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是个迷信的人,一想到周八珍命硬,说不定哪天真把自己给克死了,她找谁说理去。
既然小儿媳妇以后答应多做活,那自己也不亏,比起自己的性命,多干点农活算什么。
“罢了罢了,既然八珍你这么不想当我家媳妇,那我便成全你。”云母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让里正找来村里族老做见证。
云家族老听到消息,都臊得慌,自己云家竟然出了这么一房不要脸皮的人家。
族老们都避而不见,只有一个与云家交好的族老匆匆赶来,等签了和离书便迅速离开。
周晴拿到和离书,将和离书递给周八珍:“娘,咱们总算彻底自由了。”
周八珍接过和离书,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村民们帮着周晴捉鸡牵羊,欢欢喜喜地将母女俩送回了家。
董大婶悄咪咪对周晴道:“周清啊,我特意挑了几只肥母鸡,都是会下蛋的,你给你娘补补身子。”
“你那前奶奶家真是臭不要脸,以后在咱们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周晴抱着肥母鸡乐不可支,徐金莲捉回去五只小鸡,还回来五只大母鸡,自己还赚了一波。
“他们家这是自作自受,董大婶,多谢你们。”
董大婶道:“客气什么,你们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送走村民后,周晴回到房间,查看贵人的伤势。
顾云珩还没有醒,高烧依旧未退,他嘴巴都已经干裂起皮,意识开始模糊。
周晴没办法,只好再一次请来乔大夫。
乔大夫进来查看了顾云珩眼皮,便摇了摇头道:“哎,伤势太重,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恐怕熬不过今晚。”
“乔大夫,他是我的贵人,可不能死啊!”自己以后的飞黄腾达还得靠顾云珩呢!
“阎王叫人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呐,除非大罗神仙来了,否则,你的这位贵人撑不到鸡叫。”
周晴愁眉苦脸地看着顾云珩,见他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心里无限惋惜。
乔大夫又补充道:“你最好现在就去挖个大坑,等他一断气就拉去埋了,否则被人家瞧见你这多出个大男人,少不得要说闲话,还有,现在天气热了,放到明天晚上,尸体就臭了,还是今晚拉出去埋保险一点。”
周晴脸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还是乔大夫讲究。”
送走乔大夫,周晴守在床边唉声叹气。
老天爷给她一个暴富的机会,奈何人家不争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玉佩那头那个叫沈约的男子能把抗生素传过来。
周八珍听了乔大夫的话,出门挖坑去了,周晴拿出玉佩,不停地喊着喂喂喂。
可是,玉佩那头静悄悄的,久久没有回应。
顾云珩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周八珍满身泥土回来,叹了一口气道:“坑已经挖好了……”
“娘,咱们等到天亮吧!”周晴还想再等等,毕竟人还吊着一口气呢。
迷迷糊糊间,外头天微微亮,大公鸡的叫声把周晴从梦境拉回现实。
她伸出手指在顾云珩鼻尖试探,几乎已经察觉不到呼吸了。
周晴收敛起悲伤,将周八珍推醒:“娘,人已经不行了,咱们把他拖走吧!”
“好。”周八珍摸了一把脸,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两人拿着破草席将人拖到半路,已经是筋疲力尽。
刚想歇息一会,那玉佩终于有了声响。
“喂喂喂!”
周晴一下将人丢到地上,尿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你总算有回应了。”
垃圾桶边上的沈约也很懊恼,他今天来了三次,直到傍晚这个破垃圾桶才有回应。
“我买了三盒抗生素,这就给你。”沈约利索地将抗生素丢进垃圾桶。
几息间,周晴脖子里的玉佩吐出了一小板药,她数了数,发现只有六颗,而且都是不完整的。
“怎么才六颗?不是说三盒吗?”
沈约也是摸不着头脑:“我给你的就是三盒,你收到六颗,其余的是不是损耗掉了。”
“乖乖,这损耗也忒大了,沈约,麻烦你再去多买些抗生素,拜托了,等我发了财,我一定给你传送过去一些金子古董啥的,咱们一起发家致富!”
沈约用仅有的三十元买了三板抗生素,穷得只能啃馒头,他本想拒绝,但是听到垃圾桶那头的周晴说要给自己金子古董,立马就来了精神。
“好,我尽量多买些抗生素。”
“那多谢你啦,对了,你说的这位贵人是啥身份啊?”
沈约没好意思说自己只看了前面三四十章,他只知道贵人身份了得,似乎还上过战场,具体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他佯装深沉道:“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你想要飞黄腾达,得到他的帮助定会事半功倍。”
周晴又喜又忧,但她知道玉佩的通道说不定又要关闭,只好长话短说。
“贵人病重,需要大量抗生素,越多越好。”
“下次必定多带些来,”沈约保证,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切道,“书中写到不久之后有盗贼进村,你要小心些……”
他还想说些具体情况,谁知垃圾桶半天没回应。
“草!”他低低骂了一句,“我还没说完呢!”
另一头的周晴也很是无语,她气的想把玉佩给砸了,想了半天,还是没舍得下手,虽然这玉佩看起来不值钱,但困难时期还能去当铺换点钱。
来到周八珍身边,周晴道:“娘,我刚才在方便的时候找到一株神药,能生死人肉白骨,顾云珩有救了。”
周八珍有些不太相信:“晴儿,他都这样了还能救活?”
“能!”
说着,周晴就把装着顾云珩的破草席往家里拉。
周八珍此时很是信任周晴,周晴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回了家,周晴取来一碗清水,将三颗药捣碎了喂给顾云珩。
做完这一切,累了一晚上的周晴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的五脏庙早已经在打鼓了,起了床便打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刚出门就看见周八珍脸色不太好看。
“娘,你怎么了?”
周八珍支支吾吾道:“她们说你跟江飞纠缠不清,说得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