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空气里开始弥漫着肉桂、松针和甜点的香气,街道两旁挂起了闪烁的灯串。仁王家的客厅里,那棵被装饰得闪闪发光的圣诞树下,空间似乎比往年又拥挤了一些——因为今年,有了两个小小的“许愿者”。
四岁的仁王暖对圣诞节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他知道会有圣诞老人,会有礼物,还会有一顿丰盛的大餐。距离圣诞夜还有一周,他就已经处于一种持续的、兴奋的躁动状态。
“妈妈!”暖跑到正在往壁炉架上挂袜子的信子身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要新的轨道小火车!要很长很长的那种!可以钻山洞的!”
信子弯下腰,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嗯,妈妈记下了。那暖今年有没有做个乖孩子,让圣诞老人愿意送你礼物呢?”
暖立刻挺起小胸脯,大声说:“有!暖很乖!……嗯……大部分时候很乖!”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也有好好照顾妹妹!”(选择性忽略了和妹妹抢玩具的时候)
另一边,仁王雅治正抱着两岁多的女儿仁王雅,指着圣诞树顶端的星星教她:“看,雅,星星。”
雅穿着红色的绒线连体衣,像个小圣诞精灵。她顺着爸爸的手指看去,浅琉璃色的眼睛里映着彩灯的光芒,伸出小手指着星星,吐出一个字:“亮。”
“puri~对,很亮。”仁王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女儿柔软的脸颊,“雅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呢?”
雅转过头,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在树下兴奋地指指点点的哥哥,最后目光落在妈妈刚挂好的、属于她的小小圣诞袜上。她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她伸出小手指,先指了指哥哥,又指了指自己,然后两只小手抱在一起,轻轻摇晃,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模仿爸爸的慵懒调子,清晰地说了两个词:
“哥哥,puri~,一起。”
仁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她想要的不是具体的玩具,而是和哥哥一起(不吵架)的时光,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对她常听到的那个“puri~”音节的好奇和喜爱。这个愿望简单,却又无比纯粹。
暖也听到了妹妹的话,跑过来,拉住妹妹的小手,很有哥哥范儿地说:“嗯!暖和雅一起玩!不吵架!”(但愿他能记住)
信子走过来,听到丈夫转述女儿的愿望,心都要化了。她蹲下身,将两个孩子都搂进怀里:“好,圣诞老人一定会实现暖和雅的愿望的。”
圣诞夜终于来临。晚餐后,两个孩子被要求早早刷牙上床,因为“圣诞老人只会在乖孩子睡着后才来送礼物”。
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妈妈,圣诞老人真的会来吗?”
“会的,只要暖乖乖闭上眼睛。”
“那他怎么知道我和妹妹想要什么?”
“因为他有魔法呀。”
“那他认识爸爸吗?爸爸也会变魔法……”
在信子温柔的安抚和仁王一句“再不睡圣诞老人就去找别的小朋友了”的“威胁”下,暖终于抵不住困意,握着妹妹的小手,沉沉入睡。
确认孩子们睡熟后,仁王和信子开始了他们的“魔法时刻”。他们轻手轻脚地将包装好的礼物塞进圣诞袜,放在树下。给暖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带山洞和桥梁的扩展轨道小火车套装。给雅的,除了新的绘本和柔软的玩偶,还有一个特别的小礼物——一对小巧的、分别绣着狐狸和小羊的亲子围裙,寓意着“一起”。
仁王看着那份轨道火车,摸了摸下巴,对信子说:“puri~ 我打赌这小子明天会要求我陪他搭一整天。”
信子笑着靠在他身上:“那不是很好吗?”
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窗户,暖第一个醒来,尖叫着冲向客厅。看到树下那巨大的火车套装盒子时,他高兴得直接在地毯上打了好几个滚。“谢谢圣诞老人!”
雅也被吵醒,她走到自己的礼物前,先是抱了抱新玩偶,然后拿起那对小围裙,看了看,然后走到哥哥面前,把绣着小狐狸的那条递给他,自己抱紧了绣着小羊的那条,抬头看着爸爸妈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满足的笑容。
这个圣诞节,暖得到了他梦想的玩具,而雅,似乎也得到了她“一起”的愿望。看着兄妹俩难得和谐地一起研究新火车轨道,仁王和信子相视一笑。
孩子们的愿望,有时很大,大到能装下一整个火车王国;有时又很小,小到只是一个简单的陪伴。而作为父母,能守护这些或大或小的愿望,看着它们在圣诞树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便是这个节日里,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