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寒风被陆沉那件带着体温和雪松气息的羊绒大衣隔绝了大半。
姜阎拢着衣襟，宽大的衣物将他略显清瘦的身形包裹，只露出一截冷白如玉的下颌和那双沉静的紫眸。
陆沉的手还揽在他肩上，掌心隔着衣料传来不容忽视的热度，带着点不由分说的霸道。
“发什么呆呢？”
陆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刚褪去戾气的慵懒，金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正望着他。
“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
他手上微微用力，带着姜阎绕过露台雕花的栏杆，踏上一条通往园林深处、被精心修剪过的卵石小径。
小径蜿蜒向上，通向陆家园林最高处那座飞檐翘角的观景亭。
远离了主宅的喧嚣，四周只剩下风掠过松柏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的流水声。
空气清冽，带着草木的冷香。
月光如水银般流淌下来，将亭子的轮廓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
踏上最后几级石阶，视野豁然开朗。
整个陆家园林的布局尽收眼底，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掩映在苍翠之中，远处主厅的辉煌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
更远处，是江城璀璨的万家灯火，在冬夜里蒸腾起一片温暖的光晕。
“怎么样？本帝这‘行宫’的观景台，还凑合吧？”
陆沉松开揽着姜阎的手，几步走到亭子边缘，扶着冰冷的汉白玉栏杆，金眸俯瞰着下方，语气带着点主人家的炫耀，又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夜风吹起他额前几缕碎发，侧脸在月光下线条分明，少了几分平日的纨绔不羁，多了些沉静的锐利。
姜阎走到他身侧一步之遥，紫眸扫过这片凡俗豪门的“江山”，语气平淡无波：“尚可。”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陆沉被风吹得微敞的领口和略显单薄的丝绒西装上。
这家伙……刚把大衣给了他。
陆沉像是没察觉他的目光，也没在意那句冷淡的评价。
他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双臂随意地搭在上面，姿态放松，金眸却带着点探究的笑意，直直看向姜阎：“喂，姜学霸，刚才在里面，看到那‘天女赐福盘’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嗯？”
他尾音上扬，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污秽之物，藏得拙劣。”
姜阎言简意赅，紫眸深处掠过一丝寒芒。那东西散发出来的混乱扭曲的气息，即使被重重伪装，也如同投入清水中的墨滴，在他们这等存在的感知中无所遁形。
“啧，可不是嘛。”陆沉嗤笑一声，金眸里泛起冷意，“拿这种玩意儿当寿礼，是嫌老太太活得太舒坦了？还是觉得我陆家……好糊弄？”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寒意更甚，“看来那些臭虫的触手，伸得比预想的还要放肆。连这种场合都敢来埋钉子。”
“目标非陆家。”姜阎再次确认，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借豪门气运福泽与往来驳杂气息，滋养其形，混淆感知。长期放置，潜移默化，侵蚀此地方圆气运，更易引来污秽。”
“管它想干什么，”陆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带着神只俯瞰尘嚣的漠然，“既然进了本帝的地盘，就是砧板上的肉。先让它蹦跶几天，等摸清了背后的线，连根拔起，炖一锅蛇羹给你尝尝鲜？”
他又用回了那个无聊的比喻，眼神却带着认真。
姜阎没接话，只是紫眸瞥了他一眼，带着点“你无不无聊”的嫌弃。
夜风吹过，带着初冬特有的凛冽，姜阎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属于陆沉的大衣。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陆沉眼中。
金眸里的冷意和戏谑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和滚烫的情绪。
他忽然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那一步的距离。
在姜阎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陆沉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揽进了怀里！
温热的胸膛紧贴上来，带着青年蓬勃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气息，瞬间驱散了周遭所有的寒意。
姜阎的身体猛地一僵，紫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别动，冷。”陆沉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手臂却收得更紧，下巴轻轻抵在姜阎微凉的脖颈，“刚受了伤，又穿这么少站风口，想再躺几天幽冥寒玉板？”
他语气里带着点责备，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姜阎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陆沉的心跳沉稳有力地隔着衣料传来，那份滚烫的暖意如同最霸道的熔岩，轻易地瓦解了他周身的寒气壁垒。
前世今生，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将他拥入怀中。
一股陌生，却带着点慌乱又似乎有些贪恋的情绪，在他冰冷的心湖里漾开层层涟漪。
耳根再次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僵直着身体，任由陆沉抱着，紫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带着强横占有欲的温暖。
陆沉感受着怀里人从僵硬到微微放松的身体，金眸深处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如同捕获了最珍贵的星辰。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将人拥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这份暖意和失而复得的珍宝彻底揉进骨血里。
两人就这样站在寂静的观星亭中，在初冬的寒夜里相拥，下方园林的灯火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寂静中交织。
这份难得的静谧与暖意并未持续太久。
下方主宅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能量碰撞的轻微爆鸣和刻意拔高的哄笑声，穿透了夜风，传入亭中。
姜阎的紫眸瞬间恢复清明，身体微动。
陆沉也皱起了眉，金眸锐利地投向喧闹的源头——正是灯火通明的主厅方向。
“啧，总有不长眼的蠢货想找点乐子。”陆沉松开怀抱，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但那份暖意似乎还残留在两人之间。他自然地牵起姜阎微凉的手，“走，下去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本帝奶奶的寿宴上撒野。”
两人走下观星亭，回到主厅。刚一踏入那温暖馥郁的空气，喧闹的中心便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主厅中央被临时清开了一片空地。
几个穿着光鲜、一看就是陆沉往日“狐朋狗友”圈子的年轻人正围在那里。
其中一个穿着亮银色西装、头发用发胶梳得油光水滑的，正是之前搭讪过的赵明轩。
他此刻正一脸得瑟，掌心向上，一团噼啪作响、拳头大小的橘红色火球正悬浮其上，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引得周围一些宾客发出低低的惊呼和赞叹。
“b+级的‘爆裂火球’！明轩哥厉害啊！这才觉醒多久！”
旁边一个跟班模样的青年立刻捧场地喊道。
“小意思！”
赵明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目光扫过周围，尤其在几位长辈和年轻女士脸上停留，享受着这种瞩目的感觉。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刚走进来的陆沉和姜阎，故意将声音拔得更高。
“哎呀，这不是咱们陆大少爷吗？听说你也觉醒了？还是稀罕的A级雷系？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陆沉身上。陆家其他几位叔伯和旁支子弟的脸上，表情各异。
有纯粹看热闹的，有带着审视和评估的，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蔑——毕竟陆沉往日纨绔学渣的名声在外，即使觉醒了A级异能，在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运气好，或者……靠家里的资源硬堆上去的。
陆正霆夫妇站在老夫人身边，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夫人倒是神色平静，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陆沉牵着姜阎的手，脚步未停，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纨绔笑容，仿佛没听见赵明轩的挑衅，径直朝着主位方向走去，打算继续陪奶奶说会儿话。跟这种货色计较，掉价。
然而，赵明轩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见陆沉无视自己，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目光一转，落在了陆沉身边、气质清冷出尘的姜阎身上。嫉妒和不忿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一个恶毒的念头涌了上来。
“哟，陆少，别急着走啊！”赵明轩阴阳怪气地提高音量，火球在他掌心不安分地跳动，“怎么，觉醒了A级异能，就看不上我们这些老朋友了？还是说……忙着陪你这新欢？”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在姜阎身上放肆地上下打量，带着赤裸裸的轻佻和恶意，“不过陆少，你这眼光……啧啧，这位姜……姜同学是吧？看着倒是挺唬人，冷冰冰的像个冰山美人。就是不知道……除了这张脸，还有没有点真本事？该不会……就是个光会读书、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吧？哈哈哈！”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配合地发出哄笑声，充满恶意的目光在姜阎身上逡巡。
“就是，陆少，让你这位‘朋友’也露一手呗？让我们开开眼？”
“别是怕露怯，丢陆少你的脸吧？”
“说不定人家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异能呢？比如……冰冻个奶茶什么的？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声在主厅里回荡，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贬低。
许多宾客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赵明轩等人有些过分了。
陆正霆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呵斥。
然而，一道比万载玄冰更冷、比九幽罡风更厉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
整个主厅的温度骤降！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所有嬉笑、议论、乃至空气流动的声音，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碾碎！
赵明轩脸上的得意和恶毒瞬间凝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他掌心的橘红色火球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了几下，“噗”地一声，熄灭了！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身后的跟班更是如遭重击，脸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要瘫软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骇然地聚焦在气息爆发的源头——
陆沉！
他脸上的纨绔笑容早已消失无踪。
金眸之中，再无半点慵懒戏谑，只剩下足以焚尽九天的暴戾怒火！
那怒火并非熊熊燃烧，而是凝练到了极致，化作实质般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太古神山，轰然压在主厅每一个人的神魂之上！
尤其是赵明轩几人，更是首当其冲，只觉得神魂剧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纯粹的、至高无上的意志碾成齑粉！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冷酷韵律。
那双燃烧着暴戾金焰的眸子，如同锁定猎物的上古凶兽，死死钉在面无人色的赵明轩脸上。
“你……”陆沉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每个字都带着森然的寒意和碾碎一切的恐怖力量，“刚才说谁……是绣花枕头？”
他向前踏出一步。
轰——！
这一步，仿佛踏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整个主厅的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赵明轩“蹬蹬蹬”连退三步，撞翻了一张放满精致点心的矮几，瓷器碎裂声清脆刺耳。他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陆沉，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金眸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我……”
赵明轩吓得魂飞魄散，牙齿都在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身后的跟班更是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陆沉！”
陆正霆厉声喝道，试图阻止，他也被儿子此刻爆发出的恐怖威压惊住了，这绝不是普通A级异能者该有的气势！
陆沉却充耳不闻。
他的眼中，此刻只剩下那个胆敢用污言秽语亵渎姜阎的跳梁小丑！
“你算个什么东西？”陆沉的声音凛冽似刃，清晰地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也配对他评头论足？也配……跟他比？”
他停在距离赵明轩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抖如筛糠的废物。
没有动用任何神力，仅仅是那源自天帝神魂本源的、至高无上的威压，就足以让赵明轩肝胆俱裂，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念头！
“不是想看本事吗？”陆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带着神只对凡尘蝼蚁的漠然与嘲弄，“我……成全你！”
话音未落，他右手随意抬起，对着赵明轩的方向，凌空一抓！
没有惊天动地的雷光，没有狂暴的能量波动。
只有一道极细、但却纯粹到令人心悸的暗金色光芒，划破空间，瞬间没入赵明轩的眉心！
“呃啊——！！！”
赵明轩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身体在半空中剧烈地抽搐、扭曲！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熔炉，被一股至阳至刚、审判一切的恐怖意志疯狂灼烧、撕裂！
属于他的b+级火系异能本源，在这道暗金光芒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瞬间被摧枯拉朽般湮灭殆尽！
砰！！！
他重重砸在七八米开外的厚地毯上，溅起一片灰尘。身体蜷缩成一团，口鼻溢出鲜血，双眼翻白，浑身剧烈地痉挛着，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他体内的异能波动……彻底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
死寂！
整个主厅顿时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而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抽搐的赵明轩，又看向那个站在原地，仅仅抬了抬手，就造成如此恐怖后果的陆沉！
A级雷系？这他妈是A级？！
这是什么诡异恐怖的手段？！
直接废人异能本源？！
连碰都没碰到！
陆家那些原本带着轻蔑或看热闹神情的旁支子弟，此刻脸上只剩下骇然和恐惧，看向陆沉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陆正霆夫妇也彻底震惊了，老夫人浑浊的眼眸中精光一闪，握着龙头拐杖的手紧了紧。
陆沉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周身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但那金眸中的冰冷与漠然，却比刚才更加刺骨。他扫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赵明轩，如同看一滩垃圾。
“废物。”冰冷的两个字，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
随即，他转过身，脸上那令人胆寒的冰冷瞬间褪去，换上一种近乎委屈的、带着点邀功意味的表情，几步走回一直静静站在原地的姜阎身边。
“姜阎，”陆沉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刚发完火的沙哑，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求表扬的意味？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想去拉姜阎的手，眼神巴巴地看着他，“没吓着你吧？那种满嘴喷粪的玩意儿，就该直接碾死。敢说你……哼，废了他都是轻的！”
语气里的那份理所当然的维护，仿佛他刚才不是废了一个人，而是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姜阎看着陆沉凑过来的脸，那双金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戾气，此刻却努力挤出一点“我很乖”的无辜，再配上他刚才那雷霆万钧、废人异能的狠辣手段……反差强烈到近乎荒诞。
紫眸深处，一丝极淡、极快的涟漪掠过。
刚才赵明轩的污言秽语，于他而言，不过是蚊蚋嗡鸣，连让他心湖起一丝波澜的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懒得出手，因为对方根本不配。
但陆沉那瞬间爆发的、如同被踩了逆鳞般的狂怒，那不顾一切、甚至动用了最本源的力量也要维护他的姿态……
一股陌生的暖流，悄然淌过冰冷的心湖。
他面无表情地拍开陆沉伸过来的爪子，动作看似嫌弃，力道却轻得几乎可以忽略。
然后，在陆沉略显失望的目光中，他微微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疯狗。”
声音里没有半分斥责，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
甚至，仔细听，似乎还藏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温度。
陆沉：“！！！”
金眸瞬间爆亮！
如同被巨大的惊喜砸中！
他非但没有因为被骂“疯狗”而生气，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个傻子，带着点得寸进尺的洋洋得意，凑得更近了些：“嘿嘿，疯狗就疯狗！本帝的疯，就专咬那些不长眼想动我宝贝的！”
他心情大好，完全无视了满厅呆若木鸡的宾客和地上抽搐的赵明轩，极其自然地再次拉起姜阎微凉的手，对着主位上神色复杂的老夫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奶奶，寿宴也快散了，孙儿和朋友就先回学校了！改天再回来看您！”
说完，也不等回应，拉着姜阎，在无数道震惊、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旁若无人地穿过鸦雀无声的大厅，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赵明轩那几个跟班旁边时，陆沉脚步顿了一下，金眸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
噗通！噗通！
那几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头都不敢抬。
陆沉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金光闪闪的狗爪手机壳，在其中一个跟班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恶劣和警告。
“看见没？下次再嘴贱，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着，他甚至顺手指了指躺在地上如同弃物般的赵明轩，然后扬了扬手机壳，“我的狗爪，专治各种不服。记住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地上抖成一团的几人，拉着姜阎，在陆家保镖敬畏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灯火辉煌的主宅大门，身影迅速融入初冬的夜色里。
主厅内，死寂依旧。
只有赵明轩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陆家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门口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陆正霆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人，送赵公子去医院。今天的事……”他环视四周，目光锐利，“谁都不许外传！”
夜风寒凉，陆沉拉着姜阎的手却滚烫。
他心情极好，侧头看着姜阎在夜色里依旧清冷的侧脸，金眸亮晶晶的：“姜阎，刚才那句‘疯狗’……是夸我的对吧？”
姜阎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加快脚步：“闭嘴。再废话，就把你冻路灯上。”
“嘿嘿……”
陆沉毫不在意，快步跟上，狗爪手机壳在他指尖转了个圈，在月光下闪着得意洋洋的金光。
疯狗就疯狗，能护住他的宝贝，当条疯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