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张修那混蛋跑了?”魏王大怒,一脚将报信的士卒踹倒在地,来到城墙前,向墙头望去。
“搜,给孤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张修这狗东西,孤要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墙上值守的是一具具尸体。金吾卫的士卒一个活人也不剩。
“入城!”
很快就有几名士卒攀上城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魏王率兵进入皇城,径直入了宫城一路再未遇到抵抗。
嘉和殿内空无一人,魏王缓缓走到龙椅前坐下,陆无余,陆文魁,温先生三人山呼万岁。
“传朕旨意,令百官入朝!”
魏王沉声道。
“臣,遵旨!”
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丹陛前的三张桌案和龙书案旁的木桌,魏王胸怀大慰,忍不住哈哈大笑。
温先生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望着魏王眼中闪着难明的光。
不多时,有官员上殿,却稀稀拉拉的只有二十余人,其余人一个都不见。
魏王皱起眉头,望向殿下的众人,来人都是内朝的官员,外朝的三公九卿除了陆氏担任的官职外,其余的一个都没来。
“张淮济呢?萧潜呢?宗伯呢?太常卿在哪里?光禄大夫呢?”魏王气急重重一拍桌案。
“分明是藐视皇权,藐视朕!”魏王大怒吩咐道:“立刻派人,就是绑,也要把这些墙头草统统给朕绑来。”
“陛下不如下旨,半个时辰内不到者皆罢官。”廷尉陆世彦建议道。
“其余的内朝官员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好,就依廷尉所言,拟诏!”
诏书下发后没多久,一名军士匆匆进殿汇报:“以丞相张淮济为首,太尉,司徒,太常等人尽皆弃官回乡了。”
“大胆!大将军,立刻出兵给朕杀了这些忘恩负义的鼠辈!”
“陛下稍安勿躁,相国等人辞官未必不是好事。”温先生摇着折扇出列笑道。
“温先生此言何意?”魏王不解的望着温先生。
“张淮济等人,长期占据高位,如今他们弃官而去,这些位置岂非空了出来,正好留给殿下的心腹。”
“温先生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传朕旨意,封温傲为丞相,陆文魁为太尉,廷尉陆世彦为太常卿,加大将军陆无余为太傅,其余官位待考评之后再行封赏”
“另,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退朝~”
御书房,魏王坐在书案后,陆无余,温先生,陆文魁,陆世彦几人站在桌前。
“温相国,你是说吴王逃到了幽州?那宋王呢?”
“宋王到了炎州,此刻似乎在一个名叫神鹤宗的宗门里。”
“宋王在神鹤宗做什么?莫非他以为一个江湖宗门就能助他成事不成?”
“宋王此人行事一向飘忽不定,他能依仗的只有母族张氏的势力,张氏虽然强大,但在掌握朝廷的陛下面前还是不足为虑。”陆世彦沉吟道。
“嬴弈现在在做什么?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他此刻正深陷江湖泥潭,短时间内无法分心,待他腾出手时大事已定,他若再敢出头,那就是谋反,只有死路一条。”
温先生摇着折扇,面上带着自信的微笑缓缓道。
“哈哈哈,好,这一切多亏了温相国的谋划,朕大事定矣!”
“先前就听闻吴王与王仁恭相互勾结,此刻他到了幽州,必定是是去投奔王仁恭。”陆文魁沉吟道。
“王仁恭此人有些气魄,三年前他只是幽州军的一名校尉,在战场上逃得一命后后短短三年便拥兵数十万,占据整个幽州,行割据之事实,吴王与之勾结,恐怕不久之后这王仁恭就要成为大患。”
陆无余面色凝重,沉声道。
“为今之计当如何?孤手中只有三万余人,若吴王与王仁恭起兵谋反,恐怕形势危矣。”
魏王面泛忧色,沉声道。
“陛下无须担忧,谁说陛下手中无兵?”温先生笑道。
“温相国这是何意?”
温先生摇着折扇笑道:“陛下只需筹备三日后的登基大典,待陛下登基之后再昭告天下,届时,兵力自来。”
“好,就依温相国之意,三日后于祭天台祭天登基。”
......
嬴弈缓缓睁开眼睛,宠溺的望了身侧的楚嫣然和谢濯潆二人一眼,俯首在她们二人额头轻轻一吻。
“嗯~”二人发出娇媚的鼻音,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螓首在他怀里拱了拱发出细腻的鼻息。
嬴弈宠溺的笑笑,轻轻的挣脱封锁,穿衣起床。
这段时日夜夜笙歌,幸亏有双修功法,楚嫣然和谢濯潆修为也远高于他,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的真气数量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他们三人都是同门,都修行的星辰诀,真气属性毫无二致,也不存在驳杂不纯的问题,再经过九凝珠的提纯改造,三人都获益良多,这也是她们二人孜孜不倦的原因之一。
嬴弈有预感若继续这样下去,最多一个月,他的真气数量就能赶上来,届时便可突破归虚,可以继续修行。
“公子,老爷和夫人有请!”
嬴弈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取出青霜剑,施展天心剑诀,七十二式剑诀还没练完,采薇和采荷二人突然走了进来对他盈盈一礼。
“一大早的找我做什么?”嬴弈满腹狐疑跟在采薇二人身后向殷澜昕居住的宫殿行去。
“二位姐姐,不知柳伯父和柳伯母找我做什么?”嬴弈好奇的问道。
“公子去了便知。”采薇掩口笑道。
“哎呀,公子,你别问了,肯定是好事。”采荷笑道。
来到殿内,柳无翳和殷澜昕正坐在大堂。
“贤侄,来,过来坐。”柳无翳见了嬴弈高兴的笑道。
嬴弈上前躬身行礼:“柳伯父好,柳伯母好。”
“弈儿,坐,坐下说话。”殷澜昕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温和的笑道。
采薇给嬴弈倒了茶,冲着嬴弈笑了笑退了下去。
嬴弈一头雾水,有点摸不着头脑。
“先前对你几次试探,我很满意,因此,我答应你和静儿的事了。”殷澜昕望着嬴弈笑了笑开口道。
“试探?”嬴弈沉吟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殷澜昕说的是上次叫他来时,反对他与柳静仪之事。
“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嬴弈笑道。
“贤侄,这事的确是拙荆做的不对,险些致使你与冲鸣打了起来,本座在此向你道歉。”
柳无翳说着瞪了殷澜昕一眼,殷澜昕讪讪的笑了笑向嬴弈拱手行礼。
所以牧长歌那次是你挑唆的?嬴弈腹诽,这殷澜昕真不愧是魔道中人。
“小事而已,都已过去了,二位不必介怀。”
“本座膝下只有静儿一女,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日后还望你多多管束与她。”柳无翳望着嬴弈笑道。
所以这是见家长后,家长终于满意了吗?嬴弈心中一喜。
“伯父伯母放心,嬴弈自当竭尽所能照顾静儿,绝不使她受到半分委屈。”
“你是信人,有你这句话便够了,静儿跟在你身边也能多学些江湖经验。”柳无翳笑道
“爹,娘,你们真的答应女儿和嬴弈的事了吗?”柳静仪欢欣雀跃的从门外跳了进来,嬴弈抬头望去,只见柳静仪双目眼眶通红肿胀,似乎哭过很久的样子。
“傻丫头,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会看着你伤心难过呢,弈儿这孩子心性人品都不错,你跟着他,娘也放心。”
殷澜昕拉着柳静仪的手笑道:“出门在外你要多听弈儿的话,不可任性,知道么?”
“哎呀,娘,我知道了。”
柳静仪垂下螓首,羞赧道。
柳无翳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嬴弈沉声道:“贤侄,并非伯父不留你,只是,事关重大,你要慎重考虑呀。”
嬴弈拆开信封看了一眼,脑海‘嗡’的一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