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推开家门，把钥匙放进玄关的托盘里。“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脱掉外套转身往客厅走，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不对劲。
林琅的鞋子没了，放在玄关的围巾没了，就连随手扔到柜子上的那支红笔都没了……
太干净了。
茶几上那个总是堆满林琅草稿纸的角落，现在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扎眼的纸箱。
箱子上面是一串不能再熟悉的钥匙，是他亲手交给林琅的钥匙……
宫澈的心突然漏跳一拍。他慢慢走近，手指慢慢蜷缩起来。
他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他送给林琅的每一件礼物：那支万宝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手表表盘反射出他苍白的脸，戒指安静地待在绒布盒子里，地毯上还躺着情人节的油画……
宫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转身冲向卧室。
衣柜门被猛地拉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原本挂着林琅衣服的位置，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架。
浴室里，本来一对的牙刷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
书房...宫澈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了。墙上那幅画不见了，只留下一颗钉子孤零零待在那里。
他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浑身冰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振翅。
阳台、储物间...他像个疯子一样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每一处林琅曾经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林琅...”他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茶几上的纸箱像是一个残酷的证明——他把一切都还回来了，什么都不要了。
就连自己，林琅也不要了……
宫澈扯开自己的领带，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地冲回客厅，抓起手机拨通了程淮的电话。
宫澈的声音在发抖，“他...他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他什么都还给我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有多混乱、多艰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所有东西？”程淮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
“嗯…”宫澈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空了。
“计划取消！！！”
“操！”程淮罕见地爆了粗口，“你现在立刻、马上、现在就去找他！快！”
宫澈紧紧攥着那串钥匙：“可是...”
宫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林琅，不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
“没有可是！”程淮几乎是在吼，“你知道把东西都还回来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真的要走了！永远的那种！你再不去就真完了！你受得了吗？”
宫澈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林琅哭着离开那晚的背影，单薄，颤抖，却决绝。
他猛地抓起车钥匙冲出门，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他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林琅现在会在哪里。
家里！那支万宝龙是林琅从家里拿过来的，林琅一定回家了！
夜风呼啸着灌进车窗，宫澈的手指死死握着方向盘。
而此时，林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手中那幅从宫澈家取回的画发呆。画中的宫澈眉眼温柔，是他最爱的那种表情。
“真的会有效吗？”他轻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