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不能杀的,统统把人甩飞。
这话说得苏见月都不好意思了,她是学了很多招式,但一打起来她就忘了。
闻言,面目扭曲的所有人:“……”
你管把人甩飞出去叫朴实无华?那不朴实无华的招数是什么?
舒展从震惊中回过神,给愣神的下属使了个眼色,随即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上啊,把这大逆不道的母女俩抓起来!”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打不打又是另一回事,若是圣上醒过来,得知他们畏惧歹人得身手。
连歹人都不敢上去抓,治他们一个渎职之罪,那他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别说前途了,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所以,这人,不但不能不抓,反而要努力地抓,最好是身上在负点伤最好。
亲卫队的人常年待在一起,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一接收到自家头儿的指令,立即疯了一般扑上去。
舒展也没有闲着,跟着手底下的人一起冲了上去。
苏见月的速度虽然比不上自家闺女,奈何她力气大啊,招式又是那么平平无奇,朴实无华。
只要谁被她逮住了,抡圆了胳膊就是乱甩,至于甩到哪里,她就不能保证了。
只能保证人不往亲爹身上飞就成。
当镇国公紧赶慢赶到时,恰巧有个亲卫砸到脚脚下,他抬眸往里一看,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曲太医与海公公以及宣仁帝成了一块夹心饼干。
曲太医害怕那女人甩人甩到圣上脸上,视死如归的扑在宣仁帝的前面,这也就导致了海公公的直接承受了双倍体重,眼看着就要断气了。
尤其是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头,还在卯足了劲喊‘娘亲加油!’
镇国公感觉浑身血液都快逆流了,气沉丹田,扯起嗓子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圣上不是说认闺女吗,怎么闺女没认着,圣上怎么还躺下了!
镇国公还是有一定威严的,这么一吼,亲卫队果然停下来了。
也不是停下来了,主要是都被苏见月给丢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舒展见到镇国公来了,跟见到亲爹似的,差点喜极而泣。
有身份有地位,能做主的人终于来了!再不来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啊!
这母女俩太变态了,那黎知意力气大也就罢了,为什么她娘力气也这么大!
他们的人刚冲上去,那女人直接抓住他们的手腕就甩出去,更残暴一点,举起来就扔,简直不拿他们当人!
镇国公看向挡在宣仁帝前面的曲太医,虽然知道圣上龙体无恙,还是象征性地问道,“圣上龙体没事吧?”
曲太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似的,吓死他了。
揖道,“回国公爷,圣上龙体无臾,只是情绪强烈波动导致突发晕厥,醒来就没事了。”
得到肯定回答,镇国公道,“还不快将圣上扶到榻上!”
话音一落,便立刻有人照做,七八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宣仁帝抬到书房的榻上。
底下的海公公都快感动哭了,终于有人想起来了,不容易啊!
待海公公细心的帮宣仁帝掖了掖被子,镇国公才有空,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某个抻着脖子小混蛋。
不得不说,这死丫头是真混蛋啊!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只见过拉架劝架的,头一次见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油打气的!
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位很有可能是公主,公主身份高贵,再混蛋也是君,也轮不到他这个臣子说三道四。
眼前这位可比猪儿虫年龄大多了,黎知意怕把人气出个好歹来,于是呲个大牙笑,保持微笑。
就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
镇国公见这笑容,心头一梗,他不想跟这长了嘴的丫头说话,他怕跟圣上一样,气得跳脚。
他一把年纪了,气不得!
这么一想,镇国公干脆收回视线,有话他还是问这丫头的娘亲比较好。
正好,他也想见见能教出这等优秀的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样子。
镇国公的视线落在书房里唯一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的妇人身上,“苏……”
刚一开口,便愣住了,以至于‘夫人’二字还没有喊出口。
这张脸,像,实在是太像了!
跟当今圣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镇国公又看了看黎知意,对比了一下,发现眼前这位妇人更像当今圣上,黎知意与这位妇人是母女。
那也就说,这位妇人才是圣上的骨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见镇国公盯着黎都尉的亲娘目不转睛,脸上全是震惊,他们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仔细一看天都塌了。
这张脸,怎么那么像当今圣上???
他们刚刚都瞎了吗!这么明显都没有发现,难怪圣上气得跳脚,在书房里大吼大叫也没有治黎都尉的罪,更没有叫他们进来把人拖出去!!!
这也不怪他们,苏见月的站位始终都是背着光的,再者说,见到自家主子倒在地上,忠心的人只会愤怒的想要抓住歹徒,现如今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可不就发现端倪了么。
秦宏也发现了,他终于知道第一次见到苏见月的时候,那股熟悉感是从哪来的了!
这张脸,分明是女版的宣仁帝,只是苏见月的脸部线条更加柔和,五官更加精致。
正常人也不会将一介村姑与当今圣上联系在一起。
苏见月落落大方地朝镇国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不知道这位老者的身份,多说多错,故而只点头示意。
镇国公那句苏夫人是彻底喊不出口了,他看了看在场的人,“你们先出去,这里有老夫。”
众人也知道这事可能是皇家秘幸,早就想跑了。
闻言更是如释重负,一个个跑得比腿子还快,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黎知意母女,镇国公,宣仁帝四人。
镇国公颤抖声音着问道,“孩子,你父亲是谁?”
镇国公比苏见月大了五十来岁,这一声孩子叫得并不突兀。
苏见月看了一眼榻上的宣仁帝,低着头,笃定道,“家父苏阳。”
镇国公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应该啊,虽然闺女变孙女,但总归也是圣上的骨血,难不成圣上怂了,没有与她们相认?
“孩子,老夫冒昧地问一句,苏阳是你的亲生父亲吗?”镇国公指着塌上的宣仁帝补充道,“想必你也看见了,你与当今圣上非常相似。”
就这相似度,连滴血认亲都不需要,就是这么权威!
苏见月:“……”
老人家,你确实很冒昧,那是她亲爹,她不像亲爹才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