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程氏科技总部亮得像被按了曝光键。
王景行的格子衫皱成咸菜干，对着服务器控制台拍键盘：\"这玩意儿比我初恋还难搞！\"他眼镜滑到鼻尖，\"Nova 2.0崩得比我当年追系花被拒还彻底，现在所有预测模型都成了摆设，合作方电话快把前台座机打爆了！\"
苏砚蹲在他旁边翻平板，发梢沾着实验室带出来的静电：\"合作方中止订单？\"
\"可不嘛！\"实习生小吴抱着一摞解约函冲进来，\"新能源车企说我们连电池寿命预测都算不准，生物医药那边要撤回基因靶向项目——\"
\"停。\"苏砚把平板转向王景行，\"你备份过1.0版本的核心算法吗？\"
\"当然！\"王景行眼睛亮了，\"我就知道2.0加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接口要出事，上周刚让赵予安帮忙加密存到量子云盘——\"
\"赵予安？\"苏砚挑眉，\"那个能把代码写成诗，却连咖啡机按钮都要贴便签的孤僻大佬？\"
\"他今早给我发消息说在市立医院。\"王景行挠头，\"说是旧伤复发去换药，可我看他微信定位在地下停车场......\"
\"叮——\"
会议室方向传来玻璃碎裂声。
苏砚抬头，看见韩婧踩着十厘米细高跟从电梯里出来，脖子上换了条新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圆得像刚从蚌壳里抠出来的。
\"程总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董事会临时会议，讨论系统事故的善后方案。\"
程砚铮从茶水间走出来，衬衫第二颗纽扣没扣——苏砚昨天吐槽过他扣到最顶像个老学究。
他晃着激光笔：\"韩秘书这是要趁乱洗牌？\"
\"程总说笑了。\"韩婧翻开鳄鱼皮手包，\"我只是替股东们担心。\"她抽出一沓签名文件，\"现在有六位董事支持暂停你cEo职务，理由很简单——\"她抬眼，\"系统崩溃导致股价跌了8个点，比您父亲当年接手程氏时还惨。\"
程砚铮的激光笔在墙上打出个红点，精准戳在韩婧眉心：\"我父亲要是知道有人拿他遗嘱当尚方宝剑......\"他突然笑了，\"苏砚，把上周三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苏砚晃了晃手机：\"韩秘书凌晨两点在cto办公室，和某位海外Ip通了23分钟电话——\"她故意拖长音，\"通话内容里有句'等程氏乱了，Nova 2.0的控制权就到手了'，需要我放录音吗？\"
韩婧的珍珠项链在颤抖。她强撑着笑：\"无凭无据......\"
\"证据在赵予安那儿。\"程砚铮打断她，\"他黑了你的云端，连你给周鸿业转的三百万好处费都截了屏。\"
会议室门\"砰\"地被推开。
周鸿业杵着拐杖进来，白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小程，年轻人火气别太旺。\"他瞥向苏砚，\"你一个刚嫁进来的媳妇，管公司的事是不是越界了？\"
苏砚歪头：\"周董当年追师母时，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999朵玫瑰，结果被保安当卖花的轰出去——这算不算越界？\"
周鸿业的脸涨成猪肝色。
韩婧抓着他胳膊往外走，经过苏砚身边时，珍珠项链蹭过她手腕，凉得像蛇信子。
\"王景行！\"苏砚喊住要追出去的技术主管，\"去地下停车场找赵予安，他有东西给我。\"
市立医院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消毒水和汽油味。
苏砚刚转过b3区的柱子，就看见赵予安缩在银色捷达里，卫衣帽子压得低低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摩斯密码——是\"安全\"的代码。
\"给。\"他扔过来一枚黑色U盘，\"Nova 2.0不是故障，是自毁。\"他喉结动了动，\"我在硅谷时参与过类似项目，背后是个叫'时镜'的组织，专门用未来预测系统操控资本。\"
苏砚捏着U盘：\"他们想干什么？\"
\"垄断。\"赵予安推了推黑框眼镜，\"从芯片到生物医药，所有能影响科技走向的领域，他们都要插一脚。
Nova 2.0只是测试版，等数据收集够了......\"他没说完，指节捏得发白。
\"所以要抢在他们之前。\"苏砚突然笑了，\"抢在他们之前完成星芒的升级版。\"
赵予安猛地抬头，眼底有光：\"你怎么知道......\"
\"我是他媳妇。\"苏砚晃了晃婚戒，\"程砚铮在实验室画芯片架构图时，会把草稿纸藏在我化妆镜后面。\"
凌晨五点，林疏桐的电话炸醒苏砚。
女记者的声音带着兴奋的哑：\"我挖到猛料了！
程氏系统崩溃那天，有三个海外对冲基金同时做空，其中一家和'时镜'有股权关联！\"
\"发稿。\"苏砚翻身坐起，\"标题就叫《程氏科技事件全解析：一场未遂的科技政变》。\"
\"得嘞！\"林疏桐笑，\"我连配图都找好了——程总在董事会拍桌子的照片，你猜我怎么拿到的？\"
\"你扛着摄像机爬通风管道。\"苏砚打了个哈欠，\"警校时你就用这招拍过校长训话。\"
早上九点，程氏大楼电子屏亮起林疏桐的专访。\"这不是技术故障，是科技政变。\"加粗的标题下，是程砚铮站在服务器前的侧影，他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正在敲代码。
股价开始回升。
合作方的电话从\"解约\"变成\"咨询星芒芯片进展\"。
王景行在群里发了个庆祝表情包：\"嫂子牛批！\"
深夜，程砚铮的办公室飘着咖啡香。
他把一份股权协议推到苏砚面前，封皮印着程氏集团的烫金logo。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全部股份。\"他声音低得像耳语，\"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掌控这家公司。\"
苏砚盯着他后颈那颗小痣——和前世他替她挡子弹时，位置分毫不差。\"你真的相信我？\"
程砚铮握住她的手，掌心还带着代码的温度：\"我相信那个能在量子空间里砸碎锁的人。\"他指腹蹭过她无名指的婚戒，\"更相信......能陪我从契约走到余生的人。\"
窗外，程氏官网突然弹出公告。
苏砚凑近看，是醒目的红色标题：\"即日起启动'星芒·启明计划'，面向全球招募顶尖人才。\"
程砚铮的手机震动。他看了眼消息，突然把苏砚拽进怀里。
\"怎么了？\"苏砚抬头。
\"有人黑了我们的官网后台。\"他低头吻她发顶，\"不过......\"他轻笑，\"他们看到的公告，和我们放的一模一样。\"
夜色里，某间全黑的办公室。
电脑屏幕映出一双眼睛，眼尾有颗泪痣。
他盯着程氏官网的公告，指尖敲了敲桌面——是摩斯密码的\"有趣\"。
\"星芒·启明计划......\"他扯松领带，\"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