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司海州分部的地下指挥中心，凌晨四点的灯光比往常更加冷冽。
叶宸坐在数据分析台前，指尖划过全息投影上的能量波动图谱。自从获得后勤权限后，这是他第三次被临时召来参与情报分析。后颈的源核印记微微发热，与数据库中那些关于归一会的加密文件产生着某种奇特的共鸣。
看出什么了吗？凌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依旧穿着那标志性的黑色风衣，但眼底的疲惫难以完全掩饰。
叶宸放大最近一周的海州市能量异常分布图：归一会活动的热点区域在减少，但残余的能量信号更加...纯粹了。他调出对比数据，以前的能量残留杂乱无章，现在却呈现出高度的一致性，就像——
就像有人在统一调度。凌霜接话，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调出另一组数据，不仅仅是海州。全国十七个主要城市都出现了类似情况：归一会的小规模活动几乎绝迹，但检测到的混沌浊流浓度反而上升了三个百分点。
苏晓抱臂靠在门框上，冷哼一声：这不是明摆着吗？那些疯子肯定在憋个大招。
问题是，什么大招？叶宸皱眉，他们在图书馆地下的装置被我们破坏了，按理说应该会有所反应才对。
凌霜调出全球能量监测图：这就是最令人不安的地方。归一会的沉寂是全球性的，但混沌浊流的活跃度却在持续攀升。我们的分析师认为，他们可能改变了策略，从分散活动转向了集中筹备。
全息图上，代表混沌浊流的暗红色区域正在缓慢扩张，如同一张正在收紧的网。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叶宸轻声说。
凌霜点头：而且是超级风暴。
会议结束后，叶宸没有立即离开。新获得的后勤权限让他能够访问龙城司的部分内部数据库，他不想浪费这个机会。在搜索栏输入叶振邦海州港事件后，跳出来的结果比之前多了不少，但大部分文件仍然需要更高权限。
还在找你父亲的线索？苏晓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叶宸关闭页面：只是看看有没有新解密的资料。
苏晓拖过一把椅子反着坐下：要我说，你现在该专注眼前的事。归一会突然安静下来绝对有问题，而你——他用手指点了点叶宸的后颈，——是他们最想要的钥匙。
叶宸下意识摸了摸源核印记。自从图书馆地下事件后，这个印记的敏感度明显提高了，有时甚至会在他毫无防备时与远处的能量源产生共鸣。
我知道。他叹口气，只是总觉得父亲的失踪和这一切有关联。那段录音...他在最后时刻叫了我的名字。
苏晓的表情少见地严肃起来：叶宸，我理解你想找到父亲的心情。但归一会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的软肋。如果你一味执着于过去，很可能会落入他们的陷阱。
叶宸刚要回答，后颈的源核突然一阵灼痛。他猛地站起身，混沌能量不受控制地溢出，在指尖凝聚成淡金色的光晕。
怎么了？苏晓立刻警觉起来，手按上了唐刀柄。
不知道...叶宸按住后颈，源核突然很活跃，像是被什么刺激了。
凌霜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个正在发出警报的平板：地下三层的能量屏蔽区检测到异常波动，来源是...我们从图书馆带回的那些归一会设备残骸。
当他们赶到地下三层的屏蔽实验室时，看到的景象令所有人震惊：那些本该已经失效的归一会装置残骸正在发出幽蓝的光芒，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图案。
什么情况？苏晓瞪大眼睛，这些东西不是已经彻底报废了吗？
技术主管擦着汗汇报：五分钟前突然自行激活，能量读数飙升但被屏蔽场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奇怪的是，它们似乎在接收某种外部信号...
凌霜皱眉：在三级能量屏蔽下接收外部信号？这不可能。
除非...叶宸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除非信号源不在这个空间维度。
他的话仿佛触发了什么机关。悬浮的装置残骸突然加速旋转，幽蓝光芒大盛，在空气中投射出一段扭曲的全息影像。影像中是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归一会标志性的灰袍，但袍角绣着复杂的金色纹路——与之前见过的任何归一会成员都不同。
执塔人...影像中的人影发出扭曲的声音，明显经过处理，...见证...新生...
影像突然中断，设备残骸如同失去力量般纷纷坠落在地，再次变为一堆废铁。
实验室内一片死寂。
刚才那是...叶宸率先打破沉默。
高级别的空间传讯技术。凌霜面色凝重，归一会不应该有这种能力。这已经超出了常规异能范畴，接近...空间玄术的领域。
苏晓蹲下身检查坠落的残骸：这些玩意只是个接收终端。真正的信号源在别处，而且...他皱眉嗅了嗅空气，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海水的腥气？
叶宸的后颈又是一阵灼痛。这次伴随着一阵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黑暗的潮水，扭曲的金属，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呼唤着什么...
他晃了晃头，画面消失了。
你没事吧？凌霜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事。叶宸勉强笑笑，可能是有点累了。
离开实验室后，叶宸借口需要休息独自回了宿舍。关上门，他立刻打开龙城司的特制手机，调出刚才记录下的能量波动数据。源核的异常反应绝对与那段传讯有关，他需要搞清楚那是什么。
数据库比对结果令人不安：传讯的能量特征与十年前海州港事件的记录数据有高达78%的相似度。
父亲失踪的海州港？
叶宸的心跳加速。他调出海州港的卫星地图，仔细查看港区的每一个角落。如今的港区已经扩建，与十年前大不相同，但基本格局还在。他的目光落在西侧的旧码头上——那里已经被废弃多年，据说即将进行改造。
源核又一阵轻微的悸动，仿佛在确认他的猜测。
叶宸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需要去海州港看看，就现在。
一小时后，叶宸独自站在海州港旧码头的入口处。凌晨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拂着废弃仓库锈蚀的外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根据龙城司的资料，这里就是父亲当年最后出现的地方。
戴上能量追踪腕带，叶宸小心翼翼地进入码头区。腕带上的指示灯平静地闪烁着，显示周围的能量水平正常。但后颈的源核却越来越躁动，仿佛在抗拒着什么，又像是在被什么吸引。
好吧，老爸，他轻声自语，如果你真的在这里留下了什么线索，现在是时候告诉我了。
他在废墟般的码头区穿行，凭借源核的指引向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中的异味就越明显——正是苏晓之前提到的海腥味，但更加浓重，还夹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
在一个半塌的仓库前，源核的悸动达到顶峰。叶宸推开锈蚀的铁门，内部空间宽敞而阴暗，只有几缕月光从屋顶的破洞照射下来。
仓库中央，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诡异图案，与之前在图书馆地下见到的归一会符文相似，但更加复杂古老。图案中央暗沉沉的，像是被什么液体反复浸染过。
叶宸激活腕带的扫描功能，蓝色光线扫过整个仓库。读数立刻飙升：混沌浊流浓度超标47倍，而且有近期活动的迹象。
果然有蹊跷...他喃喃道，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图案，检查仓库的其他角落。
在一堆废弃的木箱后，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入口。楼梯向下延伸，没入黑暗中，那股海腥味正是从下面飘上来的。
叶宸犹豫了一下。独自探索未知的地下设施显然不明智，但源核的躁动和可能与父亲有关的线索让他难以就此退却。
他给凌霜和苏晓发了定位和简短信息，然后从装备包中取出照明设备，深吸一口气，向下走去。
阶梯不长，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这里的墙壁上布满了与地面上相似的诡异图案，但更加密集精细。空气湿冷，那股海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空间中央有一个石台，上面摆放着几件奇怪的物品：一个破损的罗盘，几块暗紫色的水晶，还有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
叶宸的心跳几乎停止。那笔记本的样式他再熟悉不过——与父亲留下的那本染血笔记一模一样。
他快步上前，小心地拿起笔记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识，但翻开后，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父亲的笔迹！
「十月十七日，港区的异常能量波动越来越强。归一会肯定在这里做了什么，必须查清楚...」
「十月二十日，终于找到了入口。他们在地下进行某种仪式，用活人献祭...那些惨叫声会永远萦绕在我梦中吗？」
「十月二十三日，发现了可怕的真相。归一会不是在召唤什么，而是在...孕育什么。必须阻止他们，即使代价是...」
笔记在这里突兀地中断，最后一页上沾着深褐色的污渍——干涸的血迹。
叶宸的手微微颤抖。这无疑是父亲失踪前最后的手记，记录了他调查归一会的经过。
突然，后颈的源核一阵剧痛。叶宸踉跄一步，扶住石台才没摔倒。混沌能量不受控制地溢出，与周围墙壁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幽蓝的光芒。
整个地下空间活了过来。
墙壁上的符文如同血管般搏动，空气中的海腥味浓到几乎实质化。石台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里面传出某种令人心悸的搏动声，仿佛巨大心脏在跳动。
叶宸感到源核被某种力量强力牵引，几乎要撕裂他的血肉。他强行稳住心神，试图控制躁动的混沌能量，但效果甚微。
通道深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说着他无法理解的语言，但其中的恶意与渴望再明显不过。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发了什么机关——或者说，他的源核被特意设计成了触发机关的钥匙。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沿着通道爬上来。多个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湿重的呼吸声，还有那种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
叶宸迅速后撤，同时从装备包中取出能量屏障发生器激活。淡金色的光幕封住了通道入口，但仅仅几秒后，光幕就开始波动变形，仿佛在被什么腐蚀。
whatever is down there, its ing up.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楼梯。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撤退——面对未知的威胁，他需要援军。
刚冲出地下空间，回到仓库，手中的龙城司手机就收到了凌霜的回复：「支援5分钟到达。保持位置，但不要接战。重复，不要接战。」
太迟了。
第一个生物已经爬出了通道。
它有着类人的形体，但全身覆盖着暗紫色的黏液，肢体扭曲变形，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孔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更可怕的是，它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混沌浊流气息，比叶宸之前遇到的任何妖魔都要强烈。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足足五只这样的生物从地下爬出，它们的目标明确——直扑叶宸而来。
叶宸拔出能量手枪连续射击。蓝白色的能量束击中目标，却只是让它们稍稍停顿，伤口很快被黏液覆盖愈合。
该死。他切换混沌能量，淡金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
就在这时，整个码头区突然被强烈的探照灯光照亮。直升机旋翼的声音由远及近，多个全副武装的身影从四周的阴影中迅速接近。
龙城司！目标锁定，自由开火！凌霜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码头。
能量束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那些怪物。特制的弹药显然比叶宸的手枪有效得多，怪物的行动被明显抑制。
苏晓从侧面突入，唐刀划出银亮的弧线，精准地斩下一只怪物的手臂。令人惊讶的是，断臂处没有流血，只有更多的黏液涌出，并且开始缓慢再生。
这是什么玩意？苏晓皱眉后撤，避开黏液的喷溅。
不知道，但从下面爬出来的。叶宸指向那个通道，下面肯定还有更多。
凌霜带队与他们汇合，面色凝重：我们监测到这里的能量爆发。你发现了什么？
叶宸举起那本笔记本：父亲的日记。他十年前就在这里调查归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
凌霜迅速翻阅了几页，脸色越发难看：比想象中更糟。这些生物...可能是归一会的新物种实验品。她指向正在再生的怪物，结合了妖魔特性和人类基因，能够在现实世界长期存在，不像普通妖魔需要能量维持形态。
也就是说，归一会找到了让妖魔常驻现世的方法？叶宸感到一阵寒意。
不止如此。凌霜指向那个还在冒出怪物的通道，这些可能只是失败的实验品。真正成功的作品恐怕...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通道口突然扩张，石台完全坍塌，一个更大的身影缓缓升起。
它有着近似人类女性的形体，但身高近三米，全身覆盖着暗金色的鳞甲，长发如同活蛇般扭动，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里面满是针尖般的利齿。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身上散发着与叶宸的源核同源但被污染的能量波动。
混沌浊流的具现体...凌霜倒吸一口凉气，归一会竟然真的造出了人工邪祟！
怪物——或者说，邪祟——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声波几乎实体化，震得所有人头晕目眩，几个龙城司队员甚至踉跄倒地。
苏晓率先反应过来，唐刀带着古武气劲直劈而下。但刀刃在离邪祟数尺远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反而被震得虎口开裂。
没用！它的能量级别太高了！苏晓后撤喊道。
邪祟抬起手，指向叶宸。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出现，试图将他拉向邪祟。后颈的源核剧痛难忍，仿佛要被扯出体外。
它的目标是源核！叶宸咬牙稳住身形，混沌能量全力输出与之对抗。
凌霜迅速部署：所有单位，最高输出火力覆盖！苏晓，左侧牵制！叶宸，尝试用源核共鸣干扰它！
能量束如同暴雨般倾泻在邪祟身上，但大部分被那无形屏障偏转。苏晓从侧面攻击，吸引邪祟的注意力。叶宸则集中精神，尝试与邪祟身上的能量波动建立共鸣——不是同步，而是干扰。
起初似乎没有效果，但随着他不断调整频率，邪祟的动作明显变得不协调起来，那无形屏障也开始波动不定。
有效！继续！凌霜指挥队员集中火力攻击屏障波动最剧烈的地方。
屏障终于破碎。数十道能量束直接命中邪祟的身体，打得它踉跄后退，鳞甲破裂，流出暗紫色的黏液。
邪祟发出愤怒的尖啸，突然放弃所有防御，全力扑向叶宸。速度快得超乎想象，瞬间就突破了火力网，利爪直取他的心脏。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叶宸能看到那越来越近的利爪，上面闪烁着混沌浊流的暗光；能听到凌霜和苏晓的惊呼；能感觉到源核在疯狂预警...
然后，一切突然静止。
邪祟的动作定格在距离他胸口仅数寸的地方。不仅仅是邪祟，整个场景都凝固了——飞射的能量束悬停在空中，队员们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就连扬起的灰尘都静止不动。
唯有叶宸还能移动，还能思考。
「不错的反应，但还是太慢。」一个陌生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叶宸猛地转身，看到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穿着古朴的长袍，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雾气中，但身上散发着纯净而强大的混沌能量波动，与叶宸的源核产生和谐的共鸣。
「你是谁？」叶宸警惕地问，混沌能量在掌心凝聚。
「守护者，观察者...随你怎么称呼。」那人轻轻挥手，静止的邪祟如同被无形巨力击中般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我关注你很久了，叶宸。你的成长令人印象深刻，但还不够快。」
「你也是执塔人？」叶宸问。对方身上的能量感觉与他的源核同源，但更加古老强大。
「曾经是。」那人的语气中有一丝怀念，「现在只是过去的回响。听着，时间不多，这个静止领域维持不了多久。」
他指向那邪祟：「这只是开始。归一会已经找到了将混沌浊流具现化的方法，很快就会大批量生产这种邪祟。你必须在此之前找到第二块碎片。」
「第二块碎片？在哪里？」
「海州港只是幌子，真正的碎片在——」
那人的话突然中断。整个静止领域开始波动，如同水面被投入石子般泛起涟漪。
「他们发现了。记住，信任你的本能，源核会指引你...」
随着最后的话语，那人的身影逐渐消散。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邪祟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叶宸知道，他刚刚得到了某种帮助——以及警告。
集中火力！它受伤了！凌霜的命令打破了短暂的困惑。
重新组织火力的龙城司队员很快将邪祟压制。失去了无形屏障的保护，邪祟虽然再生能力依旧强悍，但在持续的高强度攻击下逐渐不支。
最终，在苏晓一记精准的气劲攻击下，邪祟的核心被破坏，发出一声最后的哀嚎后，化为一滩黏液，不再动弹。
剩下的几个小怪物也随之解体，仿佛失去了能量来源。
码头区重归寂静，只有直升机旋翼的声音和海风的呼啸。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苏晓擦掉刀身上的黏液，看向叶宸，它怎么突然就飞出去了？
叶宸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不透露那个神秘人的事：可能是我的源核干扰起了效果，加上你们的火力打击。
凌霜走过来，眼神中带着审视，但最终没有追问：重要的是我们消灭了目标，而且获得了重要情报。她举起那本日记，归一会确实在海州港有所图谋，而且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技术团队开始清理现场，收集样本和数据。叶宸走到那个被破坏的通道口，向下望去。深处依然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但已经微弱了许多。
「海州港只是幌子」——那个神秘人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
如果海州港只是幌子，那么真正的目标在哪里？第二块碎片又在哪里？
后颈的源核微微悸动，仿佛在回应他的疑问，指向某个遥远的方向。
有什么发现？凌霜来到他身边。
叶宸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凌霜沉默片刻，轻声说：你父亲曾经说过，与虚无之主的斗争就像下棋，我们往往只能看到眼前的一步，而对手已经谋划了十步之外。
她望向正在升起朝阳的海平面：归一会突然沉寂，集中资源制造这种邪祟...这绝对是为了某个更大计划做准备。我们必须比他们想得更远，行动得更快。
叶宸跟随她的目光望去。晨曦中的海州港宁静而美丽，完全看不出暗流涌动下的危机。
但他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风暴正在酝酿。而他，作为执塔人，正处在风暴眼中。
源核再次微微悸动，这次带着某种预警的意味。
归一会的新动向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他必须做好准备——为了父亲，为了林薇，为了所有需要保护的人。
（第136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