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浅蓝色道服的男生立刻接话，
“不然以尹载镐一个秘书室长的身份，怎么敢在道馆里这么纵容尹灿荣？肯定是知道自己背后有李Esther撑腰，就算尹灿荣闹出事，也能摆平！”
他越说越觉得合理，“之前金叹因为车恩尚跟尹灿荣起冲突，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总算明白了，金叹是怕得罪尹载镐背后的李Esther，影响帝国集团的利益！”
高马尾女生又想起什么，皱着眉说：“这么说来，姜艺率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尹载镐和李Esther真的和好了？那刘Rachel也太可怜了吧，一直以为妈妈离婚是为了自己，结果是为了旧情人……”
“可怜归可怜，但这就是上流圈子的规矩啊，”戴眼镜的男生叹了口气，“利益为先，感情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尹载镐靠李Esther帮尹家，李Esther靠尹载镐搭线宙斯酒店，各取所需而已。”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起劲，偶尔还会有人凑过来旁听，然后加入讨论，议论声虽然不大，却像细密的网，慢慢扩散开来。
有人觉得尹家投机取巧，有人同情刘Rachel的遭遇，还有人好奇金南允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搅黄两家的合作，整个道馆的角落都充斥着这种隐秘又热烈的八卦气息，连教练咳嗽了两声，都没人太在意——毕竟这种涉及财阀、旧情、利益交换的瓜，可比枯燥的训练有意思多了。
“不可能！”刘Rachel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像被撕裂的丝绸，尖锐又脆弱。
她快步走过来，米白色的运动服领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歪斜，露出里面那条银色的锁骨链——是去年她生日时李Esther送的，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缩写。
她手里的黑色爱马仕mini Kelly包被攥得变了形，包带在手腕上勒出了一道红痕，连金属扣都硌进了肉里。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张没染过色的宣纸，却依旧维持着骄傲的姿态，下巴微微抬起，手指直直地指着姜艺率的鼻子，声音发颤却依旧强硬：“你胡说八道！我欧妈和尹叔叔只是大学同学，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爸妈离婚就是因为我爸投资失败，公司破产了，我欧妈是为了保护我、保护RS国际才离开的，你别在这里造谣！”
她从小就听李Esther这么说，离婚是为了“体面”，是为了“保护家人”，这些话像刻在骨子里的烙印，支撑着她在所有人面前维持着刘Rachel的骄傲。
可姜艺率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把她从小坚信的“体面”割得粉碎，连带着她最后的骄傲都快被撕成碎片。
她绝不能接受别人这么诋毁她的母亲，更不能接受自己一直相信的真相是假的。
姜艺率挑了挑眉，刚想开口——她还没说尹载镐上周给李Esther送了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就放在黑色的丝绒盒子里，被她的眼线看得清清楚楚——手腕就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崔英道把她往自己身后护了护，手臂轻轻挡在她身前，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刚好把她完全护在自己的影子里。
他看向刘Rachel的眼神冷得像冰，是那种能冻住空气的寒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连周围原本沸腾的议论声都瞬间低了下去，空气仿佛都降了温：“说话注意点，别用手指着她。”
刘Rachel看着崔英道护着姜艺率的样子，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又疼又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她认识崔英道这么久，从没见他这么护着一个人——以前就算她跟别人吵架，他最多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连句话都不会说。
可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她这么说话。
“崔英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示弱，“你居然帮她？她在造谣我妈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爸爸还想跟我妈妈联姻呢，你这么做，就不怕影响宙斯酒店和RS国际的合作吗？”
“我不管她有没有造谣，”崔英道的目光始终落在刘Rachel身上，没有一丝动摇，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但你不能对她动手动脚。”
在他眼里，不管姜艺率说什么、做什么，都轮不到别人来指责，更别说用手指着她——刚才金叹对她说话冲了点，他都想伸手把金叹拎开，更别说刘Rachel这么无礼。
他的手臂又往前挪了挪，把姜艺率护得更紧了些，连指尖都绷着劲。
尹灿荣盯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胸腔里的火气像被泼了油的炭火，“腾”地一下又窜高了几分。
他攥着拳头站在原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连道服袖口的缝线都被扯得发紧——刚才对练输给赵明秀本就够窝火，偏偏李宝娜还护着赵明秀，一句“你输了就别迁怒人”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觉得自己不仅输了拳，连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
可现在，看到刘Rachel被姜艺率几句话逼得脸色发白，连反驳都显得无力，还被崔英道冷冰冰地怼回去，那股憋屈感更是像潮水般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往前跨了半步，手指直直地指着崔英道，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颤，却依旧强撑着气势对着刘Rachel喊：“Rachel！你别跟他废话！他爸马上就要跟你妈联姻了，RS国际和宙斯酒店的合作还攥在你妈手里呢！他现在帮着这个外人，说不定就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你，看不起我们尹家！”
他说到“看不起”三个字时，音量陡然拔高，眼神里满是不甘，“他就是觉得我们尹家靠你妈才有今天，觉得我们没底气跟他争，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这话一半是说给刘Rachel听，一半是在给自己壮胆——他心里其实也发虚，可在这满场目光的注视下，他只能硬撑着不肯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