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中校也震惊地看着金泽，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抓住这宝贵的机会大吼：“别愣着！继续开火！压制它们！”金泽没有停下
他知道刚才那一下只是借助了风铃的本能反应和残存的精神力，无法持久，也无法覆盖整个战场
他强忍着灵魂仿佛被撕裂的剧痛和眩晕感，再次凝聚意志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去“净化”或“瓦解”怪物，而是将“调律”之力聚焦于一个更微妙的方向——干扰
他将那蕴含着秩序与和谐频率的声波，如同无形的扫帚，扫过整个战场
这波动并不直接攻击怪物，而是精准地干扰、切断了它们与远方杰罗尼蒙核心意志之间的那根无形的“控制线”！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协同冲锋、目标明确的亡灵先遣队，瞬间陷入了混乱
一些怪物失去了指挥，开始漫无目的地徘徊；一些则因为控制力的减弱，体内被强行压制的不同怨念开始冲突，导致它们互相撕咬、攻击；还有少数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呆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它们……它们内讧了！”观测手难以置信地报告
战场压力骤减！士兵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抓住这个机会，精准点射，效率极大地清理着陷入混乱的怪物
沃克看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又看向那个靠着车身、几乎要再次虚脱倒下的金泽，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亲眼目睹了“调律”之力的恐怖与神奇
这不是毁灭，而是……秩序对混乱的重新定义！是更高层面的掌控力！“掩护顾问！优先清除对他有威胁的目标！”沃克立刻调整了战术重点
战斗又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在失去统一指挥和内部混乱的情况下，这支亡灵先遣队被士兵们逐一清除
河床边缘再次恢复了寂静，只留下一些怪物消散后残留的、正在慢慢减弱的能量污渍
士兵们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战果，又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那个几乎瘫软下去、被沃克和医疗兵扶住的金泽
这一次，他们的目光里，再也没有怀疑和好奇，只剩下深深的震撼和……一丝如同看到神明般的敬畏
沃克扶着金泽，让他靠坐在车旁，递过去一瓶水
他看着金泽虚弱但清澈的眼睛，声音干涩地问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金泽喝了一小口水，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声音微弱：“只是……找到了一点它们的‘杂音’……然后，稍微放大了一下……”杂音？放大？沃克无法完全理解这过于抽象的描述，但他明白了一点：这个来自东方的顾问，拥有的是一种能够从根本上动摇这些怪物存在基础的力量
他看向对岸那片依旧被黑暗笼罩的核心区，第一次，那令人绝望的黑暗深处，似乎透出了一丝……可以被撬动的缝隙
“撤退，”沃克果断下令，“立刻返回‘前哨-7’
顾问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重新评估‘战术’了
”车队载着疲惫但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火种的士兵，以及那个揭示了另一种可能性的虚弱顾问，沿着来路，驶离了这片死亡边缘
当金泽在焦土边缘与亡灵军团进行着凶险万分的精神与物理双重交锋时，远在龙国苍云山脉深处的龙渊基地，以及全球其他几个高度机密的指挥中心内，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巨大的全息屏幕和数据流中激烈地进行着
龙渊基地，主指挥中心
巨大的环形屏幕墙上，被分割成数十个窗口
居中最显眼的，是来自“织光者”作战服传回的、经过处理的实时数据——金泽的生命体征曲线、能量波动频谱、以及周围环境的辐射与N-type能量读数
旁边是“鲲鹏-7”号同步回来的高空俯瞰画面，以及前线士兵头盔摄像头拍摄的、晃动但珍贵的战场实况
李国锋将军背着手，站在指挥台前，身形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代表金泽生命体征的那条曲线
当看到曲线在某个时间点剧烈波动，随后能量读数骤降，生命体征滑向危险区域时，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直到曲线缓缓回升，稳定在一个虽然虚弱但无生命危险的区间，他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能量输出模式分析结果出来了
”沈思邈博士的声音通过高质量的音频系统传来，她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李国锋身旁，正快速操作着虚拟界面，“金泽顾问在接触点使用了高强度的精神共鸣，试图建立深度连接，遭遇了极其强烈的反噬
随后，在物理层面遭遇战中，他运用的是一种高度精准的‘频率干扰’战术，成功扰乱了低阶亡灵单位的控制网络
这与我们之前推演的‘调律’应用方向高度吻合，但实战中的精妙和风险……远超模型预测
”她调出了一组复杂的能量对比图：“值得注意的是，在他进行‘频率干扰’时，我们部署在西北的‘广域谐波阵列’接收到了极其微弱的、来自他方向的共鸣信号，并且阵列的主动输出与他的干扰波段产生了初步的协同效应
虽然增幅效果目前可以忽略不计，但这证明了一点：超远程能量支援，在理论上是可行的！”李国锋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更深沉的凝重：“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在那边，不仅是在战斗，还在为我们测试一种全新的战略武器平台的应用可能性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告诉‘补天’项目组，不惜一切代价，加快阵列的功率提升和频率锁定精度！我们要让金泽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转向通讯官：“接通与坚果国科罗拉多指挥中心的加密线路，级别‘烛龙’
我们需要和海斯少将再进行一次‘坦诚’的交流
”坚果国，科罗拉多山脉，临时地下指挥中心
这里的氛围比龙渊更加压抑和混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因和汗水的味道
巨大的战术地图上，代表亡灵军团活动的红色区域依旧刺眼，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另一个刚刚更新的小区域——Z-7边缘地带，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小规模交战，而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海斯少将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正对着一份刚刚由沃克中校发回的、语焉不详但充满震撼的初步报告发愣
报告里提到了“未知能量频率”、“怪物内部控制网络紊乱”、“顾问金泽发挥关键作用”等字眼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位来自五角大楼的观察员，一个穿着西装、神情倨傲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拍着桌子，“西蒙斯中校的报告简直像是在写奇幻小说！频率干扰？他怎么不说那个龙国人会魔法？！”“但事实是，他们一个小队，在零伤亡的情况下，击溃了一支数量远超他们的亡灵先遣队，并且记录了怪物出现异常内讧和失控的现象
”海斯少将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我们与这些怪物交手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我们动用b61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就在这时，主屏幕上出现了李国锋将军严肃的面孔
“海斯将军，”李国锋开门见山，没有寒暄，“我方顾问金泽，已在指定前沿区域完成了首次接触与数据采集
根据传回的数据分析，我们确认，‘暗寂能量聚合体’存在一个统一的、基于负面情感频率的控制核心
对其进行特定频段的干扰，可以有效削弱甚至瓦解其衍生物的组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