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未必适用于小人物。
小人物未必不能改变大局势。
啦啦队穿的少,都是女性,不可能一直唱跳rap,总是踢腿晃荡后背的,不知内情离的远的百姓,再误以为是鸡。
将近一刻钟,这些很有可能见证并引导历史的姑娘们回到了马车中,满身大汗,是汗,汗水的汗。
今天比的是拔河和摔跤,正经的摔跤,不是几十号人大混战,八个代表队,每一队三人,八进四,四进三,三夺一。
原本是这么定的,结果来了个盾女部非要参加。
轩辕庭开始扒拉算盘,算不明白了。
“直接加入到半决赛,四进三改成四进二?”
“可以。”唐云还挺意外:“脑子不错嘛,还知道给外宾特殊照顾,换了后世,你能在山东当大学校长。”
轩辕庭嘿嘿一笑,他就是单纯的算不明白了。
给所谓外宾特殊照顾,没人在意,横幅也拉起来了。
结果等横幅拉起来后,城墙上的周玄站不住了,蹭蹭蹭的跑下城墙,来到了唐云面前就开始叫唤。
“谁赢都可,唯独不可叫异族赢,异族若赢,我等皆要掉脑袋!”
“至于吗。”
唐云翻了个白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周玄急的团团转,刚才他没注意,拔河比赛领奖的时候,后面写的是第一届轩辕杯。
现在进行摔跤,领奖台后面的横幅换了,成了爱国杯。
这要是被异族赢了,传出去了,天下人得乐疯。
要不然人家周玄是天子首席秘书呢,长心眼了,跑到领奖台后面一问,傻了。
都是第一届,除了轩辕杯和爱国杯外,还有忠君杯,天子英明杯,以及报答君恩杯。
按照周玄的想法,轩辕杯无所谓,其他四杯,一旦异族叫异族赢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有点类似什么呢,汉人这边搞的足球赛,结果来了一群小八嘎,最终这群小八嘎取得了本次首届干死天皇杯的冠军。
情况差不多,异族在关内,属于是“敌人”范畴,让敌人在赛场上打败了南军,还领取了各种忠君爱国天子英明的比赛,这不是扯呢吗。
唐云心里有数。
随着战鼓落下,第一场摔跤比赛开始了。
姜玉武亲自上场,带着一名校尉一名伍长,对阵罴营。
罴营不用想,肯定是谢老八亲自出手,合理合法的干架还有钱领,他如何能不狂热,带着俩长的虎背熊腰的小旗,三人笑容都是统一的,狞笑。
第一场第一战,姜玉武对阵谢老八。
唐云微微眯着眼睛,望向满面自信的姜玉武,充满期待。
姜玉武敢亲自上场,肯定是有倚仗的,出身将门,身手岂会太弱,只是苦于一直没表现的机会罢了。
一旁的曹未羊明显有着同样的观点:“前朝以状元之身入营,这位姜将军八成是深藏不…”
话没说完,比赛开始了。
话刚要说,比赛结束了。
唐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曹未羊接着说道:“这位姜将军没事入什么营呢。”
比赛结束了,很快,几乎可以说是刹那之间。
第五声战鼓落下,姜玉武还搁那伸直双手挥动呢,谢老八直接将其扑倒在地,对着面门邦邦两拳,姜玉武直接晕死过去了,开始了吗,结束了。
“靠。”
两世为人,唐云只错信过三个人,总舵主陈近南、奔雷手文泰来以及皇极惊天拳吴留手,现在可以再加上一个了,隼营副将姜玉武。
就这熊样还主将军呢,同一时间开赛的新卒营校尉与伍长,至少还和对手支吧、舞持、比划、扒拉、怼鼓、摆楞、蛄蛹了几下才被撂倒,姜玉武是秒躺。
毫无争议的胜利,谢老八哈哈大笑,带着俩小弟退场了。
姜玉武属于是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愣是被俩鼻青脸肿的小弟扛回去的。
首先pK掉最弱选手,接下来的比赛愈发的有看头。
这一次的黑马不是磐营了,而是弓马营。
摔跤这种事看的就是下盘,谁硬,谁硬,谁能坚持住,谁的持久力强。
弓马营的操练全是马战,骑马最考验平衡能力了。
战一场休一场,弓马营率先杀到了半决赛。
黑马层出不穷,可以说出了姜玉武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全是黑马。
疾营上场,对阵的是步勇营。
最能嘚瑟的马骉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结果不但让他嘚瑟上了,他还装上逼了。
正常是三对三,马骉一上场,烈火也没憋,直接来个野蛮冲撞,不是给对手摔倒的,而是给对手闯飞的。
创完对手,马骉一转头一扭身,奔着步勇营剩下另外俩人就撞了过去,给俩人吓一跳。
又是毫无意外的创出圈外,属于是一挑三了。
唐云破口大骂,他怀疑马骉根本没看过比赛规则。
马骉的确没看过,他就是打听了一下,对方倒了就行。
唐云认为马骉不遵守规则,军民和异族们却不这么认为,嗷嗷叫着,马骉兴奋的满面通红。
第三匹黑马则是军器监,巧的是正好对阵的是磐营。
这一次,富饶亲自下场,带着的还是副将外加一个校尉,誓要一雪前耻。
结果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上场的根本不是新卒,而是唐破山、薛豹,外加好多人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子。
年轻小伙子,唐云认识,自家门子,嬉皮笑脸,那模样比自己都欠揍。
深怕盾女部拿到名次的周玄都跑过去了,问过规则后,顶替掉了之前的裁判赵菁承。
这几日老实的过分的周玄来劲了,跑到唐云面前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大致意思就是规则神圣不可侵犯,唐破山、门子俩人,根本不是军器监的人马。
唐云给老爹叫了过来,觉得也有点不合适。
老爹都这么大岁数了,平常在府里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动嘴,埋汰各家府邸,啤酒肚都出来了,这要是输了,以老爹的性格,肯定得闹心好几天。
至于长了一张破嘴的门子,唐云觉得就是送人头的,老爹多少有点儿戏了。
老爹说不行,他是军器监监正他爹,可以代表军器监,然后微微看了眼周玄。
周玄一缩脖子,只能说爱咋咋地吧,他主要是怕出人命。
就这样,仨人上场了。
兵对兵,将对将,王八对绿豆,唐破山好歹是县男,唐云的亲爹,富饶肯定得给予应有的尊重。
剩下四个人,也需要等两位现役将军以及退役将军决出胜负才动手。
战鼓落下,老爹率先出手,低吼一声,如同蛮牛一样冲了过去,然后高高跃起,人在空中右膝前顶。
原本还想着要如何给唐家父子二人一些面子的富饶,猝不及防,身体第一反应,双臂交叉护住面门,心里第一反应,不是说比试摔跤吗?
唐云也傻了:“飞天大草?”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富饶倒是没倒下,倒飞出去后身后四五个磐营将士倒了。
老爹站在地上,爆发出拖拉机掉档一般的狂笑声。
周玄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奸细的嗓音喊道:“唐大将…唐县男胜。”
再看富饶,倒飞出去都快三丈了,两条手臂彻底没了知觉,看着振臂高呼的唐破山,满面惊容。
正当所有人被唐破山的蛮力惊讶的合不拢嘴时,薛豹动了。
薛骑尉,连个屁都不放,说他是偷袭都不为过,窜到磐营副将面前身子一矮一侧身,之后便是一个教科书一般完美的过肩摔。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地上了。
收获到了无数人鄙夷的目光后,薛豹满面不屑,沉默不语的走回了唐云的身边。
薛豹是挺不屑的,甭管是作战还是比赛,目光要一直盯着敌人,不要被任何外在因素所干扰,他可以赢,光明正大的赢,但他更想给磐营一个教训,一个让磐营将士们闹心的睡不着觉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