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刚为什么突然咬我？”
冷静下来之后，水清鸢也开始思考起关于这件事的其他部分。
因为除了他刚中毒的时候以外，后面的时间里鱼镜渊都没有再做出过这样的行为，可以说已经是听懂了教训。
说到这个，鱼镜渊的两条眉毛马上拧巴在了一起，两只手配合自己的不满低哼声，不知道在表达些什么。
「等一下、你等下，让本大人先来猜一猜。」金珠珠突然出声阻止了她先开口，随后自己用爪子托着脑袋，细细思索起来。
它相信以它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猜出来这些动作的含义。
唔——
嘶——
「算了，你还是自己去猜吧，这种游戏太无聊了，本大人不屑于玩。」
脑子里半天没头绪，金珠珠哼哼唧唧地选择拐弯抹角地放弃。
水清鸢对这头死肥猪无言以对，神色却也没变化得太明显，而是安抚似的揉了揉鱼镜渊的脑袋。
“因为我在和别人说话，没有顾得上你？”
她猜是这个意思，倒也不是完全从他这番云里雾里的表演当中看出来的。
毕竟这家伙小时候起就十分提防别人，现在他中了毒，神志偏向兽性，眼中的大部分人都很危险。
可能是看到她一直和别人交流，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才时不时地提醒她，后来见她不搭理他，所以有些生气就咬了她？
见他重重点头，水清鸢心口又是一软。
“好吧，但是以后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能那样做了，听到没有？”
理是这么个理，可水清鸢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随意地纵容他，指尖在他胸口戳来戳去。
鱼镜渊也许听懂了，也许没有听懂，总之还是抓住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傻瓜。”
水清鸢轻笑一声，语气缓缓，也配合地放在他的脸上。
今天除妖还让人有些后怕，怕的不是当时除妖时的心惊胆战，而是那个恶妖如果再放任它两天甚至是一天，不知道会成长得有多快。
各大宗门虽然将下山除妖视作历练任务，但其实大部分情况下，各宗门都会特意派出修为高的修士，以求尽快击杀。
比如一座城的城主上报，说出现一只恶妖吃了四五个凡人，如果是历练，大可以只一个派筑基初期甚至修为更低的的修士去。
不过基本上来说，各宗门会加派更多人手或者境界更高的修士去。
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剑宗因为弟子数量众多除去派出高境界修士，还会加派境界略微低的修士去帮助疏散百姓。
今天这一战可耗费掉了她体内的绝大部分灵力，现在她准备要打坐修炼，恢复一会儿后再睡觉休息。
“你要乖一点。”
在此之前，水清鸢还得先嘱咐他几句，抱着她可以，但绝对不能再用嘴凑过来了。
鱼镜渊看出了她神色中的疲倦，这会儿自然乖乖点头。
身前，被施加禁制的惊觉令雀跃地出现，华丽丽地转了一个圈后，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半空中。
四周淡色的灵气被它聚集而来，而在惊觉令和她身体中间又有一道明显的灵力引线，她周身的淡蓝色灵力随之升腾。
它将灵气慢慢聚集过来，水清鸢缓缓运功，将这些灵气都尽量利用起来。
黏在她身后的鱼镜渊也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灵气的变化，有些反应，茫然的双目之间闪过一丝停顿。
……但是管它呢。
鼻息牵引间有更好闻的气息，他只需要稍稍偏过头，就能在她发丝间嗅闻，再低头一点点还能和她柔软的脸颊贴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怀里的这个香喷喷小人，她身上的气味甚至能勾起自己难以言说的……欲望。
那或许并不是食欲，也可能有一点点，因为他真的很想咬她。
失去了清醒神志的某人就在她身边乱蹿，一会儿抱着她紧紧不撒手，一会儿又像一条鱼一样非要往她怀里钻。
要不是水清鸢定力好，恐怕手上早已打出去一巴掌将他赶走。
“呼——”
最后鱼镜渊侧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弓着身子抬手环住她的腰，埋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面深深呼吸。
真的十分柔软，还能整张脸都埋进去。
在这里，属于她的气味非常浓郁，和他在脸上以及脖子那里闻到的味道有一点点略微的差异，说不上来，不过他都很喜欢。
此时呆滞的双眼里逐渐出现了迷迷糊糊的神情，显然已经有些如痴如醉了。
如果他真的是一条鱼，或许已经吐起了不知多少个泡泡。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或许这就是属于他的宝物，不然怎么让他看见她了呢？
嘴角勾起愉悦的笑意，鱼镜渊忍不住喉咙里哼哼出声，类似呼噜噜的动静。
唔……
抛开他现在脑子变傻了，总感觉这副乱蹭来蹭去的样子有点像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净找些在别人身上好待着的地方贴上去。
金珠珠挠了挠耳朵，随后忍不住嘲笑溢出。
不是兽化吗，怎么登徒子化了？
「起开，本大人要优雅用餐了。」
折腾这么久，金珠珠也忍不住凑过去想吃点灵气小零食，大屁股拱了拱某人，想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
「嘿呀！」
两只眼睛瞪大，金珠珠愤愤地坐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调整位置，最后安静坐好。
沐尾居终于重新归于宁静。
一切都显得和平极了。
直到夜色深了，打坐结束的水清鸢缓缓睁开眼睛。
其实体内灵力还没有恢复完全，但是她现在很累，身体有种拖沓的感觉，脑子更是朦胧模糊，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一直枕在她腿上的鱼镜渊察觉到她的呼吸声重了一次，立即从假寐的状态当中清醒，自觉地坐了起来。
看着他两眼亮晶晶，这番精力充沛的模样属实是让她颇为羡慕，双手捧着他的脸揉一番，就当是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别说，虽然这张脸没有以前软，但因为大小完全适配掌心，揉捏起来更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