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林治缓缓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快速打转,充满着无尽的委屈道:“我有啊!”声音既真诚又委屈,甚至还隐隐透着一丝哭腔。
“有?你有什么?”暗风充满不解地望向林治,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更不明白世界如此美好为何好端端要哭?
林治此刻攥着手中的机密资料,十分激动地挥舞道:“我已经是五品了,我可以直接升任锦衣卫千户!”
“你真的……五品了?”暗凤当即一愣,而后震惊地询问道。
“是,比珍珠很真!”林治很肯定地点头承认,自己完全达到直接晋升的条件。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瞬间一黑,身体仿佛条件反射一般,浑身的细胞瞬间进入高度警觉的求生模式。他凭借着本能的反应,堪堪擦着那如疾风般挥来的刚劲拳头避开。
砰!砰!砰!
林治虽然避过挥过来的一拳,但此刻的心脏狂跳不止,脸上写满震惊地望向暗凤。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更是进入防御模式。若不是他刚刚躲闪及时,即便不死亦是一个重伤,这个女人竟然是想要自己的命。
“不错,你竟然真的已经是五品武者啊?你藏得……真够深的!”暗凤看到林治躲避自己这一拳,显得云淡风轻地点头道。
一直以来,她的印象都停留在林治是一位大才子的身份上,同时知道林治拥有极强的探案能力。至于武力值,虽然她知道林治懂点武艺,但始终认为顶多是中上之姿。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一直声称要吃自己软饭的男人,竟然是一位年仅十八岁的五品武者。
如此武道天赋的年轻人,恐怕在整个锦衣卫都打不着第二个了,唯有军队或世家大族中才能诞生这种武道奇才。
偏偏地,这个男人竟然还如此有才,让她都产生一种林治太过于完美的感觉。
“等等!”林治的脸苍白如纸,此刻还处在刚刚死里逃生的惊恐中:“如果我撒谎,刚刚是不是就得死了?”
虽然他现在没有事,但暗凤刚刚的那一拳,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还在徘徊。若自己没有五品武者的实力,此刻已经躺下了。
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尤其是武力强劲的女人。
“你会撒谎骗我?”暗凤不为所动,而是斜睨一眼。
“这不是重点!”林治将机密资料放回桌面,仍旧进行责怪道:“你能不能做事稳重点,我林家就我一根独苗,若真的出了事,你就得嫁给我负全责了!”
“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暗凤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是鲁莽了,于是转移话题道:“既然你已经看过资料了,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林治将机密资料往暗凤那边一推,显得无比真诚地道:“你就当我没有看过,让我直接升任正千户,这个任务你交由其他人!”
暗凤抱手在胸,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林治,并没有说话。
林治咽了咽唾沫,抱着几分期待地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守口如瓶的好男人,这事我绝对不会再透露半个字,我可以发誓!”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刚刚已经看到机密资料了,上面的内容只有皇太女、我和你知道,所以这个任务你必须接下!”暗凤的屁股靠在书桌边沿,显得无比认真地道。
林治此刻很想扇自己的脸,刚刚为何不弄清楚就翻看机密资料:“要不我再加点——肉偿!”
“你应该知道此事是殿下在背后秘密推动的,若此次你能将事情办妥了,我将你引荐到皇太女那里,推荐你成为东宫统领!如果你能够成了皇太女的心腹,将来还不是在大夏横着走?”暗凤将机密资料往回推,显得无比真诚地诱惑道。
林治知道如果抱上皇太女的粗大腿,在新朝必定是大放异彩,但深知从来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若是能帮皇太女殿下办好差事,将来自然是好的,但朱贞是怎么死的呢?”
虽然此次任务的诱惑很大,但他知道这是一项十分危险的任务,一个操作不慎,恐怕自己都得搭进去。
特别他的目标人物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亦是文官集团大力培养的首辅继承人,甚至皇太女都要恭敬喊一声“老师”。
“魏光斗是此次乡试的主考官,我让朱贞秘密调查魏光斗。她大概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但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后面人被抛尸郊外!”暗凤的眼睛闪过一抹痛心,于是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林治发现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大夏的倾覆看似外族入关,但核心问题还是帝国内部的资源被文官利益集团所控制。
特别很多人都认为大夏废除丞相,便已经彻底解释相权的问题。
只是在这个外忧内患的大夏帝国中,文官集团内部已经拉帮结派,并成长为一个能够跟大夏皇权相抗衡的利益集团。
经过一百多年的默默成长,而今的文官集团的实权落在内阁首辅和几位阁老等高官的手中,他们才是真正左右朝政的掌控人。
内阁首辅往往都有着一个帝师的身份,而翰林学士魏光斗正是皇太女的老师,亦是内阁首辅徐松的门生,更是文官集团重点培养的未来内阁首辅。
正是如此,皇太女凤倾城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老师魏光斗。
一直以来,顺天乡试都存在着舞弊的情况,特别国子监总有官宦子弟等到试题,所以完全可以通过乡试舞弊案来除掉魏光斗。
林治想到那个耐看的女人,心里亦是生起了几分同情道:“你认为是魏光斗干的?”
“或者是,或者不是,但殿下已经决定要彻查顺天乡试,亦要借机除掉魏光斗,所以你必须接下这个任务!”暗凤轻叹一声,眼睛闪过一抹期待地道。
林治摸了摸鼻子,却是深知这个事情充满风险地道:“既然朱千户都办不到的事情,为何你认为我能办到?”
正是这时,一个熟悉的机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