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伤口当成衣裳缝起来疼不疼先不提,光是想想都惊悚好吧!
秦宏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要给她看伤口啊!
闻言。
黎知意与蒋老爷子对视一眼,顿时达成了共识。
蒋老爷子:你力气大,你上,帮我摁着他!
黎知意:收到!收到!over!
下一刻,黎知意想哄骗小孩的熊家婆,笑着得无比温柔,“秦将军,不要害怕,马上就好了。”
对于小白鼠,黎知意的态度一直都非常温和。
秦宏往椅子上瑟缩,满脸惊恐,惊恐声一声比一声高,“不不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啊,你们别过来!”
啊啊啊!他不要啊!
然而下一秒,秦宏只觉得脖颈一疼,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宏晕过去最后一秒想的是这两个禽兽,一只老禽兽,一只小禽兽!!!
蒋老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黎知意,“你也太粗鲁了吧!对待病人要耐心。”
他还是头一次见直接把病人劈晕的!
黎知意双手一摊,语气无辜,“不是你跟我使眼色,让我把他劈晕吗,怪我咯!”
蒋老爷子气得胡须直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那是让你帮我摁着他,摁着他!!”
他一个开医馆的,病人不配合就把病人劈晕,早就破产了好吧!
“结果都一样。”黎知意理直气壮,一本正经地说,努着下巴,示意他看秦宏,“你看他现在不就挺听话的。”
蒋老爷子一看,有道理。死了……哦不是,晕了比醒着好缝
随后,一老一少莫名其妙开始奸笑起来。
片刻过后,黎知意止住笑声,催促道,“老头,快快快,你快缝,我帮你看着他。”
蒋老爷子有些无语,没好气道,“人都晕了,你看着干嘛。”
黎知意理直气壮,“当然是盯着他,醒了就再劈一下。”
昏迷的秦宏:“……”
六!
禽兽!
蒋老爷子顿时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同情的看了秦宏一眼。
心道,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他争取缝好一些。
此时,上头的两人都忘了还有麻沸汤这回事。
想归想,蒋老爷子拿起针线实施时还是还是犯了难,他为难地说,“丫头啊,你看这人体皮肤是平面,若是这面再大一些,这个针也不好穿出来啊。”
衣裳布料比较薄,针过来比较好戳过去,人的皮肉较厚,且不好操作。
黎知意伸长脖子,视线落在那没入皮肉半截的绣花针上,又看了看秦宏,他的额头上已然浸出汗水,脸色微微泛白。
她想起以前胳膊受伤去医院缝了八针,那针好像是弯的,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忘了。
“老爷子,等我一下。”甩下这句话,黎知意便打开门跑了出去。
蒋老爷子:“……”
行啊,他能说不让出去吗。
不过,他担心的是,这位将军疼醒了下意识给他一拳。
他这把老骨头哪能遭得住哦。
好在,黎知意回来得很快,她拿着碗,用蜡烛点燃碗里的酒,“来,把针给我。”
蒋老爷子一见便知晓他要做什么了,立刻左手递针右手接碗。
冷针刺入皮肤,痛感比热针更强烈,他怎么没想到呢!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黎知意一只手指放在针身中间,另外两手根微微使劲,将绣花针弄成了一根U针,“老爷子,现在试试。”
这一操作将老爷子看懵了,这都行!?
他蒋老爷子将U型针接过来,脑海里实操了一遍,才慢慢动手。
当看见U型针从皮肉里穿出来时,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果然好用了许多。
若是将伤口缝合令伤口好的速度加快的话,那他岂不是……
蒋老爷子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免得到时候失望。
这么一想,蒋老爷子强压下心中的震撼喜悦,专心缝合伤口。
早年大哥大嫂去世,蒋远杰又是个调皮捣蛋的,不是衣裳破就是裤子破,蒋老爷子只得自己学会缝衣裳。
久而久之,他发现缝衣裳时非常专注,可以令人忘记烦恼,忘记痛苦,以至于连衣裳鞋子都会做了。
如今将秦宏的伤口当成纳鞋底,倒也算是顺手。
蒋老爷子深呼一口气,“好了,没想到老夫这纳鞋底的手艺还能用来缝伤口。”
黎知意看了看,针脚整齐,竖起了大拇指,“老爷子真行。”
“确定有用吗!?没用怎么办!?”蒋老爷子问,心里实在没底。
黎知意不免觉得好笑,“缝都缝完了,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蒋巍一想,说的有道理,也就不管了,撒了点止血药粉上去,包扎好,也就完事了。
等秦宏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欲哭无泪。
同样欲哭无泪的人还有镇国公秦无疆。
秦无疆将头盔取下来,露出花白的头发,右肩肩膀上站着一只成年海东青,他咬着后槽牙,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臭小子,当军营是老子开的吗!净给老子惹事。”
当看见黎大当家四个字时,秦无疆泛白的眉毛拧成了一条,随后一松,喃喃道,“若真如宏儿所说,倒也不失为一员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