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仁王暖开始摇摇晃晃地学走路,能用简单的词汇表达“爸爸”、“妈妈”和“要”的时候,仁王家迎来了第二个孩子——一个女儿。
这一次,仁王雅治显然从容了许多。当信子再次在深夜出现临产征兆时,他没有丝毫慌乱,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甚至还记得带上给暖准备的、安抚他情绪的新玩具。产房外,他依旧紧绷,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沉稳的等待。
当护士抱着那个比暖出生时还要小一圈的、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女婴走出来时,仁王的心再次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击中。这一次,他先确认了信子的安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轻飘飘的小生命接了过来。
小家伙不像暖出生时那样红彤彤,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清淡蓝色的血管。她有一头稀疏却颜色极浅的、近乎银白的胎发,闭着眼睛,小嘴微微嘟着,安静得不像话。
“这次是个小公主呢,恭喜。”护士笑着说。
仁王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娇嫩得如同花蕾的女儿,一种与抱着暖时截然不同的、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欲油然而生。他碰了碰她的小手,那手指纤细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信子从产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高大的丈夫,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抱着那个小小的粉色包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虚弱地笑了笑,轻声问:“暖呢?”
“妈带着,在隔壁休息室,很乖。”仁王走到床边,将女儿轻轻放在信子枕边,“看,我们的女儿。”
信子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安静沉睡的小婴儿,又想起家里那个活泼好动的儿子,心里充满了奇异的圆满感。“她好小,好安静啊……”
“puri~像你比较好,至少不会像她哥哥那样,整天像个永动机。”仁王嘴上调侃着,手指却无比轻柔地拂过女儿柔软的脸颊。
经过几天的商讨,他们为女儿取名为“雅”——仁王雅。这个名字承载着父亲名字里的一个字,也寄托了他们希望她未来能优雅成长的期望。
将仁王雅接回家的那天,对仁王暖小朋友来说,是个巨大的冲击。他好奇地看着妈妈怀里那个陌生的、小小的“东西”,又看看爸爸,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试图去摸妹妹的脸,被信子温柔地拦住。
“暖,这是妹妹,雅。要轻轻哦。”信子耐心地引导。
暖似懂非懂,盯着妹妹看了好久。当雅因为饿了而发出小猫一样细微的哭声时,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嘴一瘪,委屈地哭了起来,非要爸爸抱。
仁王看着怀里眼泪汪汪的儿子,又看看妻子怀里轻声啜泣的女儿,第一次体会到了“甜蜜的负担”的真正含义。他一手抱着暖,笨拙地轻轻摇晃,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拍着信子怀里的雅,感觉自己像个正在表演杂技的演员。
最初的适应期过后,暖似乎渐渐接受了妹妹的存在。他会把自己喜欢的玩具(沾着口水的那种)大方地塞到雅的身边,虽然雅根本不会玩;他会在雅哭的时候,比大人还着急地指着婴儿床,嘴里喊着“妹妹,妹妹”;他甚至会学着爸爸的样子,踮着脚,试图去亲雅的额头,结果往往是一头栽进妹妹的襁褓里。
而雅,这个安静的小女儿,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冷静的气质。她很少像暖小时候那样哭闹不休,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躺着,用那双颜色极浅、如同琉璃般的眸子观察着周围。当她看向哥哥那些笨拙的示好时,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种与她婴儿身份不符的、近乎无奈的情绪,让信子常常忍俊不禁。
仁王雅治发现,有了女儿后,他的生活重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给女儿换尿布时,他会比给儿子换时更加轻柔;挑选婴儿用品时,会不自觉地偏向粉色和柔软的材质;甚至在工作间隙,脑子里会突然冒出“不知道雅今天有没有多喝一点奶”的念头。
欺诈师先生,在儿子那里体会到了被依赖和挑战的乐趣,在女儿这里,则感受到了一种想要将全世界所有美好与安宁都捧到她面前的无条件呵护。
仁王家的公寓里,从此充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儿子暖活力四射的奔跑声、咿呀学语声,和女儿雅偶尔发出的、如同微风拂过风铃般的细微声响。一个像夏日阳光,一个如秋夜月光。
信子看着在客厅地毯上翻滚的儿子,又看看婴儿床里安静睁着眼睛的女儿,最后目光落在旁边正试图用幻影逗笑女儿(未果)的丈夫身上,心里被一种巨大而平实的幸福填满。
仁王雅的加入,为这个家增添了新的色彩,也让“父母”这个角色,在仁王和信子身上,拥有了更加丰富而深刻的意义。他们的故事,随着两个小生命的成长,翻开了更加喧闹、也更加温暖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