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泛起一丝疑惑,“这修为长得实在太快了,我怎么总感觉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真怕这梦突然醒来,修为又被打回原形。”
江林低头,声音里带着笑意的温沉:“你掐自己一把,看疼不疼?”
李沐晰还真就抬手在胳膊上拧了一下,“嘶”地轻呼出声,眼底却迸出亮闪闪的光:“呀!疼!是真的!”
他被她这较真的模样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胳膊:“放心,这不是梦。这神功就是这么神,关键是得有夫君这‘极品炉鼎’才有这般神效。”
李沐晰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指尖拂过他的胸口:“哎!醒了,终究还是得赶紧回大营去。”说着便起身整理衣装,素色的袍角在珠光里轻轻晃动。
江林跟着坐起,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呀,是真得学着放权。抓大放小,别总把自己捆在琐事里。有夫君在,这天塌不了!”
李沐晰回眸看了他一眼,眼里藏着点笑意:“知道了,别絮絮叨叨的。走吧,送我回去。”
经过这一番休整,先前被军务缠得紧绷的神经彻底松缓下来,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透着轻快。金丹六层的灵力在经脉里静静流淌,让她每一步都觉得踏实有力,再想起营中的繁杂事务,竟也少了几分焦躁,多了几分底气。
……
两道遁光悄无声息地落回中军大帐外,李沐晰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指尖触到腰间的镇南将军令牌时,心境已与离开时截然不同。先前被琐事搅得混沌的思绪,此刻竟如被清泉涤过般通透。
李沐晰挑帘儿踏入帐内时,脚步不自觉地稳了几分。帐中灯火依旧,林晓月正坐在案前翻看簿册,见她进来便起身行礼:“将军,方才有军士报来,新搭的帐篷有两顶漏风,我安排偏将已让人去修补了;伙房的肉干剩得不多,参军说按规矩该向城主府申领,我让他直接去军备库房先支取应急,回头补手续便是。”
寥寥数语将琐事说清,条理分明,竟比李沐晰自己处理时还要利落。
李沐晰颔首:“做得很好。”
江林看了一眼林晓月,“你就留在这儿,帮公主吧。”
林晓月点头,“是,少爷。”
江林微笑着,“以后在军中,称江先生。”
林晓月一笑,“是,江先生。”
李沐晰走到案前,目光扫过簿册上的批注,忽然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顺眼了许多,“晓月传令下去,各营主官凡遇粮草、军械这类日常调度,不必事事请示,按以前军中规距自行处置,后登记入册即可,账目要清晰明了。若遇超出规制的大事,再报我帐前。”
林晓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应道:“遵命。”领命后转身出帐,叫上卫兵一起去传令了。
……
五日光景如指间流沙,悄然滑过西山谷的晨霜与暮霭。李沐晰对军中事务的掌控已日渐纯熟,帐前议事时,指尖点过地图便能利落定夺,眉宇间的从容取代了初时的局促。
中军大帐旁总跟着一道特殊的身影——林晓月身着隐灵法袍,面蒙素纱,周身灵力敛得如凡人般沉寂,却无人敢轻视。军中上下都知晓,这位是“江先生”的人。而那位江先生,这些日子反倒少见踪影,偶尔有人在山谷深处瞥见他的遁光,转瞬便消失在密林或云层里,愈发显得神秘难测。正是这份飘忽不定,让营中将士对他多了几分揣度与忌惮,连带对李沐晰这位“公主将军”,也添了几分不敢怠慢的敬畏。
营中的军务已基本捋顺。每日天未亮,校场上便响起整齐的呼喝,士兵们分阵操练,枪戟如林,剑气冲霄。
李沐晰早已将上品聚气丹分发下去,那莹润的丹丸,闪烁着银色的丹纹,妥妥的上品丹药,这让拿到丹药的老兵双手微微颤抖,军中何时发过上品丹药,这一颗便值5000灵石,在掌心泛着明亮的金光,他不断吞咽着口水,不忍服下。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塞入口中,一入喉便是暖流涌遍四肢百骸。不少士兵服丹后修为瓶颈松动,甚至有人当场突破,引得周遭一片喝彩。
“托将军的福,俺这卡了三年的筑基中期瓶颈,总算突破了!”一名络腮胡老兵攥着拳头,筋骨噼啪作响,望向中军大帐的目光里满是真切的敬佩。
这般景象在营中屡见不鲜,士兵们的干劲如被烈火点燃,训练时的呼喝声震得山谷回声阵阵。谁都清楚,这位看似娇弱的公主将军,不仅放权有度,更舍得拿出上品丹药栽培众人——这般胸襟与魄力,早已让最初的疑虑烟消云散,转而成了实打实的信服。
暮色降临时,李沐晰立于校场高台上,望着下方挥汗如雨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令牌。金丹六层的灵力在体内静静流转,与营中昂扬的士气交相呼应,让她忽然明白,江林说的“以军固位”,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权谋,而是将士们用信服与实力,共同筑起的根基。
……
日头升至中天时,江林掀帘步入中军大帐,语气带着几分轻快:“今日是新军归营的日子,咱们得去看看。”
李沐晰回头对案前的林晓月嘱咐道:“这里便交给你了。”
林晓月颔首应下。
两人登上飞舟,遁光划破长空,一路疾驰赶回南峻城外的西大营。远远望去,营地规模竟比先前扩了一倍有余,营门处排着蜿蜒的长队,兵士正有条不紊地登记入营,人声鼎沸。
“我是一营李二牛,这五位都是我招来的,记好了!走,跟我去领装备!”一个敞着衣襟的汉子嗓门洪亮,领着身后几人往营内走。
“三营崔立峰,这十位是我家族子弟,劳烦登记。大伙儿跟紧了,先去营房安顿!”另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扬声说着,引着队伍拐向左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