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憋着一肚子火,几步冲到何雨柱家门口,正瞧见何雨柱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无功而返。
“柱子!”
阎埠贵几步上前,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
“贾家那老婆子不信我!你……你跟我过去一趟,你亲口跟她说,给我做个证!”
何雨柱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门框上直起身,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
“不去。”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座大山压在了阎埠贵心上。
“我再说一遍,要么,你把东西给我要回来。要么,你赔我五块钱。”
何雨柱的目光冷了下来,
“至于贾家拿了我的东西,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去要。”
阎埠贵彻底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雨柱,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窜到了天灵盖。
“何雨柱!”
他终于忍不住,声音都变了调,“你既然打算自己去要,那你还让我去干什么?你这不是耍我玩吗?”
“耍你?”
何雨柱笑了,他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阎埠贵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阎老师,你问我为什么耍你,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动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你但凡心里没那个贪念,现在哪有这么多事?”
“就这么点小事,去别人家要几根破木头,你都办不明白,还得跑回来让我给你撑腰?”
何雨柱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难怪啊……难怪你在这院里,论算计,论地位,永远被易中海和刘海中稳稳地压一头!”
最后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阎埠贵的心窝子。
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这个“三大爷”的名头,最不服的,就是自己总比另外两人矮上一截!
“你……你……”
阎埠贵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一张老脸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青。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一口气上不来。
他身子晃了晃,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后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何雨柱眉毛一挑,走上前,对着阎埠贵的腰眼不轻不重地踹了两脚。
看他哼唧了两声,还有呼吸。
何雨柱这才放下心,扯开嗓子就对着院里喊了起来:
“阎家的!阎解成!快出来啊!你们家阎埠贵晕倒啦!”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半个院子都听见了。
“他爸!”
“爸!”
杨瑞华和阎解成连鞋都顾不上穿好,着急忙慌地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自家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顿时慌了神,扑上去大声呼喊。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啊!”
“爸!你怎么了爸!”
杨瑞华抬头,一双眼睛通红,死死地瞪着何雨柱:“傻柱!是不是你!你把我男人怎么了?”
何雨柱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三大妈,这可不赖我。是他自己找上门,非要我去给贾家做什么证明,我说我不去,他就自己气成这样了。”
“贾家?”
杨瑞华听到这两个字,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她知道自家老头子的德性,也知道贾张氏那张嘴有多不饶人。
能把自己男人气成这样,除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这院里也找不出第二个!
一股怒火瞬间从心底烧起,盖过了所有的慌乱和担忧。
她猛地站起身,拉了一把还跪在地上的阎解成,咬牙切齿地说道:“走!找贾张氏算账去!”
母子俩搀着昏迷不醒的阎埠贵,路过贾家门口时,杨瑞华停下脚步,把阎埠贵往儿子身上一推,自己则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着贾家大门就骂开了: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给我滚出来!”
屋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贾张氏抱着胳膊,带着贾东旭,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
“哟,我当是谁家的狗在叫呢,原来是你杨瑞华啊。”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怎么着?谁家裤裆没夹紧,把你给放出来了?”
“呦,贾张氏,你嘴里放干净点!”
杨瑞华也不是个吃素的,听到贾张氏骂她,立刻叉着腰怼了回去,
“你说谁是无业游民呢?我告诉你,我好歹还是个轧钢厂退休的!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农村来的老土包子,懂什么?”
“呸!”
贾张氏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满脸不屑,
“街道办退休的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都是吃救济粮的?有什么好得意地?”
“我告诉你,我可比你强多了!我好歹还给贾家生了儿子,延续了香火!你呢?你个老母鸡,除了下蛋还会干什么?”
“你!你!”
杨瑞华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最痛恨别人拿她怀孕说事,这简直就是往她心口上戳刀子!
“贾张氏,你别得意!”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学历比你高,工作比你好!我是病退,那也是光荣!不像你,就是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太婆!”
“哟哟哟,说得你好像多高贵似的!”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阎埠贵那个老抠搜的,跟你也是一路货色!都是黑心肝的!成天就想着算计别人!”
“我说杨瑞华,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这院里的人物了?还真把傻柱家的那傻小子当成你家的人了?我告诉你,人家可不吃你那一套!”
“你给我闭嘴!”
杨瑞华被戳中了心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跟贾张氏关系一直很僵,
“怎么?我说到你痛处了?”
贾张氏见杨瑞华吃瘪,更加得意忘形,
“我就说嘛,你们这些老娘们,一个个都心术不正!就知道背后算计!”
这时候,院里的人越围越多,都来看热闹。
贾张氏见状,扯开嗓子,像是唱大戏一样,对着杨瑞华吆喝起来:
“哎哟喂,大家快来看看啊!杨瑞华来我们家闹事了!说我拿了他们家的东西!真是天大的笑话!阎老西儿自己不干净,还敢来冤枉我!真是不要脸!”
“我说杨瑞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拿东西?这院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谁有本事谁拿!你们阎家不是也拿了吗?怎么,现在眼红我拿得多啦?”
“你放屁!谁拿你家的东西了!”杨瑞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张氏的鼻子怒吼,“那些东西,是何雨柱的!不是你贾家的!”
“哟,现在连‘傻柱’都不敢叫了?真是好意思啊!”
贾张氏冷笑一声,
“阎埠贵那个老不要脸的,自己抠抠搜搜的,还打着傻柱的名义来要我们家辛辛苦苦处理好的木头!真是不要脸至极!”
人群里,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各种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蚊子一样嗡嗡作响。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狗咬狗,一嘴毛。
他原本还想着怎么把贾张氏逼出来,没想到这老虔婆自己就送上门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客气了。
他缓缓走出人群,目光如炬,径直落在贾张氏身上。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缓缓伸出手,对着贾张氏,语气霸道无比,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