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接触到烈酒那的一刹那,麻袋表面瞬间窜起了蓝色火苗,杜小波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心说,还怪好看呢。
握草!
火势蔓延得这么快!?
杜小波赶紧跑了,出来还遇上了刚点完火的郑海龙,他问,“小波,意姐呢?”
想起刚刚那个跑得飞快的身影,杜小波强忍住笑意,应道,“意姐已经走了。”
谁能想到啊,那个手段狠辣,身手好到表态的意姐竟然是个沾不得酒的。
“行,那我们快走吧,西狼人估计快醒了。”郑海龙催促道。
他们口中的意姐,出了王家村进了竹林才感觉鼻子舒服了许多,她也是醉了,上辈子一杯倒,这辈子居然更夸张,闻个酒香都不行。
好的不跟着一起穿过来,净穿一些没用的跟过来ヽ(‘⌒′メ)ノ
黎知意感觉头晕乎乎的,顺手抓起两坨雪就往脸蛋上扑去,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意姐,我们回……来了。”对上自家大当家那张乌七八糟的脸,郑海龙吓得心脏抖三抖。
跟在后面的鲁安泰杜小波等人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蛙趣!
意姐,你对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做了什么!!!
黎知意点点头,视线放在王家村的黑烟上,“走吧,回去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黎知意眸光闪了闪,又道,“嗯……明天不拉练,休息一天。”
众人:!!!
惊喜来的太突然!
众人一脸感动的望着黎知意,语气感激,“多谢意姐。”
曾经那一个月里,他们无数次提出想要休息半天的请求,都被意姐无情拒绝。
如今意姐居然主动让他们休息,简直太让人感动了。
后者别开眼,语气平静,“嗯,走吧。”
王家村的西狼士兵睡梦中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嗯?o.o?
不确定,再闻闻,还真是酒,他们不由自主地吧唧吧唧嘴,嘴里发出淫荡的笑声,“好酒……好酒哇……”
嗯??还有烤肉的味道?他们吸了吸鼻子,可真香啊。
怎么有点热,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等等,烧焦的味道!!
“有人放火!快救火啊!!!”
“水!水在哪里,快救火啊!”
……
这个天气,水面结了一层薄冰,更何况王家村只有一口水井,水严重不够,西狼士兵们只能手动扑火,火势只会越来越大,很快王家村成了一片连绵的火海。
负责镇守粮草的将军硬生生气出一口老血,瞬间老了十岁。
看着眼前这一片火海,整个人面如死灰,他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双脚用力跺地,痛哭流涕地大吼大叫,“这可是十万大军三个月的粮草啊,没了,全没了,粮草全没了啊!”
他要怎么向大将军交代,怎么向西狼的子民们交代,这么多粮草只剩下没烧干净的糊炭。
这么一想,朝克再次喷出一口老血。
副将巴图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如今不得不紧紧拉着他,不让他倒下去,巴图满脸苦涩,“将军,我们快去禀报大将军吧,大将军一定有办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朝克无力地点点头。
朝克语气无力,“来人呐。”
朝克的亲卫半跪在地上,双目赤红,“将军。”
“阿古拉,去禀报大将军……”说到这儿,朝克有些张不开口,嗓子里像是被棉花塞住,哽咽了一会,艰难道,“就说……就说粮草全没了。”
粮草没了,他也没命了。
说完这句话,朝克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巴图的身上。
阿古拉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是,阿古拉遵命。”
当马匹骑到村口时,背后突然传来高亢凄厉的声音。
“将军——”
阿古拉等十名心腹齐齐僵住,阿古拉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语气坚定,“咱们走吧,一会兴许还能追上朝克将军。”
这边,黎知意等一人扛着两三袋粮食,他们个个龇着大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就这么些粮食,怎么着也够黑风寨的人吃上一两个月了。
蒋远杰由衷感叹,“嘿嘿,这是我做土匪以来,打劫打得最开心的一次,也是这三十多年来,最有成就感的一次。”
烧了西狼军营,烧了西狼的粮草,日后二叔再也不能骂他是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了!
想想日后二叔再骂他的时候,他就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将今日的壮举甩在他脸上,“哈哈哈哈哈……”
蒋远杰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大晚上的,怪渗人的,鲁安泰想也不想放下麻袋,一巴掌扇在蒋远杰的脑壳上,“你收着点,莫要得意忘形。”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嘴角翘得有多高。
蒋远杰被打了也不生气,他傲娇的哼了一声,“你这个老鳏夫懂什么?”
三十三岁的老鳏夫鲁安泰:“……”
大月男子早的十五岁便能成亲,十六当爹,鲁安泰的孩子若是还活着,已然十六七,已是做祖父的年纪。
而他现在孤身一人,蒋远杰骂他老鳏夫确实没错。
若是平常,鲁安泰这会儿已经沉下脸,跟蒋远杰干一仗了,今天他高兴,只是冷哼一声道,“那也比你娶了七个媳妇一个子嗣也没生出来强。”
不就是往对方的痛脚上踩,谁不会啊。
密码的!!!
蒋远杰气得想打人,生不出孩子这事是他最介意的事,奈何手上扛了两大袋粮食,蒋远杰气恼地跺了几下脚,恼羞成怒道,“意姐,你看鲁安泰,他说我生不出孩子!”
江东等人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听了全程头一次当判官的黎知意:“……”
为什么她有一种她是熊孩子家长的诡异感??
黎知意嘴角含笑,“先撩者贱,你先骂人老鳏夫,他说你生不出孩子,很公平。”
不愧是多年“挚交好友”,知道对方哪里痛就往哪儿踩,简直太有生活了。
鲁安泰和蒋远杰:“……”
其实,意姐你可以不用重复得那么大声。
话音一落,其余人瞬间绷不住了,“哈哈哈哈……”
意姐平等的踩死每一个人。
一行人气氛轻松又愉快,而西狼和京城就不一样了。
阿古拉等人右眼眼皮子直跳,等他们赶到西狼大营才发现大营比他们粮草那儿烧得还惨。
比起大营的惨状,粮草失火,将军守卫失职,相比之下,两者好像半斤八两,很快阿古拉等人想起出门前自家将军自尽的事,瞬间绷不住了,在军营门口号啕大哭。
“唉,大将军烧死了,你看他们哭得这么伤心……”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大将军死了,新主帅是谁……”
阿古拉等人顿时五雷轰顶,什么!?大将军烧死了!?
几人哭得更惨了,将军,你死早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