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查得怎么样了？‘Le Jardin’的玉兰厅，还有我那个父亲姜明宇。”姜艺率在心里问道，指尖无意识地划着胡桃木纹饰——那是手工打磨的，纹路里藏着细腻的触感，却磨得指尖有些发涩，像在反复确认某种不真实。
“宿主，我查到不少关键信息！”小狐狸的声音带着点严肃，还夹杂着敲击键盘的“哒哒”声，节奏飞快，像在跟时间赛跑，连呼吸都透着急促，“首先是‘Le Jardin’的玉兰厅，那是餐厅最里面的包厢，藏在回廊尽头，要绕三道门才能到，隔音效果好到离谱——上次有客人在里面摔了高脚杯，隔壁包厢连个声响都没听见，而且监控只在包厢门口有，里面连个针孔摄像头的线路都没铺，墙都是加厚的隔音棉，明显是用来谈‘见不得光的私密事’的地方，选在那见面，肯定没那么简单！”
停顿了两秒，小狐狸的声音又沉了些，带着点查到重磅信息的凝重，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慢了，像怕惊到什么：“然后是你父亲姜明宇——他的身份比我们想的复杂多了！根本不是普通商人，他的家族是韩国老牌权贵，你爷爷姜镇赫，上世纪八十年代是财政部的高官，手里攥着财阀的审批权，当时多少公司挤破头想求他签个字，后来因为一桩贪腐案突然隐退，听说卷走了不少钱，姜明宇就是那时候带着家人去了纽约避风头，这一躲就是十年。
而且，明宇资本去年回国后，没做什么公开投资，反而跟RS国际的Esther李、甚至帝国集团的几个元老私下见了好几次，都在江南的私人会所里关着门聊，聊完还销毁了所有记录，好像在凑一个什么局。
更巧的是，他们聊的时间，刚好跟星曜竞购欧洲那家科技公司的时间重合，明宇资本还偷偷报过价，比星曜低一点，最后却突然撤了，像在试探你的底细，看你会不会跟到底！”
“还有更离谱的！”小狐狸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急促，“我查到姜明宇在纽约有家庭！老婆是当地华人富商的女儿，叫林婉清，两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姜哲已经进了明宇资本，负责亚洲区业务，上个月还来韩国出过差；小女儿姜玥跟你差不多大，在纽约读商科，听说下个月要回国实习——最关键的是，他在韩国有你这个女儿的事，纽约那边好像没人知道，连他老婆都以为他在韩国只是谈生意！”
“所以我是私生女？还是我这所谓的父亲婚内出轨的产物……我靠，小狐狸，这都什么鬼剧情？”姜艺率的声音在心里发颤，指尖猛地攥紧扶手，胡桃木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留下几道红痕，连指节都泛了白，“妈妈桑母亲加私生女，这身份可比原剧情里复杂多了，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宿主……”小狐狸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无奈，“这也不能怪谁啊，还不是你非要把星曜公司整个移到这个剧情世界，能量波动太大，剧情线肯定会有变动，主神那边也没拦住……”
“爷爷是前财政部高官，父亲在纽约有另一个家，还跟财阀元老凑局针对星曜……”姜艺率低声重复着，眼底的光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难怪星曜的海外并购会突然遇阻，欧洲那边的审批卡得死死的，原来背后有这么深的渊源，是他在暗里动手脚。这世界的主神力量也太强大了，连剧情都能改得这么离谱。”
“宿主……”小狐狸还想说什么，却被姜艺率压了下去。
她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首尔夜景——汉江大桥的霓虹像流动的光带，明明那么亮，却没在她眼底留下半分暖意，只觉得冷，从心尖凉到指尖。
车子驶入清潭洞的别墅群时，宋美子已经在庭院里等着了。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羊绒套装，手里攥着一件黑色大衣，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大衣的绒毛被捏得变形，见姜艺率下车，赶紧迎上来，将大衣往她身上裹，指尖还在轻轻抖，声音里带着点急切的担忧：“外面冷，怎么不多穿点？风这么大，冻着了怎么办？快把大衣穿上，别着凉了。”
姜艺率没接她的话，只是盯着她眼底的红血丝——那是熬了夜的痕迹，连眼下的黑眼圈都用厚重的遮瑕盖不住，却还是透出疲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欧爸跟你说什么了？除了改时间，还有别的吗？比如让你劝我签什么文件，或者提星曜的股权？”
宋美子的眼神闪了闪，像被戳中了最深的心事，伸手想拉她的胳膊，却被姜艺率轻轻避开。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还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没……没别的了，他就是想跟你聊聊，毕竟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父女俩总得好好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是吗？”姜艺率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眼底的光更冷了，像淬了冰，“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跟Esther李、跟帝国集团的元老私下往来，凑局针对星曜？有没有跟你说，明宇资本跟星曜竞购过同一家欧洲公司，还在背后卡星曜的审批，让我们在欧洲的团队卡了半个月？你知道哪会损失多少钱……”
宋美子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姜艺率的大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艺率，妈也是没办法……他毕竟是你父亲，我总不能跟他翻脸，而且他说……要是我不帮他传话，就把当年的事抖出来，让你在韩国待不下去，我……我也是被逼的……”
姜艺率没再追问“当年的事”是什么——她知道，再多的追问也没用，宋美子心里的怯懦，早被姜明宇捏得死死的，像抓住了猎物的致命伤，一捏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