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客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林婉清蜷在沙发角落,白裙子上沾了点不知哪儿蹭来的灰尘,衬得她越发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她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纸巾,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还断断续续念叨着:“阿姨,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我那朋友创业太难了,想着表姐手里有基金,问问能不能走正规流程优先审审,结果表姐直接挂我电话,现在网上都骂我想走后门,我……我这名声算彻底毁了。”
苏母王兰拍着她的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这孩子也是,早说过苏念那脾气硬得像块石头,你偏要去碰!不过你放心,这事阿姨帮你说她!不就是个基金吗,还能真不让亲戚沾点光?”
“阿姨您别骂表姐,”林婉清赶紧拉住王兰的手,眼眶红得更厉害,“表姐也是怕别人说闲话,我就是……就是觉得委屈,明明我没做错什么,怎么就成了网上说的‘绿茶亲戚’了。”
她说着,偷偷抬眼瞟了眼门口,心里算着时间——按照她的计划,苏念这时候该到家了,正好能撞上个正着。
果然,下一秒门就被推开,苏念和陆时衍并肩走进来。苏念刚换完鞋,就听见林婉清那熟悉的哭腔,她挑了挑眉,没先说话,倒是陆时衍先把外套递给旁边的佣人,声音淡淡:“苏姨,这么晚了,婉清表妹怎么在这儿?”
林婉清一听陆时衍的声音,哭声瞬间拔高了两个度,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姐夫!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劝劝表姐,我真没要走后门,就是问问基金的事,现在网上都在骂我,我……我快不敢出门了。”
苏念这才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没什么温度:“问基金的事?你是这么问的吗?”她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林婉清那天娇滴滴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表姐,你就通融一下嘛,我那朋友跟我关系特别好,你直接把钱拨给他就行,流程什么的走个过场不就完了?”
录音一放,林婉清的脸瞬间白了,她慌忙摆着手:“不是的表姐!这录音是断章取义!我后面还说要走正规流程的!”
“哦?”苏念挑眉,又点开另一个文件,“那这个呢?”屏幕上是林婉清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聊天记录,对方问“资料发过去了吗”,林婉清回“发了,放心,苏念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保证能让你拿到资助”。
林婉清的手开始发抖,眼泪也不流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这……这是我跟朋友开玩笑的!他总催我,我就随便应付了几句!”
“开玩笑?”陆时衍走到苏念身边,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茶几上,“那这份你跟h国J公司高管的通话记录,也是开玩笑?”文件上清晰地写着,林婉清三天前给J公司打了电话,泄露了基金第一笔资助项目的信息,还说“只要能搞垮苏念,后续还有更多陆氏的内部消息”。
J公司是陆氏在海外拓展时的主要竞争对手,这一点苏母也知道。王兰拿起文件看了两眼,脸色瞬间变了:“婉清!你……你怎么会跟J公司的人联系?”
林婉清彻底慌了,她想抢过文件撕了,却被陆时衍先一步按住手。陆时衍的眼神冷得像冰:“婉清表妹,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十条,泄露商业秘密、损害竞争对手利益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我们的律师团队已经收集了所有证据,如果你现在主动交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我……我没有!”林婉清还想狡辩,却听见苏念慢悠悠地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那个‘朋友’,也就是申请基金的人,已经主动联系我们了。他说你找他的时候,承诺给他五十万,让他配合你散布谣言,说基金给了他‘特殊照顾’。现在他已经把你给他转钱的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都交过来了,你还要继续装吗?”
这一下,林婉清再也撑不住了,她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王兰看着她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孩子!我们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苏念待你不薄,你居然联合外人害她?还要毁了她的基金?”
“不是我要联合外人!”林婉清突然爆发,声音尖利,“是赵凯逼我的!他说只要我能搞垮苏念,就让我进他的公司当高管,还说……还说姐夫早晚都会喜欢我!”她说着,又开始哭,只是这次的哭声里满是不甘和绝望。
苏念看着她这副模样,没什么同情:“赵凯是吧?K公司的市场总监?”她转头看向陆时衍,“看来之前基金资料泄露,跟K公司脱不了关系。”
陆时衍点头,拿出手机给林骁发了条消息:“林骁已经在查K公司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婉清表妹,你得跟我们去趟警局,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林婉清一听要去警局,吓得腿都软了,她抓住王兰的衣角:“阿姨救我!我不想去警局!我再也不敢了!”
王兰看着她,心里又气又急,却也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你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担后果!苏念,陆时衍,你们……你们看着处理吧,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别因为我徇私。”
苏念拍了拍王兰的手,语气软了些:“妈,您别生气,这事跟您没关系,是她自己糊涂。”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佣人打开门,是穿着警服的警察。陆时衍起身迎上去:“警察同志,人在这里。”
林婉清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还在哭喊着“我错了”,只是没人再理她。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王兰叹了口气:“都怪我,平时太宠着她了,才让她养成这么个坏毛病。”
苏念坐在她身边,递了杯温水:“妈,您别自责,这事不怪您。她都这么大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陆时衍也帮腔:“苏姨,您放心,我们已经跟警方沟通过了,婉清只是从犯,只要她如实交代,不会判太重。等她出来,好好反省反省,说不定还能改好。”
王兰接过水杯,点了点头:“还是你们想得周到。对了,基金那边没事吧?网上的谣言澄清了吗?”
“放心吧妈,”苏念笑着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很成功,好多媒体都帮我们澄清了,周律师还发了律师函,现在网上的负面评论基本都没了。明天基金还要跟第一个资助项目的大学生签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陆时衍看着苏念的侧脸,眼神里满是宠溺:“不仅如此,我们还收到了好几个企业的捐赠,都说想跟我们一起做公益。”
王兰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俩也别太累了,尤其是苏念,最近为了基金的事忙得饭都没好好吃。”
“知道啦妈,”苏念挽着她的胳膊,撒起了娇,“以后我肯定按时吃饭,不让您担心。”
陆时衍看着母女俩的互动,嘴角也勾了起来。只是他心里清楚,林婉清背后的K公司还没解决,赵凯既然能指使林婉清,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他拿出手机,给林骁发了条消息:“重点查K公司近期的资金流向,还有赵凯跟其他企业的往来。”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向苏念,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苏念冲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默契——他们都知道,这事还没结束,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此时,K公司的办公室里,赵凯看着电脑上林婉清被抓的新闻,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计划失败了,林婉清被抓了,陆时衍那边可能已经查到我们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慌什么?一个林婉清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你继续按原计划来,下周的行业峰会,我要让陆氏彻底出丑。”
赵凯握紧了手机,咬牙道:“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他看着窗外陆氏集团的大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陆时衍,这次我一定要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