢卖这个？”她冷笑，“整片林子就结三十颗，每年只熟十颗。”
塞西莉亚也嗅了嗅鼻子：“还有龙岛边缘的雾气味……你是不是偷偷溜去我族禁地了？”
“你们俩能不能别一惊一乍。”
周佳威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汁水清甜，“我就花十个金币买的，摊主还送我一根魔法胡萝卜。”
“胡萝卜能干嘛？”朵朵好奇。
“喂兔子。”他说完，把剩下半颗递到芙兰嘴边，“张嘴。”
芙兰愣了一下，乖乖张嘴咬住。
他看着她咀嚼的样子，忽然想起昨夜她那句“我喜欢你”。
没回应，不代表没听见。
有些话，用行动比用嘴说更有力。
莉娅推了推眼镜：“建议登记进口食品检疫证明，万一携带异界寄生虫呢？”
“那你先给我写个申报表。”周佳威挑眉，“附带营养成分分析和通关许可证。”
“我可以做。”莉娅一本正经，“但你要付实验费。”
“行啊。”他凑近她耳边，“拿 kisses当押金？”
莉娅耳尖红了，抬手推他胸口：“别闹。”
卡莎突然站起来：“我还没吃！”
她一把抓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下去，腮帮子鼓鼓的。
“味道一般。”她说，“不如烤肉。”
“你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别的吗？”伊莎贝拉小声嘀咕。
“有啊。”卡莎咧嘴一笑，“打架。”
众人哄笑。
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林薇拿起一个苹果，转身递给周佳威：“来，尝尝这个甜不甜。”
他低头咬下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
“擦嘴。”林薇掏纸巾。
“不用。”他抬手抹了抹，反手将指尖轻轻蹭过林薇嘴角，“你也有。”
林薇怔住。
其他人瞬间安静。
三秒后——
“哇哦！”夏晴吹口哨，“林姐，接吻服务要不要收费？”
“滚。”林薇红着脸拍开他手。
苏婉适时端出一杯果汁：“搭配饮用风味更佳。”
“这是什么？”塞西莉亚凑过来闻。
“特调苹果饮，加了蜂蜜和柠檬。”苏婉笑，“放心，没魔法。”
“我才不怕魔法。”塞西莉亚抢过一杯猛灌，“我在龙族天天喝岩浆。”
“你那是自虐。”周佳威摇头。
“你懂什么。”她翻白眼，“我们龙族讲究‘内火淬体’。”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去火山口打坐？”莉娅冷笑。
“懒得理你。”塞西莉亚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再来一杯！”
“自己倒。”周佳威拦住苏婉，“别惯着她。”
“你不宠我？”塞西莉亚眨巴眼，“我还是未成年龙呢。”
“你几百岁了？”艾蕾娜冷冷道。
“年龄是个谜。”她仰头，“魅力永存。”
朵朵爬上周佳威膝盖：“爹爹，我也要喝果汁。”
“好嘞。”他顺手打开空间戒指，取出一个小杯子，倒满递给她。
动作很自然，没人注意到他戒指一闪而过的银光。
“谢谢爹爹！”朵朵喝了一口，满足地眯眼。
芙兰靠在他肩上，轻声问：“你还记得昨晚说的话吗？”
“哪句？”他低头。
“你说……以后归你管我。”
“记得。”他手臂环住她腰，“从今天起，体温打卡不能少，饭点不准拖，施法超负荷直接关禁闭。”
“那你得天天盯着我。”她小声说。
“乐意之至。”他吻了下她发顶。
艾蕾娜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这苹果，必须由精灵族主持仪式才能食用，否则会引发月能紊乱。”
“哦？”周佳威挑眉，“那你主持呗。”
“我现在就可以。”她站起身，抬手凝聚一道月光。
“等等！”朵朵跳起来，“我要先许愿！”
“许什么愿？”卡莎问。
“梦见巧克力瀑布！”她双手合十闭眼，“还要会动的糖果河！”
全场静默两秒。
爆笑。
艾蕾娜收起月光，嘴角抽了抽：“……仪式取消。”
“我就说嘛。”周佳威又拿了个苹果，“大家随便吃，吃完还能梦见前任。”
“你才梦见前任！”夏晴扔了个抱枕过来。
他侧身躲过，反手用风系魔力一卷，抱枕原路返回砸中她脸。
“哎哟！”夏晴捂脸，“你作弊！”
“这叫战术优势。”他得意。
“下周游戏挑战赛，我必宰了你。”塞西莉亚摩拳擦掌。
“赌注还是胜利之吻？”他坏笑。
“这次是拥抱加十秒贴贴！”她扬眉。
“成交。”
莉娅扶额：“你们俩幼稚不幼稚。”
“她先挑衅的。”周佳威摊手。
“你也好不到哪去。”苏婉戳他额头。
他抓住她手指，轻轻咬了下指尖。
苏婉缩手，脸红了。
林薇哼了一声：“偏心。”
“你也想要？”他伸手。
“滚。”她扭头。
但他已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搂住芙兰，笑着说：“都别争，今天我是公共财产。”
“呸！”众人齐声。
伊莎贝拉小声嘀咕：“明明是我的人……”
“你说啥？”卡莎耳朵一动。
“没、没什么……”
周佳威听着这群女人吵吵嚷嚷，心里却异常踏实。
他曾是个独居社畜，如今却被十个人围着吵闹。
幸福来得太突然，但他接住了。
他摸了摸朵朵的头，小姑娘正抱着苹果啃得满脸汁水。
“慢点吃。”他说。
“爹爹最好了！”她扑进他怀里蹭蹭。
他笑了。
这一刻，灯光温暖，笑声不断，苹果的微光虽被掩盖，却藏不住屋子里满满的光。
夏晴突然举起相机对准他：“来，全家福！”
周佳威搂着三个女人，怀里抱着女儿，咧嘴一笑。
快门按下。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茶几上的月光苹果，又一次泛起了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