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琅被宫澈收拾的不轻，被吊了半天才解脱，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刺激都更大。
宫澈故意把他逼到崩溃边缘又拉回来，三番五次，迟迟不给个痛快，让他尝尽了苦头。
他的眼泪把宫澈的睡衣前襟都打湿了一片，整个人软得像滩水，只能趴在宫澈胸前又抖又喘，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进行计划中的和宫澈的谈话了。
于是谈话被挪到了第二天早晨，早上出门前时间还很宽裕。
林琅从背后抱住正在穿衣镜前打领带的宫澈，把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
宫澈被他打了个岔，也不管领带的事了，转身就把林琅抱了个满怀。
宫澈也知道昨天把人欺负得有点厉害，其实还是很心疼的。
今早起床时看见林琅眼尾还红着，心里就后悔昨晚做得太过分了。
尤其是最后林琅半梦半醒之间还在小声认错的样子，让宫澈的心又酸又软。
那带着哭腔的“不敢了”，到现在还在他耳边回响。
平常要上班的早晨林琅不太会这样抱住自己很长时间不松手，今天显然不太一样，黏人得紧。
宫澈以为还是因为昨晚，于是赶紧安抚，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腰说：“乖，以后不会那样了。”
林琅摇摇头，把宫澈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自己则坐到了旁边较矮的沙发凳上。
这个角度让他必须完全仰视宫澈，却莫名带着种虔诚的意味。
“我们需要谈谈那个人的事…”林琅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住宫澈的手，眼神异常认真。
“他最近的行为很不对劲，从制造各种接触，到故意受伤，再到散布谣言，后面又博取同情...每一步都在试探你的底线。”
林琅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他把自己塑造成需要帮助的弱者形象，就是要让你产生愧疚，一旦你表现出丝毫动摇，他就会得寸进尺。”
宫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学生怎么会做到这种程度。
但看着林琅严肃的表情，他也认真了起来，林琅不会骗自己。
如果林琅说那人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宫澈轻轻点头，示意林琅继续说下去。
“他没有达到目的，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林琅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宫澈的手背，语气格外坚定。
“宫澈，你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一定要首先保护好自己的利益，不要在不该心软的人面前心软。”
林琅停了一瞬，在又在宫澈的俯视下开口。
他先是微微垂下眼睛轻声说了一句：“我永远不会害你。”
然后他又直视宫澈的眼睛，目光热烈而真诚：“但是…就算有一天伤害你的人是我，我也希望你能够首先选择保护自己。”
“宫澈，答应我好吗？”
最后这句话问的很轻，却重若千钧，是林琅给出的最沉重的爱意。
宫澈的呼吸猛地滞住，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
林琅的话语太过沉重，那份爱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从未想过，林琅将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这份认知让他的心脏跳得发疼。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衣衫不整，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也歪着。
这场谈话太过郑重，不该是这样随意的姿态。
他抽回被林琅握住的手，颤抖着想要系好领带，却因为心绪激荡，怎么都系不好那个结。
林琅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接过那条领带。
林琅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很快就系出一个完美的温莎结，他又细心地替宫澈整理好衣领，指尖轻轻抚平每一处褶皱。
宫澈半跪下来，与坐在矮凳上的林琅平视。
他重新握住林琅的手，声音低沉而郑重：“我答应你。”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林琅的指节，“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好好保护你。”
在自己与林琅的选择中，宫澈第一次把自己放在了前面。
因为他终于明白，在林琅心里，他的安危比林琅自己更重要，他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对林琅最好的保护。
他的眼眶微微发热，望着眼前这个被他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汹涌情感。
他只能低下头，在林琅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了上去，仿佛这样就能将满腔的爱意传递过去。
林琅感受着手背上温热的触感，看着爱人微微颤抖的发顶。
他温柔地俯身，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着宫澈的发丝，像安抚一只小兽般轻柔、耐心。
他知道此刻宫澈心里和自己一样，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