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的曲率引擎撕开昆仑山巅的星尘时，林夜正倚在全息窗前擦火种密钥。晶体表面的暗金色纹路流转着微光，像极了星灵族壁画里的星轨。暴熊王扛着巨斧路过，斧刃蹭过舱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老大，这破船晃得俺腰都快断了——星灵族母星到底啥样？比昆仑山还冷不？”
霍震岳坐在指挥席上，战术平板的蓝光映得他眼尾发红：“苏芸算过了，艾泽瑞亚星的大气层是紫色的，水晶山脉能当镜子照。但——”他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一团黑雾，“观察者在轨道上布了‘规则迷雾’，直接穿会被卷进维度乱流。得走星灵古道。”
苏芸推了推眼镜，全息屏跳出艾泽瑞亚的三维星图：“星灵古道是当年星灵族躲荒牙族的秘密航路，沿途有残留的位面锚点。但……”她的声音顿了顿，“锚点里有荒牙族的寄生虫残留——他们早就在这儿蹲点了。”
贞德的手掌覆在林夜手背，圣光温温的：“火种密钥在发烫，它在指艾泽瑞亚。星灵王的传承在那儿，还有……下一个火种密钥的坐标。”
林夜摸着密钥上的纹路，混沌星核在胸口轻轻跳动。他想起铁腕日志里的“重叠区”——星灵族母星，正是观察者当年失败的战场。如今，那里说不定还藏着击败它的关键。
三天后，“涅盘”号钻进星灵古道的星尘带。紫色的星云裹着飞船，像浸在蜜色的酒里。苏芸的警报突然炸响：“老大！艾泽瑞亚轨道上有荒牙族舰队！”
全息屏切换到舰外影像，数十艘菱形战舰悬在同步轨道上，舰首骨刺挂着星灵族灵魂灯，像一群啃食腐肉的秃鹫。甲板上的荒牙族战士穿着黑铠，正把星灵族尸体往能量炉里塞——黑色的雾气从炉门涌出来，裹着灵魂碎片往虚空中飘。
“他们在喂观察者！”霍震岳一拳砸在指挥席上，“星灵族当年帮他们挡过主母的兽潮，现在倒成了盘中餐！”
暴熊王的巨斧劈得栏杆火星四溅：“俺去劈了那群杂碎！为星灵兄弟报仇！”
林夜抬手拦住他，目光锁住战舰上的黑色印记——和月球寄生虫一模一样的纹路：“别急，先看他们的目的。”
贞德的圣剑嗡鸣起来，剑身上的圣光映出荒牙族战士的胸口：“他们的灵魂被烙上了观察者的印记。这些人是‘运输队’，把星灵族的灵魂能量送进观察者的本体。”
林夜的混沌星核突然刺痛。他看见艾泽瑞亚的紫色云层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无数条细小的触须，正顺着星球的经脉往地核钻。
“准备战斗。”林夜抽出腰间的战刃，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霍震岳带龙牙队清甲板；暴熊王劈能量炉；贞德净化寄生虫；苏芸黑舰桥，切能量供应。”
众人领命冲出舰桥。林夜握着火种密钥跟在最后，晶体贴着掌心，传来熟悉的共鸣——它在兴奋，像嗅到了猎物的狼。
荒牙族甲板上，霍震岳的战刃砍在战士铠甲上，溅起绿色火花：“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星灵族当年救过你们！”
一个战士转过脸，皮肤腐烂露出白骨，黑瞳里没有一丝光：“变量……观察者大人说……你们的灵魂……最香……”
暴熊王的巨斧劈向能量炉，炉门炸开，黑色雾气裹着触须涌出来。他怒吼着挥斧，蒸汽劈头盖脸喷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俺劈了你个狗娘养的！”
贞德的圣剑刺进一个战士胸口，圣光炸开，寄生虫化作黑烟消散。她皱着眉擦剑：“这些人……连灵魂都没了，全被观察者掏空了。”
苏芸的指尖在舰桥控制台跳动，屏幕跳出荒牙族的能量线路：“老大！他们的核心连着重力锚——在给艾泽瑞亚地核输送灵魂能量！”
林夜踏上甲板时，战斗快结束了。霍震岳浑身是血，战刃上挂着荒牙族头盔；暴熊王喘着粗气，巨斧插在地上；贞德的圣剑滴着黑血。
“老大！”霍震岳喊，“核心在舰桥下面！炸了它就能断了观察者的粮！”
林夜走到核心前——黑色球体，表面流转暗金符文，里面传来观察者的电子音：“变量……你坏我好事……”
“好事？”林夜冷笑，“不过是捡文明的残渣！”
他举起火种密钥，四色光纹化作光束射向球体。光束击中的瞬间，符文融化，球体发出刺耳尖啸——混沌之力碾碎了观察者的规则。
爆炸的气浪把林夜掀飞，他撞在栏杆上，抬头看见荒牙族舰队撤退，舰尾拖着黑烟。苏芸跑过来，手里攥着从舰桥黑入的数据库：“老大！荒牙族的地图里有永恒之境——星灵王的传承在那儿，还有下一个火种密钥！”
永恒之境的影像投在全息屏上时，所有人都静了。那是座漂浮在维度之海的岛屿，发光的树木像水晶做的，中心的水晶宫殿嵌着星灵族的图腾。
“那是星灵王的陵墓。”贞德的声音很轻，“他们把最后的火种藏在那儿。”
苏芸调出数据库里的留言，是星灵王的意识残片：“变量，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拿到了起源密钥。观察者的本体在维度之海核心，要杀它，得集齐七枚火种密钥，唤醒创世源代码——那是机械与有机的融合之力，是唯一能打破它规则的东西。”
林夜摸着火种密钥，混沌星核跳得更快。他想起铁腕说的“变量”——原来不是指他一个人，是所有文明的“可能性”。有机与机械的结合，才是对抗观察者的“第三条道路”。
“准备进永恒之境。”林夜把密钥收进储物戒，“下一站，星灵王的传承。”
“涅盘”号驶离艾泽瑞亚时，林夜站在舰桥看维度之海。黑色雾气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像观察者的眼睛，带着冰冷的笑意。
“放心吧。”林夜对着虚空说，“我不会让你赢的。”
雾气里，黑色种子轻轻颤动，电子音再次响起：“有趣的变量……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