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和约签订后,营寨重心从备战转向红石矿的日常监管。苏清辞被任命为矿洞监管总负责人,每日清晨,她都会率两队士兵,沿矿洞外围巡逻路线仔细排查——检查哨塔箭弩是否完好,核对值守士兵名册,还要绕到矿洞后方隐秘出口,确认封条无被动过的痕迹。
顾念苏则成了“联络官”,一边与南藩派来的监管官熟悉红石矿共管流程,一边记录每日开采量。每日午后,她都会同南藩监管官一道,持账本前往矿洞深处的特殊红石区,清点当日开采矿石数量,核对无误后,双方在账本签字,再由士兵将矿石运往营寨密室封存。
“顾姑娘,你们大齐的值守真是细致。”南藩监管官是位叫巴图的中年汉子,瞧着顾念苏认真核对每一块红石的模样,不禁感叹,“之前我们太子总说红石矿该归南藩,现在看来,共管才对,这样谁也别想耍花样。”
顾念苏笑着点头:“只要大家都守着和约,边境就能一直安稳。对了,你们南藩开采红石,是作何用?”
“大多用来修水渠、建房屋。”巴图解释道,“以前太子想用来造兵器,现在和约写得清清楚楚,谁敢再提,就是和整个南藩百姓作对。”
两人正说着,忽闻矿洞入口传来争吵声。顾念苏与巴图连忙往外走,只见几名大齐士兵和南藩矿工正围着一堆矿石争执——南藩矿工想多带几块普通红石出矿洞,说是要给家里孩子做玩具,却被值守士兵拦下,按规定,任何矿石出矿都需登记,哪怕是普通红石。
“这是规定,所有矿石出矿都得记下来,不是故意刁难。”士兵耐心解释,可南藩矿工却有些激动:“几块破石头而已,还能用来造兵器不成?”
巴图立刻上前,用南藩语对矿工说了几句。矿工听后,脸色缓和,不好意思地对士兵道歉:“是我不懂规矩,我这就去登记。”
顾念苏看着这一幕,对巴图说:“或许我们可以弄个‘民用红石登记本’,专门登记矿工们做生活用品的矿石,这样既不违反和约,也能方便大家。”
巴图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我回去就和南藩那边说,咱们一起弄个登记本,再划定一块普通红石区,专门供大家采来家用。”
没几日,“民用红石登记本”便摆在了矿洞入口值守点,旁边还立了块牌子,标注着“民用红石采挖区”的位置。矿工们再也不用为了几块做玩具、修工具的红石争执,矿洞外的气氛愈发和睦。
苏清辞在巡逻时也发现新问题——矿洞深处部分区域因常年潮湿,石壁有些松动。她立刻让人找来工匠,用之前封存的普通红石混合水泥,修补松动石壁。工匠们还想出个法子,在石壁上刻上简单防滑纹路,既加固了石壁,又方便矿工行走。
傍晚,苏清辞与顾念苏在矿洞外哨塔旁碰面。夕阳下,矿工们陆续出矿,有的手持登记过的普通红石,有的正与值守士兵笑着打招呼,远处营寨炊烟袅袅,与南藩那边的村落遥遥相望,一派安宁景象。
“你看,这样多好。”顾念苏指着眼前画面,“没有阴谋,没有战争,大家都能安心过日子。”
苏清辞点头,从怀中掏出块打磨光滑的普通红石,上面刻着小小的“安”字:“给你的,之前你说喜欢石头,这个可以挂在身上。”
顾念苏接过红石,指尖触到上面温润纹路,心中暖意融融:“谢谢。等以后,我们还可以教矿工们在红石上刻图案,让这些石头不仅能修房、做玩具,还能变成大家喜欢的小物件。”
哨塔上士兵吹响换岗号角,夕阳余晖洒在矿洞入口的和约石碑上,“两国共管,和平共处”八字泛着柔和的光。苏清辞与顾念苏并肩往营寨走,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她们知道,矿洞值守日常仍会继续,守护边境和平的责任也从未卸下,但只要每个人都守着初心、守着和约,这片土地的安宁,便会如矿洞里的红石一般,坚硬且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