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翌日,岳不群外出归来。
当他从妻子口中得知林平之险被木高峰抓走的事后,便前往弟子舍探望,岳灵珊也随后跟了过来。
林平之刚换好药,见师父进来了忙要下床见礼。
岳不群在示意其免礼后,于落坐间气愤的道:“哼,木高峰这厮着实可恶!居然敢来华山派公然掳人!”
旋即,他作庆幸状的抬手拍了下林平之的手背道:“还好你师娘救援及时,也亏得有丐帮中人相助。不然,若你真被那厮抓走,定是后果不堪设想啊……那叫为师如何面对你爹娘的在天之灵呐……”
岳灵珊从旁插嘴道:“是啊~小林子,真是替你后怕呢……”
提及爹娘,林平之黯然的同时想起了木高峰威胁自己时说的话,遂出言探问道:“对了,师父,弟子的爹娘过世时,弟子没能尽到最后的孝心……敢问师父,可曾听大师兄说起过,弟子的爹娘临终时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弟子?”
闻问,岳不群几不可察的眸光一闪后,浅笑着应道:“嗯~听冲儿说,你爹确留有几句遗言……”
林平之忙追问:“那我爹留下什么遗言了?”
岳不群再度拍拍林平之的手背道:“诶,你莫要激动,小心影响伤势……是这样的,当时,你大师兄是想将你爹的遗言转告于你,是为师鉴于你陷于沉痛中,故而暂时不让他说的……”
他说着,捋捋须接着道:“如今,为师做考虑后,还是决定先不让你知道……你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练好武功,而练武最重要的是心要静……为师虽不清楚你爹留给你的遗言内容,但为免你受其影响练功时出岔子,还是等你有所小成后,再让你大师兄告知于你。唉,为师也是出于一片良苦用心,望你能明白……”
岳灵珊再度插嘴道:“爹,这样不是更会让小林子东想西想的嘛……”
岳不群白了眼女儿道:“爹在跟平之说话,你休要插嘴……”
林平之寻思了片刻后,点点头道:“既是师父的良苦用心,弟子自当遵从……”
岳不群表示欣慰的捋须点头道:“嗯,你能明白就好,那你可要好生休养,等你伤势好转,为师就正式传你华山剑法……”
岳灵珊又一次插嘴:“太好了~爹……小林子,你可要好好学哦……”
林平之即欣喜的起身执礼:“多谢师父,弟子一定勤加练习,不负师恩……”
这时,梁发走了进来。
他先是向岳不群作礼喊了一声:“师父……”
随后,他指着门外头对林平之道:“林师弟,你看谁来探望你了……”
随着话落,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名身着橘色衣衫,容貌清秀的女子。
女子看到林平之后,当即笑吟吟的喊了声:“平之少爷……”
林平之于微愣后认出了对方,激动问道:“妙兰?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
妙兰走到近前后,先是向岳不群父女道了个万福:“这二位就是岳掌门、岳小姐吧……妙兰见过二位……”
不待岳不群说话,岳灵珊就忙着询问林平之:“小林子,她是谁啊?”
林平之遂作引见道:“噢,妙兰是我外婆在世时伺候她老人家的丫鬟……也是我的幼时玩伴……”
转而,他询问妙兰:“对了,妙兰,是我外公让你来的吧?我外公的身子骨可好?还有……”
妙兰笑着点头道:“老爷子的身子骨很好……妙兰这次来,除了来看看平之少爷是否安好之外,就是通知平之少爷,凤吟小姐即将会从云南过来……对了,我还给平之少爷带了些冬衣来……”说着,从随后进来的执事小弟子手上接过包袱放到了桌上。
接着,她发现了林平之身上的伤,当即问:“平之少爷怎么受伤了呀?”
林平之先是激动道:“表姐要来了……啊,自从表姐远嫁云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她了……”
而后,他在抚着伤口道:“噢~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妙兰点头道:“噢~没什么大碍就好……妙兰也是好久没见凤吟小姐了……凤吟小姐在信里面说,因她夫家有些事要处置,待处置妥了就过来……”
说话间,但听岳灵珊出言询问:“小林子你还有位表姐吗?”
妙兰代回道:“是啊~凤吟小姐跟平之少爷小时候可亲好了,后来因两个人年龄渐大,秉着规矩才疏远了……再后来,凤吟小姐就嫁去了云南白家……”
听到此,岳不群眉梢微挑后问道:“哦?白家?可是与四川唐门齐名的云南白家?”
妙兰点头道了声:“正是。”
岳灵珊微露轻慢之色的甩出一句:“奥~都是以毒着称的嘛!”
岳不群当即轻咳了一声,以示让女儿少说话。
这档口,薛俏文来给林平之送药。
岳灵珊当即一个变脸,作热情状招呼起妙兰:“啊~妙兰,你虽然是小林子外公家的丫鬟,但我们武林中人可不讲究什么主仆之别。你来华山派看望小林子,那就是客人,走,让我这个当师姐的代小林子好好招呼你……嗯,我先带你去客房休息吧……”说着,就要去挽妙兰走。
妙兰错愕的看向林平之,似要询问什么,但听岳不群说道:“灵珊说得不错,来者是客。妙兰姑娘舟车劳顿,就请先去休息,有什么话,等安顿好了,再说……”
林平之也向妙兰示意:“嗯,妙兰,那你先去休息,晚一些我们再聊……”
见此,妙兰未再多言,跟着岳灵珊出去了。
薛俏文遂将药端给林平之:“公子,快趁热喝药。”
就在林平之接过药来喝时,岳不群起身道:“那,平之,你好生休息,啊……”说着,示意梁发随自己出去。
待二人走后,薛俏文才向林平之探问:“公子,还有位外公?”
林平之点头道:“嗯,我外公是洛阳金刀门的门主……”
薛俏文眸光微一闪后,脱口问道:“那你外公是知道你家遭巨变的?应会为你出头的吧?”
闻言,正要喝药的林平之不自觉的身体一顿。
在看了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片刻后,林平之婉转的道:“外公和两位舅舅的岁数都大了……再者说,父母之仇,兴家之担,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听着林平之这番话,薛俏文微歪着头看着他,像是探究着什么。
在她出神之际,林平之已喝好了药。
她遂接过空碗,道了声:“那公子你好生休息”后,匆匆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