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深夜的谈心
玄关处的感应灯随着门锁“咔哒”一声轻响亮起，暖黄的光漫过林晓妍的鞋面，却没能驱散她眉宇间的几分恍惚。她低头换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鞋架金属拉手时，才像是从一场温热的梦境里抽离了些许——下午和顾宇轩偶遇的画面，还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像一部被按下慢放键的电影，每一帧都清晰得让人心尖发颤。
她脱下外套搭在臂弯，脚步迟缓地走进客厅，没有开灯，任由自己陷进沙发柔软的怀抱里。窗外的天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远处高楼的灯一盏盏亮起，像散落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而她的视线却越过那些繁华，落在茶几上那束被精心插在玻璃花瓶里的向日葵上。
那是下午顾宇轩送她回来时，顺手从车后座拿下来的。他当时笑着说：“早上路过花店，看到这花开得热闹，就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说话时，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一片花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认真的温柔。
林晓妍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一种陌生的悸动。她想起两人并肩走在梧桐树下的场景，秋日的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们脚边，顾宇轩会很自然地放慢脚步，和她保持一致的节奏，聊着彼此的工作，偶尔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幽默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时，他会侧过头看她，眼神里的笑意比阳光还要明亮。
后来走到小区门口，他执意要送她到楼下，理由是“你昨天还在感冒，万一吹风加重了怎么办”。他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几盏，他会下意识地走在她前面，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前路，轻声说“小心脚下”。那一瞬间，林晓妍忽然觉得，原来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是这样温暖，却又这样让人心慌。
她就那样在黑暗的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夜色彻底浓稠，连远处的灯光都变得模糊。胃里没有丝毫饥饿感，上一段感情留下的阴影，像是一根细密的刺，在她试图靠近温暖时，就会隐隐作痛。她想起前任当初也是这样温柔，会记得她的喜好，会在下雨天撑着伞等她，可最后还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她所有的温柔都可能是伪装。从那以后，她就像一只受伤的蜗牛，蜷缩在自己的壳里，再也不敢轻易探出头去触碰感情。
“算了，不想了。”林晓妍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冰箱里还有早上买的牛奶，她拿出玻璃杯倒了一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却没能驱散心底的迷茫。她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或许，她该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而那个人，只能是苏晴。
苏晴是她从大学时就形影不离的闺蜜，这么多年来，不管她遇到什么事，苏晴永远是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上一段感情结束时，她哭得天昏地暗，是苏晴陪着她在出租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星期，给她煮粥，听她哭诉，骂那个男人的无情，也温柔地劝她要往前走。
林晓妍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点开和苏晴的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才缓缓敲下一行字：“晴晴，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心里很纠结。”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像是把一份沉甸甸的心事，暂时交托了出去。她放下手机，重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目光又落在了那束向日葵上。花瓣舒展着，金黄色的花盘朝着窗外的方向，像是在追逐着不存在的阳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既渴望温暖，又害怕被灼伤。
没过几分钟，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苏晴的回复。林晓妍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苏晴的消息：“怎么了？是不是和顾宇轩有关？”
看到“顾宇轩”三个字时，林晓妍惊讶地挑了挑眉，指尖顿了顿，回复道：“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太多关于他的事啊。”
“拜托，我是谁？”苏晴的消息很快发来，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你上次跟我提过一嘴，说公司新合作的项目负责人人还不错，叫顾宇轩对吧？而且你最近的状态太明显了，朋友圈发的那些emo文案，还有上次视频的时候，你眼神里那点藏不住的纠结，除了感情的事，还能是什么让我们林大美女这么烦恼？”
林晓妍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笑。苏晴总是这样，看似大大咧咧，却总能精准地捕捉到她情绪里的细微变化。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晴——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顾宇轩，前几天我感冒发烧，在家躺了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特意买了药和粥送过来，还嘱咐我要按时吃药，多喝水。昨天他又给我发消息，问我身体怎么样了，今天下午我们在公司附近偶遇，他请我吃了午饭，还送了我一束向日葵，送我回了家……”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微微用力，继续写道：“他对我真的很好，很细心，也很温柔。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心意，心里也很感动，可我就是不敢接受。晴晴，你知道的，上一段感情对我的伤害太大了，我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更怕我现在的感动，不是真正的喜欢，最后反而会伤害到他。我现在真的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发送完这些话，林晓妍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靠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偶尔有晚归的汽车驶过，车灯的光短暂地照亮客厅的一角，又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她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苏晴的回复，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很快，苏晴的消息就来了，没有多余的调侃，语气里满是理解：“晓妍，我懂你的心情。上一段感情把你伤得那么深，你会害怕是正常的，换做是我，可能也会像你这样小心翼翼。可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伤痛，就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所有可能的幸福啊。”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我就是做不到。”林晓妍看着屏幕，眼眶微微发热，“我一想到可能会再次经历那样的痛苦，就觉得浑身发冷。我宁愿一直孤单，也不想再被人丢下一次。”
“傻丫头，你不能因为一次摔倒，就永远不敢站起来走路啊。”苏晴的消息带着温柔的劝说，“那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对顾宇轩的感觉，到底只是感动，还是真的有喜欢？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开心，很放松？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和他一起做一些情侣会做的事情，比如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好吃的，一起去旅行？”
苏晴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林晓妍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和顾宇轩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起他送药来时，手里还提着温热的粥，耐心地看着她吃完，才放心地离开；想起他在微信里叮嘱她“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时，语气里的关切；想起今天一起吃午饭时，他会主动帮她夹她喜欢吃的菜，会认真地听她说话，偶尔插一两句幽默的话，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想起他送她回家时，走在她身边，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她的胳膊，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想起他看着向日葵时温柔的眼神，想起他听到她咳嗽时皱起的眉头……
那些画面一一闪过，林晓妍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和顾宇轩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总是很开心，很放松，不用刻意伪装自己，不用小心翼翼地担心说错话惹对方不高兴。她会忍不住想和他分享自己的日常，会在看到有趣的事情时，第一时间想发给她；会在晚上睡前，不自觉地想起他的笑容，然后带着笑意入睡；也真的有过那样的念头——如果能和他一起去看一场新上映的电影，一起去吃那家很火的火锅，一起去海边看日出，应该会很幸福吧。
原来，这些细微的情绪，早已在她的心里悄悄生根发芽，只是她一直被过去的恐惧包裹着，不敢去正视。
林晓妍重新拿起手机，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诚实地回复苏晴：“好像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也很放松。看到他笑的时候，我心里会觉得暖暖的，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能和他一起去做那些事情，应该会很好。”
“那不就得了！”苏晴的消息带着明显的兴奋，“这说明你对他不只是感动，你心里是有感觉的！晓妍，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答案，谁也不能一开始就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一个人。你不需要逼自己马上做出决定，你可以试着和他相处，慢慢了解他，也慢慢看清自己的内心。”
“可是我还是怕。”林晓妍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我怕相处之后，发现我们不合适，最后还是会像上一段感情一样，不欢而散。到时候，我又会受伤，他也会难过。”
“晓妍，没有谁能保证一段感情一定会有完美的结局。”苏晴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却依旧温柔，“就连那些结婚几十年的夫妻，也有可能会走到离婚的地步。重要的不是能不能保证结果，而是你有没有勇气去尝试，有没有勇气去追求自己可能拥有的幸福。如果你因为害怕失败，就干脆不开始，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你甘心吗？甘心因为过去的阴影，放弃一个可能真的很爱你、很值得你爱的人吗？”
苏晴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林晓妍的心上。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是啊，她一直都在害怕失败，害怕受伤，所以才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拒绝所有靠近的温暖。可她却忘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充满未知的旅程，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一段感情会走向何方。如果因为害怕摔倒，就永远停在原地，那她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上一段感情的伤痛，确实让她不敢再轻易相信爱情，可那并不代表所有的感情都是虚假的，也不代表她永远都只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顾宇轩的温柔和细心，不是伪装，他的关心和在意，也不是一时兴起。她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真诚，能感受到他行动里的认真。或许，她真的应该试着放下过去，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顾宇轩一个机会。
“谢谢你，晴晴。”林晓妍的眼眶湿润了，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你说得对，我不能因为害怕，就放弃追求幸福的可能。”
“这就对了嘛！”苏晴的消息很快传来，带着欣慰的语气，“我就是希望你能开心，能幸福。试着慢慢放开自己的心扉，不要逼自己太紧，也不要想太多。给顾宇轩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最后真的不合适，那也没关系，至少你努力过，尝试过，不会留下遗憾。”
“嗯，我知道了。”林晓妍看着屏幕，心里的纠结和挣扎像是被风吹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她和苏晴又聊了几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才结束了聊天。
放下手机，林晓妍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深夜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进来，拂过她的脸颊，让她更加清醒。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圆，很亮，洒下的月光温柔地铺满了阳台。她想起顾宇轩温柔的声音，想起他说“照顾你是应该的”时认真的语气，想起他送她向日葵时眼里的笑意。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和顾宇轩说说话，想告诉他自己的纠结，也想告诉他，她其实很感谢他的出现。
她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和顾宇轩的聊天框。他的头像还是那张她见过的照片——他站在一片花海中，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嘴角上扬，眼神明亮，像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林晓妍的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才缓缓敲下一行字：“宇轩，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发送成功后，她的心跳忽然变得很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紧紧握着手机，手心微微出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等待着他的回复。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格外缓慢。林晓妍甚至开始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万一他已经睡了呢？万一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响，顾宇轩的消息弹了出来：“有空，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连三个问句，带着明显的关切，让林晓妍的心瞬间变得暖暖的。她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回复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好，那我给你打电话。”顾宇轩的消息很快发来，紧接着，林晓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顾宇轩”三个字，伴随着熟悉的铃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晓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指尖微微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晓妍。”电话那头传来顾宇轩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像是带着深夜特有的静谧，轻轻落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宇轩。”林晓妍的声音有些紧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握紧了手里的抱枕，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怎么了？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感冒又加重了？”顾宇轩的语气里满是关切，甚至带着一丝焦急，“要是不舒服的话，我现在过去找你，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有没有，我没事。”林晓妍连忙说道，听到他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又暖又慌，“我就是……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好，我听着呢。”顾宇轩的声音放缓了一些，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递着。林晓妍咬了咬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宇轩，谢谢你。谢谢你这两天一直照顾我，谢谢今天中午请我吃午饭，还有……还有那束向日葵，我很喜欢。真的，很感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顾宇轩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温柔，“我说过，照顾你是应该的。你感冒了，本来就需要人照顾，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能为你做这些，我很开心。”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林晓妍的全身。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哽咽着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真的很感动。可是宇轩，我……我心里一直很纠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我上一段感情失败了，而且伤得很深。从那以后，我就很怕再谈恋爱，很怕再次受到伤害。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认真的，可我总是忍不住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放下过去，怀疑我对你的感觉，到底是感动，还是真正的喜欢。我怕我只是因为感动而接受你，最后却伤害了你，也伤害我自己。宇轩，对不起，我……”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滴在手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委屈。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自私，可她实在没有办法再隐藏自己的心事，面对顾宇轩的温柔，她既渴望又恐惧，这种矛盾的心情快要把她逼疯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没有声音，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林晓妍的心里越来越慌，她甚至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把这些话说出来，不该让顾宇轩知道自己这么懦弱，这么不堪。
就在她以为顾宇轩会生气，会失望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顾宇轩温柔的声音，比之前更加轻柔，带着浓浓的心疼：“晓妍，别哭，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他的声音像是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林晓妍咬着嘴唇，努力压抑着哭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我其实早就猜到，你心里可能藏着一些事情，也能感觉到你对感情的小心翼翼。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马上做出决定。”
“晓妍，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是认真的。”顾宇轩的语气无比真诚，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林晓妍的心上，“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你善良的样子，是你认真工作的样子，是你偶尔脆弱却又努力坚强的样子。我知道你需要时间，需要慢慢放下过去的伤痛，需要慢慢敞开心扉。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你愿意相信我，等你愿意放下心里的顾虑，等你愿意接受我。不管需要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更久，我都等。”他的声音带着坚定，却又充满了包容，“我不会给你压力，也不会让你觉得为难。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
听到这些话，林晓妍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肩膀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宇轩会这样理解她，这样包容她。他没有因为她的犹豫而生气，也没有因为她的过去而退缩，反而给了她最温暖的支持和最坚定的承诺。
原来，真的有人会愿意等她，愿意陪她慢慢走出过去的阴影，愿意用耐心和温柔，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坚冰。
“谢谢你，宇轩……真的，谢谢你。”林晓妍哽咽着说道，眼泪模糊了视线，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傻瓜，哭什么。”顾宇轩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别想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想试着和我相处，我会很开心；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也会一直等你。你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用考虑我。”
“嗯。”林晓妍点了点头，用手背擦干脸上的眼泪，心里的纠结和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过去的伤痛需要慢慢抚平，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会陪着她，会等着她，会用温柔和耐心，陪她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未知。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顾宇轩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催眠曲，“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在线。”
“好，你也早点休息。”林晓妍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嗯，晚安，晓妍。”
“晚安，宇轩。”
挂断电话，林晓妍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神。客厅里依旧安静，只有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她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也照亮了她眼底重新燃起的光芒。
她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里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纠结和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期待。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需要慢慢放下过去，需要慢慢了解自己的内心，也需要慢慢接受顾宇轩的感情。
但这一次，她愿意尝试，愿意勇敢地迈出一步，愿意给顾宇轩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追求幸福的机会。
深夜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不再让她觉得寒冷。林晓妍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向日葵的清香，那是顾宇轩带给她的温暖，也是她重新拥抱幸福的勇气。
她转身走向卧室，脚步轻盈了许多。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过去的伤痛，而是顾宇轩温柔的笑容，是他认真的眼神，是他那句“不管多久，我都等”。
这一夜，林晓妍睡得格外安稳。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有坎坷，但只要身边有那个愿意等她、陪她的人，她就有勇气一步步走下去，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而这场深夜的谈心，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也让她终于愿意敞开心扉，迎接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