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天未亮，寒气未散。
牛家厨房。
陈默蹑手蹑脚从床上翻身落地，动作精准利落。
进入厨房，熟练地生火、揉面、熬粥。
陈默特意多煮了两个鸡蛋，准备留给牛星月当早餐。
在厨房昏暗灯光下，陈默神情专注，眼神中带着对新生活的坚定和对牛家的责任感。
“嗯？”
牛姨被细微动静惊醒，披衣出来。
揉了揉眼睛，当睡眼惺忪牛姨看到热气腾腾的早餐和陈默忙碌的背影。
不禁眼眶微红：“默子，你咋起得比鸡还早？第一天上班也不用这么拼啊！”
“牛姨，您醒这么早？”
陈默转过身，笑容温暖：“姨，在农村的时候起的也早。更何况，这第一天，得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您和星月多睡会儿，饭在锅里温着。”陈默转身继续做早餐。
隔壁房间。
牛星月其实也醒了，隔着门缝偷看陈默挺拔的背影。
听着他和母亲的对话，心跳加速，脸颊微烫。
心中感动不已，默默把陈默的好记在心里。
很快，陈默和牛姨吃完早餐。
牛姨送陈默出门，低声嘱咐：
“厂里人多嘴杂，做事留个心眼儿。”
陈默点头：“姨，放心。”
陈默走出房门，回望牛星月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扬起。
陈默来的太早，除了打扫大街的工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来到轧钢厂，凭着证件，陈默进入了轧钢厂。
天色初亮。
工厂里是巨大冰冷的钢铁怪兽，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陈默提前两小时到厂，等了很久，渐渐的穿着工装的工人浪潮涌入了轧钢厂。
又等了好一会儿，唐主任才姗姗来迟。
看到内门口蹲着的陈默，唐主任态度官僚且敷衍：“你谁啊？不上班蹲在门口干嘛？”
“唐主任，我昨天来过的，过来顶牛强军岗位的。”陈默平静道。
“牛强军？哦，三级工。你顶岗？行吧，按规矩从学徒开始，月薪十八块。以后看本事和年头涨。”
唐主任进入了办公室，也没多说废话。
他挥手就叫来小张：“带他去一车间找老郭，看着安排。”
“跟我来。”
见陈默年龄还小，又是顶岗，尚有起床气的小张也没多跟陈默说话。
小张领着陈默穿过嘈杂车间，找到一车间主任郭组长。
陈默远远看去，这不是一车间吗？
此刻，郭组长正训斥一个毛手毛脚的学徒。
当他一回头，看见小张和陈默，眉头紧锁了起来。
“郭组长，唐主任让他来顶牛强军的岗，你给安排一下。”
说完，小张转身就走了。
郭组长见怪不怪，看向陈默。
“顶牛强军的岗？多大了？干过没？”
郭组长语气不耐。
陈默不卑不亢：“十八。农村来的，种地是好手，钳工没碰过，但有力气肯学。”
郭组长：“行吧，跟我来，看哪个师傅有空带你。”
一车间核心工位区。
易中海吆喝着，将几个老师傅聚在一起，大家一起抽烟，表面上看似在“交流技术”。
易中海早上就在唐主任办公室门口看见蹲在地上的陈默，知道陈默今天就要进车间了。
昨夜易中海可是一晚上辗转反侧，越想越气。
陈默不仅没被他拿捏，反而让他和一大妈吃了瘪，这口气必须出！
想到这里，易中海忽然凑近了几位老师傅，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反手客气递上“大前门”：
“几个老兄弟，待会儿有个叫陈默的小子要来，是牛强军遗孀找来顶岗的未来女婿。这小子，啧啧，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啊！”
几个接过烟的老师傅还没来得及点烟，听到这里都面面相觑。
易中海一一给他们点烟，继续道：
“昨天跑我家门口，指着我鼻子骂啊！把我那口子都骂哭了！你说说，这什么家教？这种人品，学技术？哼！”
老师傅们吞云吐雾，虽然觉得易中海可能有点私怨，但“骂哭长辈”这事太恶劣。
宁可信其有，纷纷开始皱眉摇头。
“这么浑？”
“那谁敢收？教出个祸害来。”
“老易，你放心，我们懂。”
易中海听到这里，放心的笑了起来。
刚说完，就看到郭组长领着一个大高个小伙子过来。
郭组长带着陈默走来：“老易，张师傅，李师傅，王师傅，都在呢？正好！新来的学徒陈默，顶牛强军的岗。你们谁时间宽裕，带带他？”
陈默看到易中海嘴角那抹阴冷的得意笑容，暗道冤家路窄，大事不妙。
现场死寂。
张师傅低头摆弄工具：“我手上俩徒弟都带不过来。”
李师傅咳嗽：“最近赶工，没空。”
王师傅直接转身走开。
易中海慢悠悠弹了弹烟灰，拿腔拿调：“郭组长，你看，我这摊子事多，东旭那小子还不开窍呢，实在有心无力啊。要不，让他等等？”
郭组长也头疼，知道易中海搞鬼，但不愿为个学徒得罪高级钳工易中海和老师傅团体。
转头就面露为难，语重心长的对陈默说：“陈默啊，那…你先跟着干点杂活，等哪位师傅有空了再说？”
陈默面上平静：“好的，郭组长。”
心中却是冷笑：“易中海，好手段。”
一车间角落。
过道。
陈默被明里暗里指使着，干最脏最累的杂活。
搬运沉重的毛坯料、清理满地油污的铁屑、给各个工位送工具。
汗水浸透陈默单薄的工装，油污沾满双手和脸颊。
沉重的铁块压得陈默手臂肌肉贲张。
但陈默一声不吭，动作麻利，眼神专注，内心狂喜。
认真聆听脑海中系统的天籁之音。
搬动大型工件时：
“叮！力量+0.1，钳工基础认知+1！”
观察老师傅操作时：
“叮！钳工技能+1！”
清理精密工具台时：
“叮！手部稳定性+0.1，工具认知+1！”
听到师傅讲解术语：
“叮！钳工理论+1！”
陈默身虽苦，心却欢呼：“易中海，你以为封杀我就能困死我？这车间处处是‘老师’！这感觉…太棒了！”
而远处的易中海，偷偷观察陈默。
看到陈默汗流浃背、跑东跑西的窝囊样，易中海投来嘲讽轻蔑的目光：“小子，起码几年都是学徒工！”
时间到了中午，陈默跟着工友来到了轧钢厂食堂。
此刻的轧钢厂食堂，人声鼎沸，排队长龙。
陈默用钱和粮票换了饭票。
即将靠近打菜窗口的时候。
看到现在的打菜师傅居然是傻柱，此刻傻柱正在看人下碟的挥舞大勺：
给熟人就满满一勺菜，堆成小山。
给不熟的，尤其看起来好欺负的，手一抖，半勺菜晃掉一半。
看到漂亮女工，傻柱咧开嘴，嬉皮笑脸的凑近半个脑袋：
“妹妹，新来的？哥给你多打点肉！”
年轻漂亮女工翻个白眼，端着半勺菜迅速离开。
身后排队的大姐们则笑着调侃：
“傻柱，又瞄上谁家姑娘了？”
傻柱不语，只是嘿嘿笑。
很快轮到陈默打菜。
陈默身材高大，让傻柱眼睛一亮：
“嘿！陈默！昨儿那鱼，绝了！地道！”
“duang! duang! duang!”
傻柱狠狠三勺，菜堆得冒尖，还压了压！
“拿着！回头再有好东西想着点你柱子哥！”
陈默笑道：“谢了，柱子哥！”
这个时候的傻柱还没有受到多少易中海的影响，可以交往。
陈默端着菜饭找座位时，感受到几道不友好的目光。
不远处。
易中海和贾东旭一桌，贾东旭盯着陈默碗里的肉，嫉妒得眼红，易中海则是脸色阴沉，暗中盘算着什么。
角落里。
“好帅！”
一个气质清冷、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工多看了陈默和他那显眼的饭菜一眼，眼神略带好奇。
身为四级钳工的陈芸和花姐等几个大姐坐在一起，也看到了这一幕，陈芸眼前一亮：
“好俊的大小伙！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吃完饭，就是午休时间。
一车间。
大部分工人抓紧时间休息、聊天。
陈默刚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嗒嗒嗒－－”
忽然脚步声响起。
陈默仰起头。
只见易中海背着手，踱步过来，故意大声呵斥：
“陈默！干嘛呢？车间是让你睡觉的地方吗？！”
陈默睁眼：“易师傅，午休时间。”
易中海蛮横打断：“什么午休？一车间是加工重地，任务紧！不养闲人！”
“年纪轻轻就偷懒？给我起来！厂门口刚到了一批急用的特种钢料，你去搬进来！立刻！马上！”
许多双眼睛盯了过来，其他老师傅知道是易中海故意针对陈默。
并没有帮陈默说话。
他们都知道，那批料陈默，需要格外小心，平时需要两三个壮劳力配合搬运。
不过不愿意为了陈默得罪易中海。
陈默沉默起身，知道这是易中海在报复昨晚的事情。
陈默眼神冰冷地看了易中海一眼，没有莽撞，还是选择走向厂门口。
烈日炎炎。
陈默独自一人，咬着牙搬运货物。
汗水如雨下，工装湿透紧贴身体。
手臂青筋暴起，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运用巧劲和系统强化的力量小心又艰难地挪动。
系统提示不断响起：
“力量+0.5！耐力+0.5！特殊材料搬运经验+5！”
恰在此刻，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工装也掩不住利落气质的女工路过，目睹此景。
她柳眉倒竖，快步上前拦住刚搬完一趟、气喘吁吁、几乎虚脱的陈默：
“午休时间，你干嘛不休息？”
“易师傅让我搬运的。”陈默指了指易中海。
同时，陈默发现，这女人不是给许大茂看瓜的陈芸吗？
陈芸气势十足的带着陈默来到了易中海面前，然后用手指着易中海鼻子仗义执言：
“易中海！你还要不要脸？！他还是个孩子！第一天上班！午休时间你让他一个人搬特种料？你安的什么心！欺负新人没够是吧？信不信我找领导说道说道！”
易中海脸色一变，他有点怵陈芸这“辣手”性子，更怕她真把事情捅大，连忙道：
“陈芸，你…你别胡说！这是工作安排！”
陈芸冷笑：“工作安排？行啊，易师傅您七级工，身先士卒，您去搬一个我看看？要不我陪您去郭组长、唐主任那儿‘安排安排’？”
易中海语塞，脸色铁青，不敢硬顶，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陈芸看着满头大汗、脸色发白但眼神倔强的陈默，语气缓和，带着心疼：
“累坏了吧？傻小子，跟我来。”
陈默跟着陈芸来到了她的工位，这里工具摆放整齐。
陈芸递给陈默自己的凳子：“坐一会儿，缓缓。”
陈默感激：“谢谢陈师傅。”
陈芸也在旁边找个凳子坐下，直截了当：“易中海是你师傅？”
陈默摇头，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都不是。他们…没人愿意收我。”
陈芸嗤笑一声，满脸打抱不平：
“哼，我就知道是易中海那老小子搞的鬼！见不得别人好，专会耍这些下作手段！我陈芸最看不惯这种小人！”
随后陈芸目光灼灼盯着陈默：
“小子，你叫陈默？我看你干活实在，能吃苦，骨头也硬。愿不愿意跟我学？”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惊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当然愿意啦！
这位可是传说中给许大茂“看瓜”的猛人陈师傅！
跟她交好的花姐那群大姐，更是车间“无人敢惹”的存在。
陈默毫不犹豫，深深鞠躬道：“陈师傅！我愿意！谢谢您！”
陈芸见状，爽朗一笑，拍拍他肩膀：
“好！以后你就是我陈芸的徒弟了！咱工人阶级，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拜师礼，真心实意学本事就行！等着！”
陈芸起身，雷厉风行：“我这就去找郭组长说清楚！我看谁敢不给我陈芸面子！”
陈默看着陈芸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疲惫的脸上绽开充满希望的笑容。
随后，陈默握紧拳头，感受着身体里因劳动和系统带来的细微变化。
再次抬头，望向易中海工位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