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站在银河联邦科技研究院的最顶层，眼睛透过那块全息玻璃，静静地看着整座城市。天边，刚建好没多久的科研塔楼，在清晨微弱的光线下，有一点点亮光散发出来。空气当中，有股淡淡的怪味，是金属和能源发生反应之后留下的。
这都已经是战争结束重建的第三个月了。原来那到处都是破败景象的城市，慢慢地有了生气。可是呢，星耀的眼神一直看向远远的地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科技共享协议的草稿已经发给伊莎贝拉他们了。”林烬在星耀身后站着，手里拿着一份电子文档。他赶紧几步上前，接着说，“他们回消息，说阿瑞斯答应先进行第一次谈一谈。”
星耀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朝着会议厅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准备一下，三天之内我自己去。”
“您亲自跑一趟？”林烬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睁大，有点吃惊的样子，“虽说对方已经签了和平协议，但是他们内部也不是一条心呀，万一……”
“就是因为他们不是完全团结，我才要去。”星耀说话稳稳当当的，“现在正是让大家互相相信的时候。要是我都不带头做这件事，谁还会信这个合作呀？”
林烬听他这么一说，就不再劝了，只是默默地一点头。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星耀坐着专门的飞船到了外星种族所在的主星，也就是索兰星。这颗星球被一层淡蓝色的大气包着，地面上全是银色的大楼，就好像星星掉在地上一样。阿瑞斯早早地就在接待大厦门口等着了，他身上穿着那件代表身份地位的金属长袍。看到星耀走进来，阿瑞斯脸上的表情挺复杂的。
“你来得比我想得还要快啊。”阿瑞斯开了口，语气里头有一点想要试探的意思。
“机会可不能浪费。”星耀嘴角上扬，笑了笑回答道，“咱们两边都有自己心里的打算，只有坐下来好好商量，才能找到都能接受的地方。”
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之后，谈判就正式开始了。星耀把科技共享的具体办法说了出来：两方都拿出一些不是最关键的科技来互相交流，再一起成立研究小组，让两边的技术能融合在一起。他还特意提到，银河联邦愿意把遗迹科技的使用成果分享出来，特别是能量转换装置和空间跳跃引擎怎么优化的办法。
阿瑞斯听完了，好几秒钟没说话，然后慢慢说道：“你们的技术确实很厉害，但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长处。”
“那肯定啊。”星耀点了下头，“就像你们的量子压缩技术，用在小型武器和存储设备上，这正是我们需要的东西。”
本来有点紧张的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两边开始就具体要做的项目讨论开了。整整一天都在商量这些事儿，最后总算有了个基本的想法：先从基础一点的科技开始，一步一步再到更高级的领域。同时，两边要在边境的地方建个联合研究中心，当成以后合作的试验场地。
这个消息传回到银河联邦之后，内部的意见不太一致。有些高级官员担心会把最重要的技术泄露给别人，甚至有将军提议，先停下合作的脚步，先把自己的军事力量弄得更强。
在一场军事会议上，星耀猛地一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要是我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办法有，这场和平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他的态度特别坚决，反对的声音最后慢慢小下去了。科技共享的计划正式开始了，银河联邦派了第一批科学家去索兰星，还把外星种族的专家团队接了过来。
联邦总部的地下实验室里，有几个工程师围着一台新的能量核心。他们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盯着这东西的运转情况。这台能量核心是外星种族给他们的，用了一种叫“晶态共振”的原理，能稳稳地输出特别高功率的能量。
“这东西的材料结构跟我们原来设计的完全不一样。”一个研究员眉头皱得紧紧的，说道，“要是不重新写一套控制系统，根本没办法和现在船上用的引擎配到一块儿。”
“那就重新写呗。”林烬站在旁边，语气硬邦邦的，“我们一定得弄清楚这套系统最关键的道理。”
这时候，在索兰星的联合实验室里，一个外星工程师看着银河联邦带来的遗迹扫描仪，眼睛都瞪大了，一脸惊讶地说：“这玩意儿居然能直接读取古代文明的数据库？”
“没错。”负责联系的联邦科学家咧嘴笑了笑，说道，“而且还能自己把里面的语言密码翻译出来。”
外星工程师把头低下去，想了好一会儿，小声嘟囔着：“要是我们能把这种解读能力加到我们的导航系统里……说不定能找到新的探索方向呢。”
合作的时间越长，越多的技术难题被解决了。两边搞科研的人渐渐有了默契，还自己组织跨学科的研讨会。有一次会上，一个年轻的银河联邦工程师提出把两种不一样的能源转换模块放在一起用的主意，外星团队立马就觉得这个想法特别好，当时就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小组来做这件事。
可是，就在一切看起来都顺顺当当往前走的时候，一份秘密报告放到了星耀的桌子上。
“最近几个星期，联合研究的服务器里有好多没经过允许就去访问数据的情况。”情报官声音压得很低，向星耀汇报，“虽说现在还没发现真的把秘密技术泄露出去，但是……”
星耀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些数据流，眉毛稍微皱了起来，说道：“查清楚是谁干的。”
“正在追查呢，不过对方特别小心，每次操作都绕了好多个地方，不好找到源头。”
星耀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接着盯着，别把他们惊动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在索兰星的另一边，一个身份不清楚的研究员偷偷摸摸把一段加密的数据传到了一个藏得很深的通道里。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地按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过了几天，星耀又到了索兰星，跟阿瑞斯开始第二轮谈判。这一回，主要聊怎么把共享的范围扩大，特别是在医疗、让生态变好还有星际航行这些方面更深层次的合作。
“我们愿意拿出更多能用在普通人生活里的技术。”阿瑞斯说话的时候，神情显得很诚恳，“但是得保证这些技术不会被乱用。”
“我明白你担心的事儿。”星耀点头示意。他略微停顿，补充道，“我们可以再签个额外的条款，把用这些技术的界限说明白。”
会议结束以后，星耀单独约伊莎贝拉见面。
“你觉得，这次合作真能长久做下去吗？”星耀看着她，问了这么一句。
伊莎贝拉回眼看了星耀一下，声音轻轻的，说：“要是你连自己人都管不好，又怎么能指望别人遵守规定呢？”
星耀没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星空，好像在想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银河联邦和外星种族正式宣布启动“曙光计划”，这表示科技共享正式全面开始做了。各个地方陆陆续续建起了联合研发中心，搞科研的人在各个星系之间跑来跑去，使劲让技术快点融合到一起。
在一个离得特别远的实验站里，一个年轻的研究助理不小心发现了有不应该有的数据在流动的迹象。他皱起眉头来，想去找这些数据是从哪儿来的，结果突然来了一条指令，把他用的终端的权限给锁上了。
屏幕上，只剩下一句话：“有些真相，不该被揭开。”
星耀正坐在他的专舰上穿过星门，往联邦中心回去。他靠在座位上，眼睛闭着休息，但是脑子里不停地出现那个神秘符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