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惠用言灵变了一根绳索和一块破布出来,堵了车夫的嘴,将他丢进车厢,然后自己坐在马车的前辕上,代替了车夫的位置。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匹马看上去精神不错,性格也稳定,即便换了不熟悉的新骑手,也只是跺了跺脚,没表现出多少躁动,显然训练有素。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马身上的马具,从水勒到衔铁,都是银质的,还是质地偏软的纯银。
而银这种金属,总是和神秘侧紧密关联在一起,在各种术法和仪式中,有着重要的作用。
虽然喻千惠失去了【仪式收藏家】的特性,但新获得的【邪恶投机商】让她对这些负面的仪式有了更灵敏的嗅觉。
喻千惠顺着直觉摸索到马具的口嚼处,却在马嘴中摸到一个柔软的水囊。
水囊一触即破,好像就等着什么东西伸进马嘴中,然后被炸开的它溅上一手黏腻的液体。
喻千惠抽回手,看着手上质感熟悉的黑色黏腻液体,再闻着那股刺鼻的金属腥味,太阳穴突突一跳。
而她视野中的污染值,也立刻从5跃到了15。
黑色的污染物只是出现在手上,喻千惠就无法忽视那股浓烈的味道,那么直接感受到污染物在口中炸开的马匹,显然对此的反应只会更加激烈。
“唏律律——”
骏马发出一声惊惶失措的惊叫,然后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去。
喻千惠试图拉住手中的马缰,但银质的马缰忽然突出尖刺,从马的脸侧深深扎进了皮肉,被尖锐疼痛折磨得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马匹挣扎得太厉害,甚至挣脱了原本卡在身上的,用于固定马车的木架。
异况发生的时候,喻千惠只来得及翻身上马,就听见木辕断裂的清脆声。
她借着小楼的视野回望,只见装着马车夫的车厢像一个从卡车上掉落的大西瓜,在地上炸开无数木屑和尘土,里面滚出来的车夫本人也是死活不知。
“幸好刚才因为晕车没有进车厢……”
庆幸的情绪在喻千惠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就变为了专注。
虽然她体能很好,但也不可能突然无师自通的学会马术,一个不留神,那就是一本《骑马:从入门到入土》的悲剧。
喻千惠最后还是摔了,但没摔在地上。
干脆面伸展开手臂,变成比她还高的一只小浣熊,垫在了喻千惠身下。
喻千惠除了啃了一嘴硬毛外,受到的最大伤害就是被小浣熊的门牙磕了手臂,在皮肤上划拉出一道明显的红痕来。
那匹受到刺激的“疯马”就没这么幸运了,它一头扎进了路旁一棵老树,长出尖刺的马具直接将它露在外面的脸划成两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对不起惠惠……”
看着捂着嘴一脸愧疚的干脆面,喻千惠揉了揉它的脑袋,从它身上爬了起来。
“我们面面已经做的很好啦~”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马驹只是失去了生命,我们惠惠可是胳膊都红了呢!”
听着阴阳怪气的小楼,喻千惠没忍住狠狠敲了他一个爆栗:
“少看点没营养的肥皂剧。”
小楼捂着脑门羞涩一笑,“在公寓的时候太无聊了,所以老是去别人家蹭电视,蹭多了就有些忘不掉。”
小楼的话喻千惠一个字也不信,但她现在没空和他计较,因为她现在正在陷入新的困境——
疯马死前将她带到的终点,正好就是之前陈恬探索过的那片山谷。
而她先前见过的这群游荡的污染者,仍然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却不再漫无目的的徘徊,而是朝着喻千惠蹒跚走来,显然是因为刚才她坠马时的大动静,被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