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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年8月10日14:31 ,谢蒙子在星城第二医院离世,病因脑衰竭;
2025年2月,谢安与谢蒙子的觉味天卤第50家分店开业;
2020年2月14日,谢安与谢蒙子在麓山顶上喝酒,谢安说这辈子不结婚了;
2018年8月,谢安结婚不到1月,旋即又离婚;
2016年6月,谢安离开英国,前且从华威公司离职,对谢蒙子的前妻吴菊花发起了财产诉讼;
2008年6月,谢安麓山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同年9月考取本校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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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躺在病床上,一幕幕回想起前世今生,热泪盈眶,命运如同轮盘赌,忽而让人疼不可挡,忽而让人浴火重生。
老天待我不薄,前世有太多的遗憾,如今赐予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一切还来得及!
白色的床单看起来顺眼了许多,吊瓶里的盐水早已打完,因为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吹得吊瓶左右晃动。
摸了摸后脑勺,还隐隐的作痛,谢安发现一切都没变,两世的记忆如同幻灯片,在脑海中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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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清晰,只要认真记忆过2次的事物,都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来,而且头脑一片清明,不像前世思考问题时,有时会出现浑顿感。
没有系统,但是有思考和记忆两种能力的加持,谢安相信自己能逆天改命,掌控人生,当然也包括好兄弟谢蒙子的人生。
谢安看了看在边上打盹的谢蒙子,18岁的谢蒙子也读初三,如果不是义务教育的好政策,谢蒙子估计小学都毕业不了。
今年6月,中考之后,如果没有被高中录取,自己和谢蒙子就要踏上南下的绿皮火车,加入这个时代亿万打工者的行列。
和谢蒙子比起来,谢安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重生之前,除了右脸这块胎记有点大,让人难以接受,他的五官、身材、智力都很好。
而谢蒙子不同,他有智力障碍,尽管谢安不愿意这么说,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也是谢蒙子在4岁才来到湖市儿童福利院的原因。
谢蒙子是在4岁的时候,被人放在福利院的门口的,4岁的谢蒙子站在福利院的门口,一个上午不动,给糖都不动。
而谢安来的时候装在一个篮子里,身上有100块钱,外加一张字条:安,1989.10.29。
谢安在3岁时和谢蒙子成了好朋友,8岁的谢蒙子带着3岁的谢安,在福利院的每个角落里玩耍。树上的鸟窝,墙角的蜘蛛,井边的蚂蚁,湖边的水牛,都是他们两兄弟的玩伴。
直到3年后,谢安和谢蒙子一起走进小学的校门。
福利院的孩子在学校里很受歧视,那个年代没什么人性关怀,老师们也不懂这些。谢安的智力很好,调皮捣蛋,不怎么学习,每次都是满分,这就让别的孩子很嫉妒。
每当同学骂瘦小的谢安是野孩子,没爹没妈的野种,谢安就对谢蒙子说,打他们。谢蒙子就冲上去,把同学们打得鼻青脸肿,哇哇大哭。
福利院的老院长是个心善的老妇女,很护犊子,每当别的家长领着孩子找上门来,老院长就破口大骂:
“不开眼的傻b 玩意,自家孩子嘴里冒粪,还有脸到我这里找事?谁给你的胆子,到ZF机构闹事?”
这个时候的郊区农民没什么文化,哪里敢挑衅老院长这样吃国家饭的人?于是风平浪静。
2000年,谢安和谢蒙子上了初一。
这个时候学习上巨大的差距就出来了,尽管有谢安的帮助,谢蒙子每门功课都不会超过10分。
老师们很快就放弃了谢蒙子,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就不管他;而谢安很受老师们,尤其是初三班主任陈启波的重视,经常单独出题给谢安做。
陈启波是育才中学,这所郊区初中的校长。
他教的课目是数学,每当他看见谢安经过跟前的时候,眼睛里总流露出柔和的神色。
陈启波的老婆姜学梅,是陈启波的高中同学,没有工作,就在校门口开了一个小卖部,有个女儿陈雪在省城星城读师范,日子过得平静又安逸。
记忆里,在初中和小学,谢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直到今年9月,在青云高中,遇到柳欣,一个让他人生充满了挫败感的漂亮女生。从此谢安步入暗无天日的高中时刻。
所以说是暗无天日,因为谢安根本不敢和柳欣说话,他只是喜欢不时偷偷地看上柳欣一眼。
如果刚好看到柳欣雪白的脖子,或者运气好,遇上柳欣伸个懒腰,露出白皙的腰部肌肤时,谢安就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个时候就听课不进去了。
谢安自己也知道,这是暗恋,一种夹杂着强烈自卑而又不可遏制的暗恋,也是暗舔。
谢安总是记得柳欣值日的日期,擦黑板,扫教室,出黑板报,这些日子谢安就很开心,因为谢安是学习委员,可以光明正大的帮助柳欣做这些。
有的时候,柳欣会热会累,当汗珠从她的脸上流下,流到细长洁白光滑的脖子里的时候,柳欣总会脱下难看的校服,然后当成毛巾擦汗。她的胸脯鼓鼓的,一对小白兔很跳脱,而且白色的衬衣扎在裤腰里,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谢安就会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上一眼。
事实上柳欣完全无视谢安,谢安是福利院的孩子,脸上的那块黑胎记很吓人,衣服和头上看上去脏兮兮。
要不是听说谢安是湖市中考前50名到的青云高中,还是学习委员,柳欣根本就不会理他。
舔狗分两种:
一种是明舔,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偶尔得到奖励,可以乐几天的那种;一种是暗舔,话都说不上的那种。
谢安是后者。
舔了3年,毕业的时候,谢安拿了本同学录给柳欣写,柳欣在谢安的同学录上写了一句话:祝你前程似锦。
纵使后来谢安上了大学,到柳欣的楼下约见面,柳欣说没有时间;工作后给她发短信,礼貌性的回复到没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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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推门声将谢安从沉思中惊醒,班主任陈启波拿着一袋苹果梨子进来了。
“感觉怎么样?我刚问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以后别和谢巴对着干,马上中考了,考上高中,我支助你一部分学费。”
年近50的陈启波叹了口气,在谢蒙子边上坐下来,他是见谢安一天没上学,找到医院来的。
拍了拍谢蒙子的肩膀,又问:
“蒙子你初中毕业后,想好了学什么吗?你这情况去羊城打工,年纪小了点呀!你们福利院推荐的技校,估计你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谢蒙子茫然的笑:“我和安子一起上学,安子到哪我到哪。”
陈启波没有接话,将眼睛望向谢安:“落下的功课要补上,还好现在不上新课了,大家都是刷卷子冲刺中考,以你的资质问题不大。”
谢安坐起来,说了句:“我会努力的,谢谢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