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见着青年像是不确定的样子，顾绝驰既怀疑又心累。
“上面一个人，人中藏数横，不就是梯子的象征？”
“……”顾绝驰看了又看，看不出一个共同点，稍后，联想到今早送来的学校监控，放大的视角，有声的视频，无声的唇语，还有与那在角落里明目张胆做着反常事，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的黑衣“学生”的联动，他终究还是不愿放弃这唯一的线索，挥手示意：
“好了，你回去吧，我拿去研究研究，过几天还你。”
“嗯。”敷衍回应，白景离开。
看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本可能是线索的空想笔记……
顾绝驰自嘲一笑，脚踩油门离开，也是，对于这就连创作者好像都不知道写画着什么的笔记，有和没有貌似区别也不大。
可能对于白景来说，只要他会还就行。
不是在乎这本书，而是他的行事法则。
……
秋日的午后，阳光耀而温和，顾绝驰熟练如老司机将车倒入车位，取出笔记下车快步迈入局里。路上，余光瞥过腋下的笔记，他若有所思，翻手从裤兜掏出手机，径直点开通讯录，上划第六位，拨通。
“顾少爷，这个时间找我何事？”很快，另一头传来消息。
“老晨，忙吗？”老套话术之后，顾绝驰直入主题：“不忙的话，现在来一趟局里，有事找你。”
“……大事小事？”默然片刻，杨晨问。
顾绝驰：“事关刑案。”
“……半个小时，我过去。”
“好。”顾绝驰挂断电话，继续朝前行去。
另一边，私人工作室休息间，杨晨看了眼今日份还剩下的预约单，按按额稍，一通电话打出：
“小语，今天下午我临时有事，剩下的预约号统一推迟，你尽快通知，顺便按照我日常工作表和对方商量下次时间。”
“可是……”陈欣语有点犹豫。
“大事。”杨晨语气稍重。
“好的老板，你尽管去，其他我自会安排到位，保证不让你失望。”
“嗯。”杨晨挂断电话，取过车钥匙匆匆离开。
工作室隔间，陈欣语看着挂断的电话，又看了看眼前勾勾画画的安排单，良久悠悠一叹：“哎，看来这个月的任务又没法及时完成了……”
“就差一点！！”
得，反正都是同一个老板，反正工资照发！
与自己开解后，陈欣语立即与今天下午原计划的预约人士联系，说明，调整时间，亦或者退单……
该拿的工资不能少，该做的事情同样不能不做。
“咚咚——”
“进。”
二十分钟的车程，杨晨如期来到顾绝驰的临时办公室。
“什么事？”他甚至没有对周遭环境做出评价，直接上前询问。
“你看看。”坐在办公桌前查案的顾队分出一分心神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笔记。
“空想？”杨晨眸光微闪。
“嗯，怎么，你认识？”尽管分心，杨晨的语气还是不禁引来顾绝驰注意。
“不，我从没见过，只是对这两个字有点新奇。”杨晨摇摇头，说着，又指了指后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职业需要主要接触这一类型的人比较多。”
“那倒也是，你先看看吧。”顾绝驰不疑有它，没必要，也不值得，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哦好。”杨晨颔首，取过笔记握紧，须臾他缓缓翻开，一页又一页阅览起来，神情认真而专注。
五分钟，顾绝驰从档案里回过头，看着杨晨的姿态，心中了然，起身拍拍对方：“如何，看出什么了？”
杨晨稍顿，缓缓摇头：“很遗憾，什么也没看出。”
“那你还看得这么认真？！”顾绝驰挑眉。
“一码归一码，何况我看的和你想的又不一样。”杨晨毫不掩饰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和你看的不一样？那你是在看什么？？”各行各业皆有共同，亦有不同，对此，顾绝驰倒是理解。
“你，我还不知道？”杨晨自信，“无非就是其中的字画，图片。”
“别废话！”顾绝驰耐心渐少，他可不是白景。
“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具体我也说不清，嗯~只能这样告诉你，我看的是痕。且——”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没必要藏着，杨晨一字一句道：“从这些痕中，我只看出两个字。”
“哪两个字？”
“砰——！！！”话来不及出口，办公室的大门又一次遭殃。
“顾绝驰！！！”咆哮如狮吼，杨晨一个激灵，笔记差点脱手，顾绝驰面色不变，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凤眸闪过少许惋惜，似在无奈对方来得太快。
也是，这个时间便能从总局赶过来，无疑，他的猜想没错，还有——不出意外，开了半路飞车。
外面两位中年男子匆匆走近，为首之人脸上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杀气！
楚骄最先注意到杨晨手中的笔记，当即上前夺过，林承则不然，直接找上主谋，揪住衣领就是一顿说教。
良久，待怒气渐消，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叹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好奇心咋就那么重？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都不懂了，嗯？”
“林局，这起案子确实……”
“屁嘞，绝驰，你是不是忘了早上一起看监控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你敢说我当时没提醒你，没和你说无论如何，不要把不相关的事情，线索扯到这起案子里？”林承毫不客气打断。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说我说没说？”
“……”
“好了，老林，事已至此，既然你们都看过了，来说说吧，什么感受？”楚骄阻止打算继续翻账本的某人，当务之急还是确定深浅。视线在两人间徘徊，他的目标先锁定了杨晨：“小晨，你先说吧。”
“楚师，恕学识疏浅，其上笔记我皆不识，但从留痕中，我看出了两种韵。”杨晨看了眼楚师，见没有打断，继续道：“其一为疯，其二为活。”
“嗯~从痕入手，以韵感之，方法可取，手段不错，比我那徒弟强点。”楚骄点评。
“你呢，还等什么？”林承瞪向眼前人。
顾绝驰摇头，直言：“头疼，看不懂。”
他是刑警，可以是侦探，但这些专业搞心理的，别问，问就是不懂！
楚骄对此不以为然，“嗯，看不懂正常，也没必要看懂，反正都是尘封的旧史，对现世无关紧要。”
“……楚师，你知道？”顾绝驰与杨晨对视一眼，皆感到这话有点玄。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