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残魂之噬，道术显威
黑色盒子裂得更开了，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活蛇般缠绕在詹道临手臂上，冰冷刺骨。那具从盒子里窜出的恶魔残魂凝实了不少，原本模糊的轮廓浮现出嶙峋的骨骼形状，猩红的眼窝中跳动着贪婪的火焰，显然将詹道临手中的盒子视为彻底解放的关键。
“砰！砰！”安吉拉身边的警察终于克服恐惧开了枪，子弹呼啸着穿过黑影，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黑影甚至没回头看他们，只是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股无形的音波扩散开来，几个警察瞬间被震倒在地，捂着耳朵痛苦呻吟。
“枪对它没用！”康斯坦丁将一张“镇邪符”拍在最近的警察身上，帮他挡住音波余威，“这是灵体形态，物理攻击无效！”
安吉拉脸色煞白，握枪的手微微颤抖。她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抓过连环杀手，追过武装劫匪，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存在——子弹打不透，还能发出震伤人的嘶吼，这已经超出了她对“危险”的所有认知。
“警官，不想死就退后！”詹道临的声音带着元气的震颤，穿透了混乱的现场。他左脚踩在右脚脚背，身形陡然拔高半尺，桃木剑上的火焰暴涨三尺，如同握着一柄燃烧的火炬，“康斯坦丁，帮我稳住盒子！”
康斯坦丁会意，掏出腰间的银质打火机——这是他用天使羽毛熔炼过的法器，此刻盖子一弹，火苗“噌”地窜起半尺高，呈圣洁的银白色。他将打火机按在詹道临手腕的黑气上，那些黑气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缩回盒子，暂时松开了对詹道临的纠缠。
“就现在！”康斯坦丁低吼。
詹道临右手桃木剑划破掌心，鲜血瞬间被火焰引燃，化作一道赤红色的火线缠上剑身。他左手捏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印诀，拇指扣住无名指根，其余三指斜指苍穹，正是道家对付恶鬼的“镇魂印”。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詹道临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交鸣之音，“敕令！缚！”
桃木剑上的火焰突然炸开，化作一张巨大的火网，从空中罩向恶魔残魂。火网边缘闪烁着金色的符文，那是用詹道临的精血混合元气书写的“困魔咒”，专克阴邪灵体。
“吼——！”恶魔残魂察觉到危险，猛地向侧面扑去，想躲开火网。但火网如同有生命般，瞬间收紧，将它牢牢罩在中央。火焰灼烧着残魂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惨叫。
“有用！”安吉拉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握紧了枪。她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枪在詹道临那把燃烧的桃木剑面前，简直像个玩具。
“别高兴太早！”康斯坦丁的声音带着警惕，“这只是残魂，真正麻烦的是盒子里的东西！”
话音刚落，黑色盒子突然剧烈跳动，裂缝中伸出数根漆黑的触手，如同章鱼的腕足，朝着詹道临的手臂缠去。同时，被火网困住的恶魔残魂突然膨胀起来，身上的骨骼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液，竟然开始腐蚀火网！
“这玩意儿还会进化？”詹道临皱眉，左手迅速变印，从“镇魂印”转为“破邪印”，“康斯坦丁，圣水！”
康斯坦丁早有准备，将最后一瓶圣水扔了过来。詹道临接住圣水，没有直接泼向残魂，而是拧开瓶盖，将圣水洒在桃木剑上。圣洁的圣水遇到至阳的火焰，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桃木剑的威力陡增数倍，火网重新收紧，将那些黑液焚烧殆尽。
“道爷我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詹道临眼神一厉，桃木剑直指恶魔残魂的头颅，“破邪！诛！”
金色的剑光从剑尖射出，如同利剑般刺穿了残魂的头颅。恶魔残魂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开始寸寸瓦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火网彻底吞噬。
解决了残魂，詹道临立刻转身对付黑色盒子。那些触手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正不断往他体内注入阴冷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被冻结。
“给我松开！”詹道临低喝一声，体内元气疯狂运转，手臂上爆发出淡淡的金光，将那些触手震开。他趁机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封印符”，这张符纸是用朱砂混合公鸡血绘制的，威力比普通黄符强上数倍。
“封！”詹道临将封印符狠狠拍在黑色盒子的裂缝上。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封印，将裂缝牢牢封住。盒子的震动渐渐平息，触手也缩回了盒子里，表面的花纹光芒彻底消失，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沉寂。
詹道临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番打斗，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最后一丝元气，手臂上被触手缠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黑色的印记，隐隐作痛。
“你没事吧？”安吉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看着他手臂上的印记，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死不了。”詹道临笑了笑，“就是有点脱力。”
康斯坦丁也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黑色盒子，确认已经被彻底封印，才松了口气：“这东西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或者干脆毁掉。”
“毁掉？”詹道临摇头，“这盒子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普通方法毁不掉。而且里面的东西虽然危险，但也不是全无用处。”
“用处？”康斯坦丁挑眉，“你想留着它召唤恶魔玩？”
“你觉得道爷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詹道临白了他一眼，“这盒子里的力量虽然邪恶，但如果能加以利用，未必不能成为对付其他恶魔的武器。”
安吉拉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种东西……你们竟然想利用它？”
詹道临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警官，你今天看到的一切，打算怎么向上级汇报？一个被吸成干尸的警察，一个会喷火的恶魔，还有一个能用符纸打架的中国人？”
安吉拉沉默了。她知道，这些事情一旦上报，只会被当成天方夜谭，甚至可能让她丢掉工作。而且，她内心深处也隐隐觉得，詹道临和康斯坦丁虽然行事古怪，却并不是坏人——至少，他们刚才救了剩下的警察。
“我会说……”安吉拉深吸一口气，“我们在追捕过程中遇到了武装分子，双方交火，一名警员不幸牺牲，疑犯逃脱，现场找到一个可疑的黑色盒子。”
詹道临笑了：“明智的选择。”
“但是，”安吉拉话锋一转，“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真相。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黑誓会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康斯坦丁看向詹道临，后者耸耸肩：“告诉她也无妨，反正她已经卷进来了。”
康斯坦丁清了清嗓子，简单地将黑誓会的来历、他们想释放恶魔残魂的目的，以及詹道临的“特殊能力”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穿越的部分，只说是家传的道术。
安吉拉听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那些关于恶魔、天使、超自然力量的故事都只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所以……我们生活的世界，其实一直有这些东西存在？”安吉拉艰难地问道。
“一直都有。”康斯坦丁点点头，“只是大多数人看不到而已。我们这种人，就是夹在中间，不让那些东西太过放肆的。”
安吉拉沉默了许久，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如果……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能联系你们吗？”
詹道临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怕？”
“怕。”安吉拉坦诚道，“但我是警察，保护市民是我的职责，不管威胁来自人类还是……其他东西。”
詹道临笑了：“有点意思。行，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打给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那是他之前帮林叔看店时，林叔硬塞给他的。
安吉拉接过名片，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对剩下的警察吩咐道：“处理现场，把牺牲的同事……带回局里。另外，对外封锁消息，就按我刚才说的汇报。”
警察们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
“我们也该走了。”康斯坦丁站起身，“林叔还在等我们，而且我猜，黑誓会的余党可能还没走远。”
詹道临点点头，挣扎着站起身，将黑色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
“对了，”安吉拉突然开口，“布鲁克林码头附近最近经常有人失踪，之前我们以为是偷渡客干的，现在看来……”
“可能和黑誓会有关。”詹道临接过话茬，“他们释放残魂需要能量，活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我会继续调查的。”安吉拉眼神凝重，“如果有发现，我会联系你。”
詹道临点点头，和康斯坦丁一起转身，消失在码头的夜色中。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安吉拉握紧了手里的名片，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世界将变得完全不同。那些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恐怖存在，将成为她工作中需要面对的一部分。
而詹道临和康斯坦丁，在离开码头后并没有直接去找林叔，而是绕到了码头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
“你确定他们在这里？”康斯坦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嗯。”詹道临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疯狂转动，指向仓库深处，“我在那个黑色盒子上留了点东西，能感应到黑誓会成员的气息。看来亚伯拉罕虽然死了，但还有漏网之鱼。”
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道爷我最讨厌麻烦，既然来了，就一次性解决干净。”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结束。说吧，这次怎么玩？”
詹道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紧了背包里的桃木剑：“还能怎么玩？拆了他们的老巢，让他们知道，惹了道爷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废弃仓库里，几个穿着黑誓会制服的人正围着一个桌子，低声交谈着什么。桌子上放着一个通讯器，不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他们显然还不知道亚伯拉罕已经死了，正在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突然，仓库的门被一脚踹开，詹道临和康斯坦丁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冰冷的杀意。
“游戏结束了。”詹道临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誓会成员们脸色大变，纷纷掏出武器，却没注意到詹道临手中已经捏好了数张黄符。
一场新的清理，即将开始。而这一次，詹道临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所有想打他主意的人——他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