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揉了揉林琅的发顶，温声道：“再去睡会儿？”
林琅摇头，三两口吃完最后一块蛋糕，突然跳起来：“我有点事！”说完就神神秘秘地溜去了书房。
宫澈收拾好餐桌和厨房，推开书房门时，正看到林琅跪坐在地板上，埋头翻找着自己的背包。
听到开门声，林琅明显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拉上背包拉链，却还是没藏住手里攥着的什么东西。
“找什么？”宫澈若无其事地问，目光却扫过林琅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颊。
“没、没什么！”林琅把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就……找本书。”
宫澈点点头，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向书架，抽了本专业文献，然后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余光里，林琅正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边。
书桌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椅子，浅灰色的软垫上还绣着只憨态可掬的卡通老虎——是照着林琅上次在他书上随手涂鸦的样式定制的。
“给我的？”林琅眼睛一亮。
“嗯。”宫澈头也不抬，“你上次说椅子太硬了。”
林琅笑嘻嘻地坐上去，凑到宫澈身边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但心里却根本静不下来。
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开始用手捏宫澈腰上的软肉：“宫老师，我渴了。”
宫澈从屏幕前抬眼：“牛奶还是水？”
“水！要温的！”
宫澈从椅子上离开，起身时顺手捏了捏林琅的后颈：“马上就来。”
等宫澈走出书房，林琅立刻跳起来，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飞快地塞进书桌最旁边的抽屉里。
——还不到时候。
他刚坐回椅子上摆出乖巧姿势，宫澈就端着水杯推门而入。
林琅故作镇定地接过杯子，却藏不住嘴角得逞的弧度。
宫澈看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小林，连耍起小心思都可爱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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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书房都沉浸在静谧的暖意里。
宫澈处理邮件时，林琅就靠在他肩头翻看设计杂志，时不时用发顶蹭蹭他的下颌。偶尔宫澈停下敲键盘的手指，林琅便会仰起脸，得到一个吻。
“这个设计还不错。”林琅突然指着杂志某页。
宫澈扫了一眼：“风阻系数计算的不对。”
“我是说配色！”林琅戳了戳页面，“像不像你上次那件衬衫？”
宫澈低笑，握住他作乱的手指：“嗯，你偷穿的那件。”
林琅耳根一热，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起。
他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跳动着张老师的名字。
刚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张老师略显急促的声音：“小林，之前那个交互项目，那边临时要求调整方案，有些细节需要你过来确认一下。”
林琅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宫澈：“现在吗？”
“对，我办公室，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书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宫澈已经合上电脑了“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宫澈已经站起来了，指尖轻轻蹭过林琅的手背：“宝贝，我想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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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气氛比往常要沉一些。
林琅坐在车里，余光不停瞥着宫澈的侧脸。往常感觉很漫长的路程今天好像格外短。
“到了。”宫澈停下车，却没解锁车门。
林琅也磨蹭着没动，突然捏了捏宫澈的手：“我尽快搞定。”
宫澈反手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里藏着太多言语。林琅突然倾身过去，在宫澈唇角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像怕自己后悔似的，抓起包就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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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宫澈坐在书桌前，他还在等着林琅发信息让自己去学校接他回家。
突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
宫澈几乎是立刻拿起来，却发现不是期待中的文字：「可能还要很久，今晚得住学校了。」
宫澈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才回复：「需要我帮你带换洗的衣服过去吗？」
消息发出去后，他坐在椅子上等了足足半小时，才收到林琅的回复：「不用，我宿舍里有衣服。」后面跟着个大哭的表情包。
宫澈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只回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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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不在，卧室里安静得过分。
宫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调整了几次姿势。这一个月来，林琅每晚都窝在他怀里入睡，现在突然少了那个温暖的重量，连床都显得空荡起来。
他拿起手机又放下，最终还是点开了相册——里面存着昨天在书房偷拍的林琅睡颜。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林琅的视频通话请求。宫澈几乎是瞬间接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没睡！”林琅的脸挤在小小的屏幕里，像是刚刚回去，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来。
“王晓不在，我可以和你打视频了！”
宫澈的唇角不自觉扬起：“都搞定了？”
“还没，明天还得继续。”林琅凑近镜头，声音压低，“你想不想我？”
屏幕那端，宫澈看着林琅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很后悔今天没直接去学校把他接回来，他轻声说：“你猜，”
“我猜……”林琅故意拖长音调，“你是因为我不在所以睡不着！”
宫澈低笑，镜头微微晃动，他翻了个身把手机支在枕头上：“确实。”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项目细节到明天早餐吃什么，话题跳跃得像两个舍不得挂电话的高中生。直到林琅那边突然暗了一下——
“啊，手机快没电了。”林琅懊恼地说，却丝毫没有要结束通话的意思。
宫澈看着屏幕上跳出的低电量提醒，轻声道：“那就这样放着吧。”
“嗯。”林琅把手机靠在枕边，整个人蜷进被子里，“晚安。”
“晚安。”
屏幕两端，谁都没有按下结束键。黑暗中，只剩下彼此轻浅的呼吸声，通过电波微弱地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