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蜷缩在地毯上的古诚身上。
他几乎一夜未眠,身体的寒冷和地板的坚硬让他备受煎熬。
脖颈上的项圈经过一夜,皮革已经干透。
但那种紧箍感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睡眠不足而变得更加清晰。
听到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立刻挣扎着坐起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膝盖和关节因为寒冷和僵硬而发出细微的声响,带来一阵酸痛。
叶鸾祎下楼时,已经穿戴整齐,神色如常,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她的目光扫过坐在客厅地毯上、脸色苍白的古诚,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餐厅。
古诚立刻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跟在她身后,开始准备早餐。
他的动作比平时稍显迟缓,但依旧准确无误。
用餐时,叶鸾祎没有说话。
古安静地侍立一旁,低垂着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他能感觉到叶鸾祎身上,那股尚未完全散去的低气压。
“今天去城南的分所。”用完早餐,叶鸾祎擦拭着嘴角,淡淡地吩咐,“你开车!”
“是,小姐!”古诚应道。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工作,更是对他状态的持续观察和考验。
去城南分所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
古诚专注地开着车,努力忽略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和疲惫。
脖颈上的项圈在衬衫领子下摩擦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叶鸾祎坐在后座,看着窗外,忽然开口。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昨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古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绝不会,小姐。我会更加小心!”
“小心?”叶鸾祎轻笑一声,带着嘲讽。
“光是小心不够!我要你记住,你的任何疏忽,都可能成为别人攻击我的武器!
你承受不起这个后果,明白吗?”
“明白了!”古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到达分所,叶鸾祎去开会,古诚依旧在休息室等候。
他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
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挺直背脊,保持着警觉。
中午,叶鸾祎和分所的负责人一起用餐。
古诚则被安排在另一个小隔间单独吃饭。
饭菜很精致,但他食不知味,只想尽快结束,恢复体力。
下午回到律所总部,积压的工作不少。
叶鸾祎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古诚也忙碌地穿梭在各个办公室之间,传递文件,处理杂务。
身体的疲惫和不适被强行压下,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每一个指令。
只有偶尔在无人的角落,他才会靠在墙上。
短暂地闭上眼,缓解一下腿部的酸软和脖颈的压迫感。
傍晚,叶鸾祎终于处理完手头紧急的工作。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古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热的参茶。
叶鸾祎接过,喝了一口,抬眼看他:“今晚有个商业酒会,你陪我一起去!”
“是!”古诚没有多问。
他知道,这种场合,他既是随从,也是她的另一层屏障。
回到别墅换衣服时,古诚站在衣帽间里。
看着镜中自己脖颈上那道清晰的项圈痕迹,以及因为疲惫而显得更加苍白的脸色。
他挑选了一件领口较高的衬衫,仔细扣好,尽量遮住项圈。
酒会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叶鸾祎一袭宝蓝色长裙,气场强大,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
古诚跟在她身后半步,穿着合体的西装,姿态恭敬,目光低垂,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几个与叶鸾祎相熟的企业家,在寒暄之余,目光偶尔会带着好奇掠过他过于严谨的领口和略显苍白的脸色。
虽然没人敢直接询问叶鸾祎,但那探究的眼神依然让古诚如坐针毡。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叶鸾祎身边,为她挡酒,接过她递来的手包,应对着偶尔上前搭话的人。
他的表现无可挑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脖颈上的项圈在灯光下仿佛散发着无形的磁场,吸引着那些隐秘的猜测。
脚下的皮鞋也似乎变得格外坚硬,挤压着依旧酸痛的双脚。
叶鸾祎似乎并未察觉他的不适,或者说并不在意。
她从容地周旋于众人之间,谈笑风生,偶尔会用眼神示意他去做些什么。
每一次接收到她的指令,古诚都会立刻执行,不敢有丝毫延误。
酒会进行到一半,叶鸾祎走到露台透气。
古诚自然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夜风微凉,吹散了宴会厅里的喧嚣和酒气。
叶鸾祎靠在栏杆上,看着城市的夜景,忽然轻声问:“累吗?”
古诚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不累!小姐…。”
叶鸾祎转过头,看向他。
露台的灯光昏暗,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说实话!”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古诚沉默了一下,老实地回答:“…有点!”
叶鸾祎没有再说话,只是转回头,继续看着夜景。
他知道,昨夜苏婉晴的事件,远未过去。
它像一根刺,扎在叶鸾祎心里,也成了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
而此刻的疲惫和不适,就是那根刺和利剑带来的持续疼痛。
酒会结束,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
古诚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却又带着尖锐的疼痛。
叶鸾祎脱下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对他吩咐道:“去放水,我要泡澡!”
“是!”古诚强撑着精神,上楼去主卧浴室放水,调节水温,加入浴盐。
做完这一切,他退到一旁。
叶鸾祎走进浴室,关上门前,看了他一眼:“今晚不用你守着了,回去休息吧!”
这算是结束了今天的惩罚?古诚不敢确定。
他躬身应道:“是,小姐!”
回到自己冰冷的佣人房,古诚几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
身体的疲惫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脖颈上的项圈在躺下时更加清晰地压迫着气管。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酒会上那些探究的目光。
叶鸾祎冰冷的眼神,以及苏婉晴那张带着算计的脸。
睡眠很快袭来,带着沉重的疲惫和无法摆脱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