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孙的毒蒺藜混在暗器雨中,乔峰的掌风将毒针尽数拍进青砖。游骥的玄铁盾突然裂开细纹——昨夜被木婉清暴雨梨花针击中的榫卯终于崩断。
“乔大哥……别管我了……”阿朱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的鲜血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染红了衣襟。
乔峰的双眼赤红,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他怒发冲冠,浑身的气势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只见他双手一挥,擒龙功瞬间发动,远处的两柄钢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呼啸着朝他飞来。
“今日乔某便杀尽天下伪君子!”乔峰怒吼一声,手中的钢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劈向那七名河北刀客。刀光过处,只听得一阵惨呼,那七名刀客的手腕筋腱尽断,手中的钢刀也纷纷落地。
就在这时,薛慕华突然出手,他如鬼魅一般迅速抛出三枚银针,口中高呼:“中府、灵墟、神封!”这三枚银针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乔峰射去。
乔峰见状,身形一闪,避开了这三枚银针。然而,他却听到薛慕华冷冷地说道:“这姑娘心脉已绝,大罗金仙也难救!”
乔峰心头一震,他急忙看向阿朱,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手中的钢刀也差点掉落。
聚贤庄的残垣断壁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一头巨兽的骨骸。七十二面玄铁盾的碎片散落满地,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着血色的光芒。
乔峰的后背紧紧抵住半塌的照壁,阿朱的琉璃璎珞在他的手中已经布满了裂痕,硫磺粉末从那些细小的缝隙里簌簌落下,仿佛是阿朱生命的流逝。
而在不远处,丐帮的五大长老手持打狗棍,结成了天罡阵,棍影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将满地的青砖碎末卷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乔峰!枉费前帮主传你打狗棒法与降龙十八掌,今日便用这棍法送你上路!”传功长老吕章暴喝一声,五根镔铁棍分取乔峰五处要害。乔峰左脚踏碎半块石墩,降龙掌力自下而上轰出“飞龙在天”,气浪震得两根铁棍脱手飞起。右臂擒龙功摄来半截拴马桩,万斤臂力横扫,硬生生将执法长老白世镜的棍头砸弯。
“吕长老说反了,”乔峰侧身避开奚山河的棍影,铁桩撞碎宋清溪膝骨,“是你们偷学了我改良的二十八掌!”陈孤雁的棍梢毒砂突然喷射,却被乔峰扯过吴长风的铁棍格挡。毒砂反溅,吴长风右眼瞬间溃烂,惨叫着滚入火堆。
游驹独眼充血,与游骥各持半面玄铁盾合围而上。“契丹狗!还我玄铁神盾!”两盾相撞迸出火星,盾沿暗藏的倒钩直取乔峰咽喉。乔峰竟不闪避,双臂筋肉虬结硬接盾击,骨骼与玄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至刚至阳的降龙掌力自足底爆发,青砖呈蛛网状碎裂,游氏兄弟虎口迸血,掺锡玄铁竟被生生捏出掌印。
“游氏锻坊的锡锭掺了三成砂土,”乔峰暴喝震落檐角碎瓦,“这等破盾也配称神兵?”双臂猛振,两面残盾如流星锤砸向单正。五凤刀匆忙格挡,刀柄机簧反弹,袖箭竟射穿游驹右肩。单正急退三步,刀穗“忠义千秋”玉牌摔成碎片。
赵钱孙突然从瓦砾堆窜出,十指黢黑如炭:“雁门关的石头缝里…全是契丹崽子的脑浆!”疯癫掌法毫无章法,却专攻阿朱要害。乔峰右掌“突如其来”拍向其胸腹,赵钱孙竟不躲闪,任由掌力震碎肋骨,枯爪死死扣住乔峰右腕脉门。“当年…当年我们也是这样按住萧远山妻子的…”癫笑声中,谭婆的龙头拐杖破空而至。
“师妹退后!”谭公双掌推出太行山绝学“叠浪劲”,却被乔峰借力打力。赵钱孙残躯如沙袋般撞向谭婆,龙头拐杖贯胸而过。谭公目眦欲裂,叠浪九重劲尽数轰向乔峰后心,却见乔峰左掌回旋如涡,竟将掌力引向玄寂禅杖。鎏金禅杖应声弯曲,玄寂口吐鲜血,袖中佛珠串线崩断,三十年前雁门关碎石随珠飞溅。
定逸师太拂尘银丝缠住乔峰左腿:“造下杀孽还要连累无辜?”乔峰足尖勾起半截铁链,链梢精准击碎拂尘木柄:“三十年前带头大哥屠戮妇孺时,师太的慈悲心肠喂了狗?”铁链余势未消,抽得余沧海翻滚出三丈,撞塌了本已摇摇欲坠的东厢房梁。
鲜于通描金折扇暗藏杀机,十三枚透骨钉分射乔峰双目与阿朱咽喉。乔峰竟张口咬住两枚毒钉,雄浑内力从喉间迸发,毒钉以更猛之势倒射而回。鲜于通急挥折扇格挡,却忘了扇骨夹层的硫磺粉——毒钉击穿扇面引燃硫磺,烈焰瞬间吞没其右臂。
“华山掌门这手火烧连营,”乔峰吐出口中血沫,“倒是比你师父的紫霞神功更唬人!”
吕章突然暴起,打狗棍法最后一式“天下无狗”化作漫天棍影。乔峰右肩挨了白世镜一记重棍,却借势旋身,左掌“亢龙有悔”直取吕章膻中穴。两股巨力相撞,吕章胸骨塌陷,乔峰左臂衣袖炸裂,血雾中赫然露出契丹狼头刺青。
“乔大哥!”阿朱惊呼未落,陈孤雁的毒砂已至面门。乔峰右臂硬挡,毒砂嵌入血肉瞬间紫黑。降龙掌力轰穿地砖,青砖碎块如暴雨倒卷,将奚山河与宋清溪钉在照壁上。白世镜趁机棍扫下盘,却被乔峰踏住棍头,三万斤劲力沿铁棍传递,震得他七窍渗血。
游氏兄弟突然合身扑上,玄铁残盾边缘淬毒,竟是要同归于尽。乔峰暴喝如雷,双臂筋肉暴涨,擒龙功摄来两柄五凤刀贯穿二人肩胛。单正目眦欲裂,刀法大乱,被乔峰扣住手腕反刺己腹。刀锋入肉三寸时,定逸师太铁莲子破空而至,击偏刀锋救下单正性命。
谭公的叠浪劲第七重轰在乔峰后背,却见乔峰借力前冲,肩撞玄寂胸口。少林达摩院首座喷血倒飞,手中断杖恰好刺穿谭公右肺。赵钱孙的残躯在火堆中扭曲,癫笑与谭婆的尸首在烈焰中渐渐化作焦炭。
当最后一名丐帮弟子倒下时,乔峰单膝跪地,右臂毒伤已蔓延至肩。阿朱撕下衣襟裹伤,琉璃璎珞终不堪重负碎裂,雄黄粉随风飘散。七十二面玄铁盾熔成的铁水在地面蜿蜒,恰似一条血色契丹狼图腾。
“乔某的血…够你们写几本侠义录了?”喘息声混着血腥气,乔峰扯下半幅残旗裹住阿朱,夕阳将乔峰的影子拉长在血泊中,三百江湖客仅剩半数站立。阿朱的指尖突然抓住他染血的衣角:乔大哥...阿朱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