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撕破空气,直扑云璃肩头。她没有后退,反而将身体重心前压,右手五指张开,狠狠拍向盒盖。指尖触到金属的瞬间,金线爆发出刺目的光,整座平台嗡鸣震颤。
剧痛从右肩炸开,血顺着臂弯滑下,滴在玉石板上发出轻微声响。她咬牙不松,掌心死死贴住盒面,仿佛要将自己嵌进这冰冷的金属之中。
雷鸣眼角一跳,目光扫过左侧冰属性幻兽跃起避寒霜时留下的空隙。他立刻抬手,掌心雷蛇调转方向,不再追击地面,而是如鞭甩出,直劈火属性幻兽侧翼。电光撕裂空气,轰然炸响。
火属性幻兽猛地腾身闪避,落地时踉跄半步,原本严丝合缝的扑击节奏被硬生生打断。雷鸣这一击来得突然,其余三只幻兽动作微滞,阵型首次出现脱节。
就在这刹那,晨曦灵蝶双翅猛然一震,体内残余光能尽数涌向头部,凝聚成一团强光。它俯冲而下,在距离最近的两只幻兽面前引爆。白光炸开,如同正午烈日当头倾泻,逼得它们本能闭眼后撤。
云璃抓住时机,五指收拢,用力一拽——盒子应声离槽。
整块玉石台面剧烈晃动,盒底金纹迅速黯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她旋身翻滚,借力向后疾退,背部重重撞上石柱才停下。左手紧紧抱住盒子,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
夜无痕立刻横剑挡在她前方,寒气自剑锋蔓延而出,在地面凝结成一道薄冰屏障。雷鸣单膝跪地,手掌按在石板上,雷电之力仍在游走,随时准备再起攻势。林婉儿召回炎狐,让它守在云璃另一侧,尾巴高高扬起,警惕注视着平台中央。
四只守护幻兽团团围住凹槽边缘,低吼声此起彼伏。它们眼中怒意翻涌,利爪刨动石板,却始终没有越界一步。那只曾用净化之力压制契约能量的光属性幻兽站在最前,瞳孔收缩,死死盯着云璃怀中的盒子,喉咙里滚出沉闷的咆哮。
“它……不动了?”林婉儿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云璃靠在石柱上,喘息稍稳。她低头看向怀中之物,盒子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刻满细密纹路,此刻仍有微弱光芒流转,但已远不如先前那般炽烈。她试着用意识探查,竟感觉到一股温润的力量缓缓渗入体内,与晨曦灵蝶的气息隐隐呼应。
“不是不动。”夜无痕盯着对面,“是不能。”
话音刚落,四只幻兽同时后退半步。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受到某种无形规则束缚。接着,一只接一只,悄然隐入平台四周的阴影之中,如同潮水退去,不留痕迹。
平台上恢复寂静。
只有几道焦痕、碎裂的石板和尚未散尽的雷火余烬,证明刚才那一战真实发生过。
云璃缓缓松开紧绷的手臂,但仍没放下盒子。她抬起左手,轻轻抚过盒面,指尖触到一处凹陷的符文印记。那纹路形状奇特,与她所知的任何御兽铭文都不相同,却让她心头莫名一颤。
“这东西……”她喃喃开口,话未说完便顿住。
晨曦灵蝶虚弱地落在她肩头,翅膀微微颤抖,光芒黯淡如将熄的烛火。云璃察觉到它的状态,下意识伸手护住它,掌心传来一阵细微的暖流,像是回应。
“你撑得住吗?”她轻声问。
蝶翼轻轻扇了一下,算是回答。
雷鸣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右腿,走到她身边蹲下:“拿到了,接下来呢?”
林婉儿也凑近几步:“要不要先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线索。”
夜无痕仍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他的目光从幻兽消失的方向移开,落在云璃手中的盒子上,眉头微蹙:“别急。”
“怎么?”雷鸣抬头看他。
“你们没发现吗?”夜无痕声音低了些,“它们守的是位置,不是盒子本身。盒子一旦离开凹槽,它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云璃心头一震。她再次低头看向盒子,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些金线熄灭的顺序,并非随机,而是从外圈向中心逐层收敛,像是一道封印被逆向关闭。
“也就是说……”她缓缓道,“真正重要的,不是我们拿走了它,而是它离开了原来的地方?”
没有人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明明胜利在手,却没有一人放松警惕。
林婉儿左右张望:“这里太安静了,连风声都没有。”
雷鸣握紧拳头,雷光在指间跳跃:“总感觉后面还有事。”
云璃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跳。她知道不能再拖,必须尽快分析现状。但她刚想开口,忽然感到怀中盒子微微一热。
她低头看去,只见那枚凹陷的符文印记边缘,竟有极细的一缕光丝缓缓浮现,如同活物般沿着盒壁向上爬行。
“等等!”她低喝一声,双手立刻收紧。
三人同时警觉。
“怎么了?”夜无痕快步上前。
云璃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缕光丝。它移动极慢,却坚定不移,仿佛在寻找某个特定的位置。
就在光丝即将触及盒盖中央时,晨曦灵蝶突然轻颤一下,双翅无意识展开了一道缝隙。几乎同一瞬,那光丝猛地停住,微微扭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云璃屏住呼吸。
她慢慢抬起左手,让晨曦灵蝶的翅尖靠近那道光丝。
两股光芒接触的刹那,盒身轻轻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