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挥剑挡开左侧劈来的黑铁刀，手腕刚吃劲，后背就被另一道气劲擦过——“嘶”的一声，布料裂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素色衣袍。
他踉跄着退了半步，攥着烬霜剑的手开始发颤，师尊教的剑法明明记得滚瓜烂熟，可炼气期的灵力撑不住连续格挡，剑招都慢了半拍。
“萧公子！小心右边！”林晚的喊声从旁边传来，她蹲在地上摸了把泥，瞅准机会就往最近的蒙面人脸上扔，“呸！让你打萧公子！我把你面罩糊住，看你还怎么睁眼！”
那蒙面人被泥巴砸中面罩，下意识抬手去擦，萧烬趁机挥剑挑向他的手腕，可对方毕竟是金丹期，手腕一翻就躲开了，还回敬了一道气劲，擦着萧烬的胳膊过去，又添了道新伤。
“逞什么能耐？”为首的蒙面人冷嗤一声，眼神扫过林晚，满是不屑，“一个凡人也敢插手仙界的事，等解决了这小子，就送你一起上路，省得你在这儿吵吵嚷嚷。”
“你才吵吵嚷嚷！”林晚急了，摸起地上吃剩的栗子壳就往他身上扔，“你戴个破面罩，是脸长疮了不敢见人吧？我跟你说，我娘做的栗子壳都比你这面罩干净！”
可这话没起到半点威慑作用，反而惹得另一个蒙面人动了怒——他挥刀朝着林晚的方向砍去，刀风带着劲，眼看就要劈到她。萧烬瞳孔一缩，想都没想就冲过去，用烬霜剑硬生生挡下这一刀。“当”的一声巨响，他被震得往后退了三步，胸口发闷，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萧公子！”林晚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爬起来躲到他身后，“你别硬撑啊！咱们……咱们再想想办法！”
萧烬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剑。看着林晚吓得发白的脸，再看看自己满是伤口的胳膊，还有这些人因为“拜错师门”就赶尽杀绝的狠劲，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烧得他胸口发疼。他想起师尊教他“守心”，可守心的前提是能护住想护的人，现在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守心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力气了？”为首的蒙面人往前一步，语气里满是嘲讽，“沈清弦的徒弟也不过如此，看来他也没什么真本事，教不出像样的弟子。”
这话像根刺，扎进了萧烬的心里。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劲，体内原本沉寂的血脉，竟开始微微发烫——不是伤口的疼，是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热，像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
“还敢瞪我？”为首的蒙面人被他看得不舒服，双手结印，一道金色的气刃在他指尖凝聚，“既然你这么嘴硬，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气刃越来越亮，带着致命的杀意，朝着萧烬的心口劈来。速度太快，萧烬根本来不及躲，他能清楚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还有体内那股血脉越来越剧烈的躁动——它在叫嚣，在渴望力量，在说“别压抑，放我出来”。
林晚吓得尖叫起来：“萧公子！快躲开！”
萧烬看着越来越近的气刃，又看了眼身后吓得发抖的林晚，再想到师尊的脸，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他双目泛红，体内的血脉像是冲破了什么束缚，一股热流往四肢百骸涌去，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是你们……逼我的！”
这声低吼带着股说不出的劲，震得周围的树叶都晃了晃。为首的蒙面人愣了一下，手里的气刃竟慢了半拍——他能感觉到，萧烬身上的气息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炼气期，反而多了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气息？”旁边的蒙面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他不是炼气期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威压？”
为首的蒙面人也皱起了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别慌！他肯定是用了什么禁术，撑不了多久！一起上，先杀了他！”
可没人敢轻易上前——萧烬周身的空气开始发烫，他的头发微微飘起，眼角似乎有淡淡的黑色纹路在浮现，手里的烬霜剑也泛着暗沉的光，完全没了之前的清冽。
林晚躲在他身后，看着萧烬的变化，既害怕又担心：“萧公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萧烬没回应，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只有体内那股越来越强的力量在驱使着他——杀了这些人，保护想保护的人，别再做个没用的弱者。他握着剑的手更紧了，剑尖指向为首的蒙面人，眼神里的清明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暴戾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