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梵看的书比萧凛吃过的米还多，这不是一句假话。
再者她久病成医，空闲时看的相关医书也不少，萧凛的状态如何她最是清楚不过。
和圣渊里的人报了平安之后，萧凛又追着她回了她的院子。
院子自带隔绝一切的房间，是她最常待的地方，也是她琢磨阵法的地方。
旁边就是她的房间，只是没什么人住，不过里面有除尘的阵法，也不时有弟子过来帮她晒一晒被子，随时都能住人。
萧凛在圣渊最常待的地方也是她的院子，这样她出来，他第一个就能看到她。
那天他碰巧去请教圣渊的前辈了，却没想到刚好错过出来的净梵。
还让她跑出院子，要不是正好有弟子路过，圣渊里面这么大，她晕在哪都说不定。
萧凛有些后怕。
他回这里跟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地让谁都没察觉有什么。
净梵只瞥了他一眼，就默认了这登堂入室的行为。
但这一眼着实被辣到了眼睛，她忙移开视线，萧凛本身长的也不差，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小少爷的骄矜，但一笑起来就暴露本性，一眼蠢。
净梵揉了揉发疼的眼睛：“你能不能把你身上这衣服给脱下去？”
萧凛大脑链接下半身地想歪了：“这，这是不是不太好？还在院子里呢……”
他又扭捏上了，但脱衣服的手半点不慢，一个响指下去，他就剩下一条裹裤。
净梵眼前一黑，她觉得她早晚有一天得被气死。
但不等她被气死，一个滚烫的怀抱已经把她整个抱起来。
火热的闻铺天盖地落下，净梵被亲晕乎了……
不过她的目的本来也是这个，没什么修炼功法比两个人边双修边运转功法来得快。
只是现在还是大白天，现在还是在院子里，外面不时都可能有弟子路过……
真是……放浪形骸……
不过修着修着两个人差点打起来，净梵的天圣寒体本来就是最佳的双修圣体，和她双修怎么样都能捞到点好处的，但可怜萧凛光拿自身的阳气喂给她了，自己的修为反倒被停滞下来。
萧凛又不是冲着她的天圣寒体才和她好的，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净梵扇了他一巴掌。
他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鸭，一声都吱不出来了。
视线却左闪右避，不敢对上净梵微垂的眼睛。
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褪去坚冰似的外壳后，只剩下的热烈才是真正的她。
她原本或许也应该是个张扬肆意的姑娘……
那一巴掌……有点把他打那啥了……
他怕净梵觉得他是个变态。
他现在有些虚没错，但这个虚不是指那方面，十八九岁的大小伙，日常修炼的还是至阳功法，精力旺盛地无处发泄。
才开荤就被迫素了半年，这会能忍得住才怪。
他烧地全身发红，有些难耐地舔了舔唇瓣：“圣女大人……”
净梵到底是体力不支，但后半段的萧凛明显上头了，什么这的那的全被他抛到一边。
做恨做地恨海情天。
然后他要突破了，但他硬生生压制住，都这个时候了，突破个鸡毛修为啊？
不比突破修为爽？
唉。
他果然没什么志气。
被他的亲亲媳妇养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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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修为到底还是憋不住要突破了，才松开香香的媳妇就被赶出了圣渊，他心虚地紧，还以为圣渊里没谁知道。
可他才出院子想着去找点好吃的回来，正好他知道有一家店的味道是真不错，他要拿回来给净梵也尝尝。
结果门还没关上就被一群人按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他这头猪把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拱了的念头后知后觉冒了出来。
心虚和下次还拱的躲闪和不服气在他脸上格外明显。
亲自来抓他并且公报私仇的净梵师父差点一巴掌呼死他，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如果净梵不愿意没谁能近她的身。
甚至这事大概率还是他的徒弟自己提的。
他忍着想杀人的冲动，指了指被压在地上不敢反抗的萧凛，声音冰冷：“把他丢出去。”
萧凛扭头说好话：“师父，丢我出去可以，待会我再来可不准关门不准我进来噢~”
师父闭了闭眼睛，却忍不住蔓延出心酸，甚至差点心软就要让他在圣渊里面突破了。
可是啊……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啊……
他狠了狠心：“把他丢出去。”
萧凛一路大呼小叫，好几次差点没憋住原地突破，可他还记得要给净梵买那个很好吃很好吃的糕点，他硬生生给忍住了。
他突破不知道要多久，十天半个月都不算什么，先把糕点买回来，她要是觉得好吃他突破完再去给她买，如果她愿意的话，也可以带她一起出去。
外面可好玩了，她出去了说不定会高兴点。
声音渐远，师父却在原地站了很久，也失神了很久，就连净梵什么时候从院子里出来了都没察觉。
净梵看着萧凛被拖走的方向，眼底的情绪被她掩下，这一天将会是她本来也不太长的生命里，唯一轻松惬意的时候。
师父回头见她，疲惫地低下头。
净梵抿唇，笑了：“我知道的，师父，我也愿意的。”
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师父踉跄一步，净梵忙上前扶她。
“若是，能将一切都终结在我们这一代就好，终结在我们这一代就好了……”
净梵红了眼眶：“那就让祂终结在我们这一代，我信她的，我会帮她的，往后人族定然永世长存……”
师父揽着她，瘦弱单薄的背脊却要承担起那么多，要担负起那么多。
“你太懂事了，如果……如果没这么懂事就好了，就好了……”
净梵又重新把自己关进了那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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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云散去，他盘腿坐在原地开始新奇地清理东西，神墟唉！
好神奇！
他掏着掏着拿出来一个油纸包，一股清甜的味道钻入鼻翼，他凑近了嗅了嗅，又打开吃了一块。
咦，好甜。
这娘们唧唧的东西到底谁喜欢吃啊？
可他吃了一块又一块，心口好像也跟着空了一块，只有这糕点能填上一点点，却还是像有个大洞，正在往里边呼呼地灌着寒风。
化神期的修为，大热的六月天，他生生打了好几个寒颤。
他好像丢了些东西……
一大包糕点被他魂不守舍地吃完，他还是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他开始靠着本能开始找起来。
找着找着，摸到了圣渊入口。
到了这个地方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里面的一个人，只是想到这个人，心头翻滚起来的浓烈厌恶就让他直接皱起了眉头。
可他还是走了进去。
他有种自讨苦吃的感觉。
可又有种不该是这样的感觉。
他恍惚了一下，拦住了一个弟子：“你们家圣女呢？”
他明明知道在哪里的，却偏偏要多此一问，那弟子是看着他长大的，看他这抬着下巴却魂不守舍的样，就知道他这是干嘛来了。
从前每次也是这样，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修为突破了，要从门口一路朝着净梵的院子问过去，但实际上他就是想先炫一波，又不好意思在净梵面前那么上赶着。
实际上一颗心早就飘到了净梵那。
这弟子也乐意顺着他，指了指净梵院子的方向：“在那呢，修为又突破了？”
萧凛下意识扬起的嘴角，矜持地点头：“嗯。”
“快去吧，圣女从你走后就没再出来过了。”
“……嗯。”
想到离开之前都做了些什么，萧凛的脸瞬间爆红，但心底翻腾起来的却是恶心、反胃甚至是厌恶。
他按了按心脏的位置，跳动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