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我回味着矿洞的经历和叶寒那副外强中干的模样，忍不住又乐了半天。
【鬼见愁】这技能名字挺唬人，但效果嘛…系统备注也太实诚了，“让它们觉得你比较讨厌”？这算哪门子威慑？难道以后遇到鬼，就靠烦死它们？
独白：不过聊胜于无吧，总比没有强。至少下次再遇到“幻象”，我或许可以尝试用眼神恶心走它？
经过矿洞这事，我在外门弟子中的名声又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听说了吗？沈师兄昨晚独自去了后山那个闹鬼的矿洞！”
“何止去了！还把被困的弟子救出来了！据说当时阴风阵阵，鬼影重重！”
“沈师兄面不改色，一声大喝，那鬼影就尖叫着逃跑了！”
“真的假的？沈师兄不仅会治病，还能驱邪？”
我听着这些越传越离谱的流言，嘴角抽搐。独白：面不改色？我当时差点吓尿了好吗！还有那鬼影是叶寒砍没的，不是我喝退的…这以讹传讹的能力也太强了。
但奇怪的是，来找我看“病”的人非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而且，诉求开始变得越发清奇。
有人问我能不能给开光的——“沈师兄，您看我这把锄头，能不能加持一下，刨地更快点？”
有人问我能不能算卦的——“沈师兄，您帮我算算，我这次内门考核能过不？”
最离谱的是有个女弟子红着脸问我——“沈师兄，您…您能不能看看，叶寒师兄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吐槽：我是神医不是神棍啊喂！开光算卦做媒都来了？！还有叶寒喜欢什么样的？我估计他喜欢不怕鬼的！
对于这些奇葩请求，我一律板起脸轰走。独白：再这么下去，我这“神医”招牌非得被砸了不可。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这天下午，我正在琢磨怎么才能让系统触发点正常些的任务，而不是总跟社死和鬼怪打交道，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地面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独白：得，又是哪位丹师道友在完成他的爆破艺术了。
我本以为很快就能消停，没想到喧嚣声却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惊慌的喊叫。
“快来人啊！张师叔的丹炉炸了！”
“不好啦！丹房着火了！”
“快救火！控制火势！”
我心头一跳。独白：这次的动静好像格外大啊！
没等我出去看热闹，一个弟子满脸黑灰、慌慌张张地冲进我的院子：“沈师兄！不好了！张师叔丹炉炸得厉害，人被震伤了，还吸入了好多毒烟，眼看不行了！长老们都在闭关，丹堂其他人束手无策，您快去看看啊！”
我：“！！！”
独白：大型事故现场？！丹炉爆炸加毒烟？这已经不是我看个小打小闹的毛病了，这是要出人命的！我能行吗？
我第一反应是退缩。这责任太大了，我一个靠吐槽和系统作弊的半吊子，哪能处理这种严重情况？
但那弟子焦急万分，几乎要给我跪下：“沈师兄！求您了！现在只能指望您了！”
【叮！紧急任务：救治丹房爆炸伤员。成功奖励：大量吐槽能量，修为提升，随机实用技能一个。失败惩罚：连续一个月，每日随机触发三次当众社死事件。】
独白：一个月！每天三次社死？！系统你狠！
这惩罚简直比要了我的命还难受。我咬咬牙，硬着头皮：“带路！”
赶到丹房区域，那里已是一片狼藉。一座丹房塌了半边，黑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古怪的药味。众人正忙着扑灭余火，抬出伤员。
受伤最重的是一位姓张的炼丹师，他躺在空地上，面色发黑，胸口一片血肉模糊，呼吸微弱，时不时还抽搐一下，嘴角溢出带着异色的泡沫。几个丹堂弟子围着他，急得团团转，却不敢轻易动弹他。
“让开！都让开！沈神医来了！”带我来的弟子高声喊道。
人群立刻分开一条路，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期盼和最后的希望。
我压力山大。独白：这伤势…放在前世也得进IcU啊！我该怎么办？吐槽他的炼丹技术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张师叔的面色发黑，呼吸带泡，这明显是中毒加上内腑震伤的迹象！
吐槽：这是炼的什么丹啊？敌敌畏口味儿的吗？能把自己炸成这样也是个人才！
【吐槽能量+8！分析正确，目标确系混合型丹毒入体，伴有内伤出血。】
系统提示音给了我一丝信心。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输出：“张师叔！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炼丹就不能稳重点吗？追求爆炸艺术也不是这么玩的啊！你这炼的是丹还是生化武器？瞅瞅这毒气，这威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魔教开发新装备呢！”
我一边骂，一边暗中祈祷系统给力点。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没想到我上来就先骂一顿。
但奇迹般地，随着我的吐槽，张师叔脸上的黑气似乎消退了一点点，抽搐的频率也降低了些。
独白：有效！继续！
我加大力度：“丹炉不是高压锅！火候是让你控温不是让你引爆的！你这哪是炼丹，分明是拆家！还是自杀式拆家！你对得起宗门提供的材料吗？对得起你这把年纪吗？赶紧醒醒吧！别躺着了！”
【吐槽能量+15！目标体内丹毒部分中和，内出血减缓。】
张师叔的呼吸明显顺畅了一些！
众人见状，顿时激动起来：“有效！沈师兄的疗法又有效了！”
“快！继续骂！不是，继续治！”
我正要再接再厉，忽然想起丹堂的规定——需要有内门弟子或执事在场见证！
独白：坏了！光顾着救人，把这茬忘了！现在去哪找见证人？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再次突兀响起：
“情况如何？”
我猛地回头，只见叶寒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发梢微微有些凌乱，气息也略有不稳，像是匆忙赶来的。
独白：他又来了？！这次也是顺路？这顺路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叶寒的目光快速扫过现场惨状和在骂街的我，眉头紧蹙，但他立刻对周围人道：“我在此见证。沈闲，你继续。”
独白：他这是…主动来给我当“监护人”了？
有了叶寒的“盖章”，我心中大定，吐槽起来更加流畅（放飞自我）了。
我从张师叔的炼丹技术骂到他的安全意识，再骂到宗门的丹房建设不够防爆，最后差点连修真界为什么没发明防毒面具都骂上了。
张师叔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黑气褪去，呼吸变得平稳，甚至眼皮开始颤动，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的恐惧？可能是我骂得太投入，表情太狰狞了。
叶寒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但我注意到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独白：他是不是在忍笑？
终于，在我的口水快要耗干之前——
【叮！紧急任务完成！奖励吐槽能量+50！修为提升至炼气五层！随机技能抽取中…恭喜宿主获得‘基础丹道辨识’（被动）：您能隐约感知到丹药或丹毒的大致成分和效果（备注：至少能知道吃下去会不会立刻嗝屁）。】
张师叔“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虚弱，但命总算保住了。
“活了！张师叔活了！”众人欢呼起来。
张师叔迷茫地看着我，声音微弱：“刚…刚才是谁…一直在骂我…”
我顿时有点尴尬。
旁边一个弟子赶紧解释：“师叔，是沈师兄！他用独家秘法救了你！虽然方式有点特别…”
张师叔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感激（和一点困惑）：“多…多谢沈师侄…骂、骂得好…”
我：“…”
独白：这都什么事啊！
经过这次事件，我的地位再次飙升。现在不止是“神医”，还兼职了“安全顾问”和“毒物处理专家”。
而叶寒，似乎真的把我纳入了他的“监护”范围。之后几次需要见证的诊疗，他总是能“恰好”出现，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听我各种花式吐槽病人，最后再“恰好”有事离开。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我依旧会偷偷观察他，发现他确实对黑暗、阴影、以及任何可能联想到鬼怪的东西格外敏感，总会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或身体僵硬。但我识趣地从不点破。
有时他会在我结束“诊疗”后，看似随意地问一两句关于病情或我“疗法”的问题，我都用那套“家传秘法、特殊仪式”的说辞糊弄过去。他也不再深究。
只是有一次，在我处理完一个练功练到走火入魔、浑身冒绿烟的弟子后，叶寒看着那弟子恢复正常、千恩万谢地离开，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你的方法，虽看似…不羁，却往往直指要害。”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
他却已经移开目光，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模样，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的错觉。
独白：他这是在…夸我？用这种别别扭扭的方式？
我看着叶寒冷硬的侧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座冰山，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难以接近。
至少，他怕鬼的样子，还挺有人间烟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