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不愁眯起眼睛,说道:“妹子会医术?”
“小妹不才,跟着崇德县的乔大夫学习过医术,妇人有没有怀孕,一看便知。”
见周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徐金莲却暗暗叫苦,忽然眼睛瞥见记在一边看看热闹的龅牙朱,顿时计上心来。
她挽住肖不愁的胳膊道:“大王,二当家与我有怨,定然不会给我好好诊治,咱们山寨有现成的大夫,何不叫他来给我瞧瞧!”
说完,她用手指着龅牙朱。
龅牙朱原本是江湖术士,由于学艺不精,差点饿死,没办法只好落草为寇,由于他天生两个大龅牙,又加上姓朱,于是便有了龅牙朱这个诨号。
龅牙朱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给人熬个草药,驱驱邪风什么的,山寨里头有人得了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龅牙朱拿药。
肖不愁连忙见龅牙朱缓过来,说道:“快给金莲瞧瞧,她腹中胎儿没事吧?”
龅牙朱给人看病大多是瞎猫抓死耗子,哪里来本事给孕妇瞧病。
正当他一脸为难的时候,徐金莲将他拉了过来,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自己以前可跟龅牙朱缠绵过,若是龅牙朱懂点事就该帮自己,否则,他跟自己的事捅到肖不愁面前,定然没好果子吃。
龅牙朱被拉到人前,擦了把汗水,硬着头皮走到中间。
自己只会跳大神和采一些寻常的草药,哪里会在看孕妇啊,这个徐金莲,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嘛!
他瞥见徐金莲那种眼神,心里不自觉的浮现与徐金莲缠绵的画面,要说徐金莲那功夫真不是吹的。
龅牙朱又看了看周晴,这二当家好啊,一来就给自己这么多银子,再说二当家可比徐金莲大,自己万万不能得罪二当家。
想到了这里,龅牙朱苦着脸道:“大当家的,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会给孕妇瞧病,您还是饶了我,再派个兄弟下山叫个正经大夫来看才是!”
此话一出,山贼们一片唏嘘,纷纷指责龅牙朱学艺不精。
周晴连忙朝龅牙朱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等会说什么也得给这个龅牙朱一个银馃子。
徐金莲心头发怒却无处发作,只狠狠剐了龅牙朱一眼。
龅牙朱灰溜溜地躲到了人群后面,再不敢露头。
周晴乘机道:“大哥,我会医术,让我为肚子里的孩子瞧瞧,有没有伤着,再说了,大哥你们都在,我也不会暗中使绊子,你说是不是!”
眼看着肖不愁就要动摇,徐金莲一咬牙,说道:“大王,周晴刚才还推我,我怎么能叫她给我看肚子,万一她暗中给我们的孩子下诅咒怎么办?我不要周晴给我看!”
肖不愁见徐金莲哭得梨花带雨,心一下子软了,“好好好,我这就叫人下山请大夫去,金莲,你可千万别动气,小心我们的孩子。”
徐金莲这才破涕为笑,娇滴滴地拉着肖不愁的胳膊,柔声道:“还是大王疼我。”
随即,她瞥了周晴一眼,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恶毒。
周晴吃了这哑巴亏,心情不快,她死死盯着徐金莲,心道一定会戳穿你的伎俩,看你还嚣不嚣张。
闹剧在肖不愁的安抚下逐渐收场,寨子里仍旧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那个宝贝肖不愁派下山去的喽啰慌慌张张过来禀告。
“大当家的,不好了,山脚下都是火把,我看见好多官差朝咱们山寨来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守着了望台的山贼跌跌撞撞地跑来:“老大,不好了,山下聚集了好多人,正冲咱们这来!”
肖不愁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大晚上了,那些当官的都不用睡么。
这世道都乱成啥样了,不去剿灭那些反贼,就盯着自己山寨过不去,格老子的!
来不及多想,肖不愁大跨步走上了望台,见山下无数个火把亮的跟白天似的,大骇之下,他立刻召集所有山贼们做好应对。
兵器一股脑儿都搬了出来,分发到山贼们手中,几个当家的也都严阵以待,准备应敌。
可是三贼们喝酒都喝得晕乎乎的,连兵器都握不住,几个不胜酒力的直接打起了瞌睡,这还怎么搞!
肖不愁见弟兄们东倒西歪的样子,心里头涌起巨大的不安。
这可如何是好,那些官军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恐怕是动真格了。
天要亡我!
肖不愁心中已经产生退缩之意,忽然想起周晴能带他洗白做生意的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先是对着众多弟兄们一番慷慨陈词:“弟兄们,咱们山寨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山寨是我们的家,是我们要誓死守护的地方。”
“为了咱们山寨,跟他们拼了!”
舌头都有些打结的山贼们听到老大的鼓舞,浑身充满了力量,嘴里不停重复着:“跟他们拼了,跟他们拼了……”
肖不愁拿起武器,一马当先守在山寨关隘口,另外几个当家的身先士卒,紧紧跟在肖不愁身后,心中皆暗暗发誓,定然死守关隘,保护山寨。
那肖不愁借口兵器不趁手,绕到了众人身后,寻到了徐金莲和周晴,将两人带到了无人处。
“金莲,妹子,此次官军来势凶猛,咱们山寨怕是保不住了!”
周晴还没理解肖不愁的意思,疑问道:“大哥是要我俩躲起来吗?”
肖不愁有些尴尬道:“我知道后山有一条小路,我带你们离开?”
周晴看着贼眉鼠眼的肖不愁,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这位寨主是要自个逃跑,留下弟兄们当炮灰呢!
真是活久见,自己怎么跟这种人结拜为干亲,作孽哦!
见周晴目露不屑,肖不愁只当没看见,他左手拉着徐金莲,右手拉着周晴,避过人群,朝着小路匆匆下山。
周晴心中虽然觉得肖不愁做的不地道,但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连忙跟着肖不愁往山下小路行去。
刚跑到半路,树丛中就窜出几个手拿火把的男子。
“想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